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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昭拼命查找线索寻找苏嫣下落的时候,另外一边苏嫣正在和卫南斗智斗勇。
已经过去几天,苏嫣依旧没有打消自救的打算。卫南每天准时给她送来一日三餐,她通过每次短暂的见面,一次次试探卫南的虚实和底线。
苏嫣很有分寸,每次只越过一点儿做得不算太过分,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摸卫南的底。
被关第二天,苏嫣问卫南要杂志看打发时间,她说自己被关在房间里太无聊。卫南拒绝了她。她换一个方式,说自己每天早上要喝一杯牛奶,卫南答应了。
被关第三天,苏嫣装作肚子痛,要卫南给她买止泻药,半个小时后卫南就把止泻药放到她面前。
被关第四天,苏嫣和卫南聊天,试图打听卫南的信息,卫南差点儿被苏嫣套出话。虽然苏嫣表现得人畜无害,似乎只是随意闲谈,但卫南还是警觉中止了两个人的谈话。
几天过去,苏嫣确定两件事,一是卫南的确没想要伤害她。
这从她装肚子痛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一般的绑匪,哪里会理会人质是不是肚子痛这点儿小病小痛?
二是卫南绑她,似乎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他更像是一个看管者,负责把她关在这里,每天给她送吃送喝。
而且苏嫣没有忽视卫南面对她时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愧疚,要不是这份愧疚,她也不会差点儿就从卫南口中套出话。
总之自己被卫南绑架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一股奇怪违和。
苏嫣想不通。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难不成是世道变了,现在的绑匪都这么和善?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去,苏嫣抬头望着小天窗。这是她这几天养成的习惯,没事就望着天窗发呆。
除了发呆,苏嫣想不出其他办法打发时间。或许她应该再找卫南争取一下,让卫南给她两本书或者杂志打发时间。
就在苏嫣发呆的时候,一只灰扑扑的鸟儿站在天窗边,探头探脑往小阁楼里张望。
苏嫣盯着灰扑扑的小鸟,保持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被关在这里几天,她难得见到一只除卫南以外的活物,并不想惊动这只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小东西。
小鸟张望片刻,作为一只在城市里见过世面的鸟,它不怎么怕人,觉得阁楼里没有危险后,扑棱两下翅膀飞进阁楼落在柜子上,开始笃笃啄食柜子上的苹果。
没想到是一只贪吃的鸟。苏嫣盯着它,看它把苹果啄了一小块缺口。
就在苏嫣盯着鸟儿发呆的时候,熟悉的门锁转动声响起。
突然打开的门惊飞了原本啄食苹果的鸟。它扑棱着翅膀飞开,一时间没有找到天窗的位置,飞到了苏嫣脚边,似乎被吓到了。
苏嫣突然有点儿想笑,却怕笑声再次吓到这只小家伙,低头捂住即将出口的笑声。
笑声是忍住了,不过眉眼间依旧绽放出淡淡的笑意,就像一朵迎风初绽的素白玉兰,并不艳丽却浓淡合宜。
卫南推开门,就看到苏嫣低头浅笑的模样。他握紧门把手,情不自禁愣了半秒。
面前的女人,笑起来真的很美。要卫南形容的话,大概是二月初冰雪消融,化开的那一汪春水,清冷之下透着生机和温柔。
在房间里关了几天,苏嫣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面的平静,情绪不是没有变化,不过不管怎么变,她都没有露出半分笑颜。
被人强迫关在狭窄的一个角落里失去自由,正常人都不会开心,更别提笑容舒展。
在才把苏嫣锁在阁楼里的时候,卫南以为苏嫣会对他表现出憎恨,或者会求饶咒骂,但是这些都没有出现。
一开始苏嫣怕过,却没有崩溃大哭,她心中大概对他有恨,却从来没有用言语和行动攻击过他。
怯懦之下,是一颗坚韧有原则的心。卫南知道,她是个温柔、柔软的人。
现在并没有到卫南每天给她送餐的时间,苏嫣有些许防备,不明白这个时候卫南打开门过来找她做什么。
直到卫南拿出录音笔,苏嫣才明白他的来意。之前卫南就让她给霍昭录了一段录音,相比这次也是一样的。
“他要听你的声音。”
把录音笔扔给苏嫣,卫南嗓音涩哑。
苏嫣捡起被扔在床单上的黑色录音笔,看了卫南一会儿问卫南可不可以先出去,她不想当着卫南的面儿录。
等卫南关上门,苏嫣才按开录音键。
苏嫣细白的手指捏着录音笔,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她要尽量在录音里给霍昭提供有用的消息,才能让霍昭尽快找到自己。
苏嫣看了眼被自己扔在垃圾桶里的外卖盒,眼中有微光闪烁。
“昭昭,这几天我很安全,也没有受伤,只是天天吃外卖,每天都是腻腻的焗饭,要不就是切成爱心的鸡排饭,又咸又难吃……”
焗饭和鸡排饭在外卖里很常见,但特意切成爱心形状的鸡排,却比较少。苏嫣尽可能把自己能接收到的、带特点的消息,都不着痕迹录在录音里。
把录音录好后,苏嫣把录音笔还给卫南。卫南把录音听了一遍,苏嫣说的那些听上去就像情人间普通的委屈抱怨,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卫南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苏嫣这种处境,不应该和霍昭求助吗?她却只是在录音里和霍昭抱怨饮食。卫南感觉有点儿反常,但要他说到底反常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见卫南听完录音眉头皱起,苏嫣面色不改,实际上心脏咚咚狂跳,生怕卫南听出什么。
好在卫南听完录音后并没有说其他的,看了苏嫣一眼后就拿起录音笔就离开了。
等卫南离开,苏嫣松出一口气。希望自己这段录音会顺利传到霍昭耳朵里,希望霍昭会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
望着飞回天窗边站着的鸟儿,苏嫣在心底叹气,如果她也有一对翅膀就好了。有翅膀这个小阁楼就困不住她,她就可以直接飞到霍昭身边。
苏嫣叹息的时候,另一边霍昭刚刚收到新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