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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瑜不想理会，然后这人又问：“是不是生气了，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纪若瑜忍无可忍：“我要睡觉了。”
“但你应该刚醒吧？”
秦衍之回复很快：“说话了，这就是不生气了。”
他说的祈使句，一副要把之前的事揭过的态度。
这么幼稚……
纪若瑜脑子里面出现四个字，有些崩溃，又有点哭笑不得。
她转移话题，“你下班了？”
“刚到家，家里没人，不舒服。”
秦衍之跟她抱怨。
哪怕是在外面高不可攀的秦总，和自己老婆聊天时，跟普通男人也没什么差别。
纪若瑜倒是没想这么多，想到自己出门，又忍不住安慰他几句。
等被他骗着什么好话都说了，才反应过来她又被套进去了。
秦衍之哪里需要安慰，明明这两天过得比平时还餍足……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很少无聊。
后来秦衍之弹视频过来，纪若瑜没再拒绝。
秦衍之的背景是书房，显然正在加班，纪若瑜则打开文档，整理起资料。
隔着屏幕，这个傍晚与往常也没多大区别。
各做各的事，却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从秦衍之公司的事，到医院里的小事，还有明天研讨会的准备工作等等。
等时间差不多了，秦衍之催促她赶紧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纪若瑜抱怨，“白天都已经睡够了，这会儿该睡不着了。”
“所以我喊你少睡点，你还当我苛刻你。”
秦衍之趁机为自己不平。
纪若瑜送他一个斜眼：“所以是怪我了？”
“也不怪我呀！”
秦衍之坚决不让步，也跟着委屈起来。
你来我往，说了几句，最后还是秦衍之先败下阵来。
纪若瑜心满意足。
挂了视频，纪若瑜放下手机躺进被窝，稳着干净的被子气息，却非常不习惯，久久没能睡着。
在此之前，纪若瑜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认床的毛病。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好养活，向来是随遇而安。
没想到乍一离开家，她就失眠了。
虽然也有白天睡得太久的原因。
到底是被那人惯坏了……
翻来覆去大半夜，终于沉睡过去时，纪若瑜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次日一早，闹铃响起时她脑子还有些发懵。
挣扎着起来洗漱收拾，出去正好卡了点，用完早餐随着傅敬云等人前往研讨会现场。
她这种刚毕业不到半年的新人，跟来自然只是去长见识的。
纪若瑜要做的是替傅敬云准备资料，这些也已经提前准备得差不多了。
会议一开就是一天，虽然中间有休息，但纪若瑜还是感觉有些累。
回酒店时，从车上下来走路都有些打飘。
“还好吧？”
傅敬云侧首问她。
纪若瑜摇了摇头：“没事，我感觉还行。”
“新人大多都有些不习惯，晚上回去好好休息，过两天就好。”
纪若瑜默默地点头，感觉这话和学校老师的味道一模一样。
要不是亲身经历，她还会以为这出差是趟轻松活儿呢。
傅敬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在酒店门口分别后，另外两个同事也各有事去忙。
纪若瑜一个人往电梯方向走。
“纪若瑜？”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惊疑不定的呼喊。
纪若瑜回首，大厅不远处走来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女孩儿有些眼熟。
她挽着身侧男人的胳膊，看起来像是情侣。
只是那下意识后退一步的站姿，还有她身侧男人那一身没有掩饰的傲气，无一不显示着二人之间关系并不平等。
至少，不是情侣这么回事。
纪若瑜偶尔跟着秦衍之出入一些场合，看得多了，眼力也练起来，一眼就能看出几分名堂。
“林雪？”
纪若瑜怀疑的喊出一个名字。
林雪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
纪若瑜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又被她喊住，“方便聊聊吗？”
“聊聊？”
纪若瑜一怔，不明白自己和她有什么好聊的，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哟，美女呀，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林雪身侧的男人吹了个口哨，说话轻挑，上下打量着纪若瑜。
纪若瑜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往后退两步，疏离又客气：“多谢，不过喝酒就不必了。”
“也不一定是酒呀，咖啡也行，我请。”
男人还不肯放弃。
林雪面色微变，当着纪若瑜的面，这人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
她默默地咬了咬牙，低声同男人说了两句什么，男人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朝她摆了摆手。
林雪脸色有些发白，低头敛住神色。
纪若瑜也佯装没有看到这一幕，随她去了酒店楼上的咖啡厅。
倚窗卡座，两人坐下，随意点了喝的打发走服务生，气氛便凝固下来。
有几分尴尬在无形的蔓延。
纪若瑜无聊的看着楼下车来车往，倒是没感觉不自在。
反正不是她主动找人，况且她也确实不感觉自己和林雪有什么可说的。
若说当初那些事都过去了，但矛盾已经造成，现在总不可能一笑泯恩仇，然后做朋友。
纪若瑜没那么天真。
林雪打量着纪若瑜。
恰到好处的淡妆，显得气色红润，状态非常好，举手投足都气质优雅又自信。
她耳际自然散下来的长发乌黑顺滑，没有强制染烫的痕迹，却柔软自然，显然经过精致细腻的保养。
这些都是优渥又舒心的生活环境，才能养成的。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生物。
目光一扫，你全身上下花了多少钱，画没化妆，用的什么化妆品，喷的什么香水，头发和脖颈等身体的皮肤状态保养情况。
全都是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真正生活情况的信息。
半响，林雪敛了敛神色，“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S市吗？”
纪若瑜终于回首，“那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们家破产了。”
林雪苦笑着吐出一句。
纪若瑜恍然，“哦。”
然后没有别的话了。
林雪一怔，不等说话，服务生端了饮品上来。
林雪点的是咖啡，纪若瑜却是一杯果汁，她向来不喜欢苦的东西。
“我说我家破产了，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林雪不甘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