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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铁站出来,韦澜直接拦了一部出租车去市中心,然后在工商银行大楼门前停下。用支票取现很麻烦,5万以上金额需要提前预约,果然银行以当日没有储备如此多的现金婉拒韦澜取款,与韦澜约定明日午后。
这时正值正午,两人都有些饥肠辘辘,韦澜带着石复阳去吃火锅,地道的川味火锅,红油不断翻滚,香气扑鼻,韦澜馋得不行。
没想到建康和江城隔得不算远,但饮食完全不同,一个偏甜,一个偏麻辣,石复阳才吃了两三口就辣得流眼泪,韦澜只得又要了一份干锅牛肉和马蹄炒西芹。
想到石复阳没有带换洗的衣衫,韦澜又拉着他去步行街买了几套衣裳。
“对我这么好,你是想做我女朋友,还是想做我高祖母。”石复阳意味深长地瞧着她,其实韦澜的动机很明显,她一点都不懂得掩饰。
“你要是叫我高祖母,我也不会反对。”韦澜笑嘻嘻。
“傻瓜,脑袋清醒点,我高祖父早不在人世了,别对着一张照片犯花痴。”
地铁来了,两人迈入地铁,人满为患,连找个站脚的地方都困难。韦澜被挤到一个角落里,和石复阳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从这里去韦澜出租屋所在的地方大约有十三站,其中要穿过江底,时间至少在半个小时以上。
没开出两三站,韦澜忽然晕车了,她从来不晕车,但现在却有些想吐的感觉。挤在她身畔的是个20出头的年轻姑娘,背着一只黑色双肩包,这车厢中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她却拿着手机自拍。
双肩包装得鼓鼓的,不时地擦过韦澜的鼻端,似乎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狐臭。
韦澜捂住了鼻子,奇怪,就在这时韦澜的晕车感觉也消失了。那姑娘回过头瞧了韦澜一眼,恰好两人对视,这姑娘长得挺秀气,单眼皮,但眼睛却很大,鼻梁不高,红扑扑的嘴唇宛若樱桃。
地铁过了江底进入五昌区,有人下车,韦澜坐了上去。
20分钟后地铁抵达虎泉站,韦澜和石复阳下车,一出地铁站呼吸到新鲜空气,韦澜的精神又抖擞起来。“我们去坐公交车,四站路就到。”出租屋在一个城中村的后山里,交通不算很方便,但清静。
没等到几分钟公交车便来了,车上没什么人,韦澜选了靠车门的座位坐下。四站路不过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聊了几句就到了。
穿过城中村到村尾,两人沿着上山小道步行,石复阳向四周张望,这里同样山青水秀,但是却不太像建康那样,树木硬中带柔,枝条柔中有硬。
“你住在这种地方不怕吗?”
“第一晚的时候还真有点怕,现在已经不怕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院子前,韦澜掏钥匙开门,屋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各种书籍堆得有些乱。石复阳顺手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便放下,道:“你的书真多,你看得完吗?”
“没办法,现在大学生多如过江之鲫,就算是研究生也是遍地走,我如果不考研,一个小本科哪来竞争力。”
韦澜去烧水,放了大半天的铁锈水。
“石复阳,你累了就睡会,我现在还要去学校,把我其他的东西拿来。”韦澜想起抽屉中还放着自己在网上买的护肤品,那夜出来的急,也忘记放入箱子里。
韦澜匆匆出来,坐上公交车赶往学校,肖琴琴不在宿舍。韦澜去拉自己的抽屉,放在里面的一套护肤品不翼而飞,这是网购的一套欧莱雅护肤品,有眼霜、面霜,另外还赠送了几只小样,价值五六百元,当时韦澜还肉痛了许久。
这准是肖琴琴干的,果然韦澜就在肖琴琴的抽屉中找到自己的那套欧莱雅,可惜的是已经被拆开,眼霜和面霜都使用过。
韦澜气极败坏地拨打肖琴琴的手机。
肖琴琴没有接,反而挂断了,韦澜再拨,肖琴琴再挂断。毫无疑问,肖琴琴作贼心虚不敢接电话。“姓肖的女人,你有胆偷我的欧莱雅,现在没胆接我的电话,你赶紧给我滚回宿舍,否则仔细你的东西。”韦澜发过去一条短信。
几分钟后肖琴琴赶回宿舍,韦澜面色铁青,眼中喷火。同宿舍三年,韦澜不轻易发火,但一旦发火那就不可收拾。
“谁偷你的东西,你嘴巴是用来一张一合冤枉人么。”肖琴琴也不甘示弱。
韦澜气得胸口疼,天下怎么有肖琴琴这么无耻的女人,她拉开肖琴琴的抽屉,不料拉得太猛,抽屉整个地都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倾倒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你看清楚了。”韦澜从地面拾起欧莱雅的眼霜和面霜。
肖琴琴切了一声,道:“就你有欧莱雅吗?我难道不会买。”
韦澜盯着她点头,道:“好,既然你说是你买的,在商场买的请你拿出发|票,在网上买的请你出示购物记录给我看。”
“没发|票,我扔了。”肖琴琴翻起白眼,鼻孔朝天。
“平时连买瓶水都要把小票保留几天,现在怎么这么大方把发|票扔了。”韦澜不遗余力地嘲讽。
这肖琴琴相当极品抠门,自古传说山东人豪爽大气,什么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其实完全不是这回事,大碗喝的是别人的酒,大碗吃的也是别人的肉,占人便宜,典型的糖公鸡,铁公鸡顶多一毛不拔,这糖公鸡非但不拔毛,还粘走别人的毛。
无论买什么东西,肖琴琴都会把票据保留下来,只要有点问题便上门去索赔。刚入学的时候,肖琴琴买了瓶矿泉水,当天晚上肚子疼,肖琴琴硬要说是喝了矿泉水所致,让人家老板赔钱,在同学中传为笑谈。
“我想扔就扔,关你屁事。”
韦澜作势要打肖琴琴,被围观的同学给拦住,双方都摞下狠话。
收拾了几样东西,韦澜余怒未熄又赶回出租屋。门前静悄悄的,韦澜呼唤石复阳的名字,良久都没有人答应,想着是睡着了。
掏钥匙开门进去,屋中的情形比自己离开时更乱,韦澜进入卧室,石复阳竟然不在,床上的被褥卷成一团。
“石复阳。”韦澜找遍整个屋子,没有发现石复阳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