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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在那女人血肉模糊的腹部掏来掏去,鲜血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顺着女人的身体往下流,汇聚成一个血泊。
我爷爷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嘿嘿一笑,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拿在了手里!
女人再次哀嚎了起来,我意识到那是她的孩子。看着孩子落入他人之手,是一个母亲无法忍受的痛苦。
所以她拼命地挣扎了起来,甚至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抱住了我爷爷的脚,头不断的敲碰在地面上。
我爷爷当然不会理会,他视若无睹,拿起刀来就要割断脐带,或者我想的不对,他是想直接砍死这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如果这团肉还有生命的话。
我束手无策,推开这扇血腥罪恶的门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没有人能阻止我爷爷杀鸡一样杀死这屋子里所有的生命。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前跑过!我什么都没看见,屋子那头的被捆住的家伙已经挣脱了!他像是一直敏捷的野猴子一般,手脚并用地跑到了爷爷旁边!
他一拳打了上去,我爷爷根本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人抢走了那孩子!
他把孩子死死地抱住,躲闪着爷爷暴怒的眼神,抢这孩子的,是我那疯子爹。
没等我搞明白,一道寒光闪过,爷爷的一刀已经砍到了我爹身上!爷爷大吼了一声,各种我没听过的,我听过的脏话像是打雷一样往下落,我那疯爹就趴在地上,把孩子抱在身下,爷爷怒火中烧,居然挥刀冲我爹砍了下去!
我爹发出嗷嗷的叫喊,疼得在地上打滚,但一直紧紧抱着那团肉不松手。那女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父亲,或者说盯着她的孩子。
更重的血腥气在我眼前,鼻子前蔓延着,我几乎能看见浓重的血雾笼罩着我。我爹的呼喊声像是刀子割着我的耳朵。
那女人我不认识,但是我爹是从小到大陪我的人。虽说是个疯子,但他从来没有向爷爷一样对我非打即骂。我打小就看着我爹不停种地,天不亮就挑水施肥,傻子干活都是实心眼子,从来不会偷工减料。于是我们家的庄稼长得最好。
我爹把粮食挑出去卖,人家欺负他是傻子,嘲笑他媳妇被爹要了。我爹还是屁都不放一个,卖了钱笑的疯疯癫癫地,冲我挥着手里那零零散散地钞票。
在一个没妈的家里,在我爷爷的辱骂暴打下,我能活着,是靠着我这疯子爹。
看着我爷爷对他下手,甚至一刀不行还想再砍的架势,我突然像是活过来一样,怒气一下子冒到了头顶!
妈的,这老不死的东西害了多少人!我娘......当年是不是比这女人还要凄惨!事到如今还要再害人,还要杀我爹,那是不是还要杀了我了结一切?!
我“嗷”的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爷爷拿刀的手臂,狠狠地掰着,想要让他扔下那把沾血的刀。
可是他手劲极大,死死握着就是不松,还用脚踢着趴在地上抱着爷爷腿不让他动的父亲。
我急了,冲着我爹喊:“快,把那女人和那玩意弄走!”说罢狠狠地咬住了我爷爷的手腕。
刺破皮肤,我尝到了血腥味,越来越重。爷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着我的头和后背。他大声呐喊辱骂着,声音像是在我耳边打雷。
钝痛让我越来越狠地咬死不松,我看见那疯子把血肉模糊到了一团交给了女人,女人死死地抱着,然后我爹半拖半抱把女人拉到了屋外。
我爷爷像是疯了一样骂我:“贱人生的贱货,跟你妈一样该死的东西!你个孽障,你会害死我们家,你个养不熟的死狗崽子!”
听着这些,我的怒气更深,多年的怨恨像是一把火一样烧着我的脑子。我双目充血地狠狠咬着。
杀了他,杀了他,我告诉自己。我狠狠地咬着,双手锤着,抵挡着他的拳头。同时用脚不停踢着他的下半身。
他想把手抽出来,我不松口,他就继续下狠力气拽,我的牙齿被拉得剧痛,我把痛全都转换成了打他的力道。
爷爷还在骂:“你那个不要脸的娘,知道下贱成什么样子?肚子里全是垃圾也要活着,哈哈哈哈,一肚子垃圾,和你一样的垃圾!老子就应该把什么都灌进她的肚子里,看她能不能再生出来点妖怪!”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眼前只有这个我决心要他死的老东西,脑子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害了我全家,他是个老变态!
不杀死他,我永远都是个被人嘲笑的烂人!
最后的视线里,我爹又跑了进来。随后我的后脑重重的一痛,世界一片黑暗。我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出现了光亮,我想我这是活下来了。我不愿意睁眼,怕看到死了的是我爹和那女人,而不是我爷爷。
如果那样,我还不如也死了。只可惜我的这条命,太贱,别人死光了,我还凑合活着。我这堆破烂老天都不要。
我睁眼,我爹在旁边,看见我醒了高兴地挥着手,疯疯傻傻的样子。我问他:“那老不死的呢?”
我爹乐乐呵呵地蹦蹦跳跳,还沉浸在我醒了的高兴中。我懒得理他,想找找那女人。那女人被砍的血肉模糊,都能活活疼死,谁知道还活着没有。即使活着怕是也要成疯子。
没找到,我问我爹她去哪了,这疯子还是不懂。高兴地念叨着没人知道是啥的东西。我烦透了,直接一巴掌打到疯子身上。把他疼的一哆嗦,我纳闷了,没使劲啊。
我拉过来他的手臂,扯开袖子,好家伙,全是血。爷爷那一刀砍得真不客气。
我气得不行,从床上跳下来,气呼呼地想找找那老不死的东西和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晕了后又发生了什么,简直是一头雾水。
屋里没人,我疑惑地盯着我爹,我爹指了指地窖。我跟他一起走下去,那女人正在里面。她已经用水洗干净了自己,面无表情地拿着针线,竟是在自己给自己把肚子封起来!
我没办法,想着出去找找我那个爷爷。刚想走出地窖,就感觉那女人的眼睛突然翻了一下,直直地盯着我。
我转过头去,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她的脸浮肿苍白,瞳孔阔大覆盖了整个眼眶,肚子上还有黑色的线头。
她封自己肚子的动作僵硬,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人都不像活人,倒像是个被看不见的线操纵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