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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朱阳说道，“你以为文盲的眼睛是瞎的吗？那只是因为他还不想睁开眼睛。等他睁开了眼睛，他的气运将会超过其他四位人仙，即便是张三丰，也斗不过他。”
“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儒门岂不是要登顶天下？”
“这是必然的！”朱阳冷冷说道。
“依你的意思，你也斗不过他？”
“不是我斗不过他，而是我不想与他拼命。”
“所以你就想利用我儿子。”
“不是利用，是帮忙。”朱阳说道，“你儿子中了《黄阳图》的阳毒，原本活不过十六岁，但他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武林一方之主，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邪尊救了他。
不过除非邪尊已将《九阴诀》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否则的话，他也救不了你儿子。
你儿子能活下来，真正原因是他自己。
邪尊极有可能帮他化解了阳毒，但阳毒一除，你儿子焉能活着？
说白了，阳毒既是他的催命符，也是他的保命丸。
这一点，你岳父和邪尊都深知。
他们之所以还要这么做，其实是在赌，反正你儿子都那样了，要是赌赢了，你儿子就是气运之子。
我想你已见过你儿子，只是他还不知道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你应该也劝过他，只是他不听你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劝他呢？
当然是因为京城这潭水实在太深了，包括我在内，随时都会深陷入其中，万劫不复。”
李侠说道：“如果我儿子正是气运之子，那他一定能对付文盲，我又何必担心他？”
“但你要知道，不管他气运多强，若无人帮他，他还能是气运之子吗？气运范围之大，远非武功所能形容，我帮他不就是一种气运吗？”
“说到底，你帮我儿子，就是为了对付儒门。”
“你说得对，我就是要对付儒门。”朱阳说道，“虽然我也是儒门弟子，但我就是看不惯文保。他在朝中结党营私，别说我，就连皇上，都想除掉他。”
“皇上最想除掉的人不是你吗？”
“哈哈。”朱阳大笑，“李侠啊李侠，你怎么那么笨？如果皇上想除掉我，他早就下旨了，又何必让着我？”
“那只是因为你在朝中的势力也很大，只要你除掉了文保，以后你就可以在朝中只手遮天，说一不二。”
“我承认只要文保一倒，我就能在在朝中为所欲为。可你要知道，我是姓朱的，文保姓朱吗？如果皇帝想把江山送给人，是愿意送给文保，送给儒门，还是送给我，送给朱元璋的后代。你仔细品。”
李侠冷笑道：“我只知道你才是最大的祸害。”
“什么是祸害？”朱阳说道，“以我的能力，真要做皇帝，还能轮得到朱祁镇？轮得到朱祁钰？轮得到朱见深？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大哥，也就是朱高炽，原本不想做皇帝，曾私底下找过我，要把皇位让给我。
可是你也知道，他当皇帝没多久，就突然死了。
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谁害死他的，但一直以来，我怀疑这是我那侄儿朱瞻基，看出苗头不对，取而代之。”
“你想说，你侄儿谋杀了你的兄弟？”
“有些时候，身为主子，就算你不想干某件事，你身边的人也会替你去干。”朱阳道，“李世民从一开始就想做皇帝吗？要不是他身边的人担心李建成当皇帝后对自己不利，他们会跟着李世民一起造反？
我爹是朱棣，我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个王爷，可我那侄儿朱瞻基上位以后，利用儒门势力打压我，我也只能忍着。”
“据我所知，你侄儿可是个明君，至少不是昏君。”
“我承认他做皇帝比我强，所以我没有不服他。我只是不满儒门势力越来越大。
我是朱家的人，我比谁都有资格管这件事。
如果你想做皇帝，那么你可以和我斗，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但你想做皇帝吗？
如果你不想，你凭什么和我斗？你敢保证我死了以后，天下就会大吉？会比现在更好？”
李侠沉默不语。
朱阳继续说道：“你儿子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他才会留在京城。
我知道他想对对我，但他同时也想对付儒门中的败类。
如果我在这种时候与儒门联手，你儿子还能成为西厂的都督吗？
皇上重用他，是想利用他对付儒门，他愿听皇上的话，是想利用皇帝对付文保和我。
而我帮你儿子，是想打压儒门。
因为我们都知道，文盲已经出手了，如果我们不联手的话，最后只会成为输家。
这其中没有正义，也没有公理，只有利益。
你儿子的利益是想扫清朝中的贪官，希望每个人做于谦那样的好官，我很佩服他的勇气，尽管我认为贪官是永远扫清不了的。
而我的利益则是让皇权说一不二，我要开创一个新的历史，做真正的无冕之王。”
听了这番话，李侠也才了解这个曾经的“义兄”。
虽然他知道朱阳说的未必都是实话，其中肯定有夸大或撒谎的成分，可朱阳所做的一切，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维护皇族？
如果他也是皇族的人，他也姓朱，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他还能眼睁睁看着皇权一点点被臣子蚕食？
“朱阳。”李侠转身离去，“不管你说的多动听，我只知道一件事，无论多么强大的皇朝，都会有灭亡的一天。我这次不与你决斗，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想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等到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阳笑了，说道：“其实你们都一样，明知道我做的事一旦成功了，纵然是秦始皇与李世民，也远远不及，可你们还是担心我这么做会天下大乱，所以不敢赞同。”
“什么意思？”
“你没有告诉你儿子，我到底是谁吧？”
李侠站住了，但是很快，又继续前行：“告不告诉都一样，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你是谁。”
“对。”朱阳点头，目送李侠远去，“等到那一天，也是我与他决战之时，到底是他这个王厉害，还是我这个王厉害，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