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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保卫科的领导已经把情况反应给了校长。
“赵铁拳是城南黑道上有名的大混子,手底下光是小弟就有上百人,一般的警察看见他也只有躲的份儿!”领导把赵铁拳说的很可怕,以此来推卸自己应有的责任,同时埋怨道:“高老师也真是,打人之前不能先问清楚?怎么就能把赵铁拳的儿子打了呢。”
校长也很愤怒,让保卫科的领导先退出去,然后把耳光王叫了过来,然后拍着桌子说:“老高,人家赵铁拳找上门来了,我这次看看你要准备怎么办!”
耳光王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去找赵铁拳说清楚,保证不会连累学校。”
校长说:“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给多少学生造成心理恐慌,对我们学校的名誉也造成了很深的影响,这些你担当的起吗?!”耳光王不说话了,他有点嫌校长啰嗦。这么多年要不是他在城高镇着,城高早就变成一堆烂泥了。校长接着说:“好了,你快去吧,赶紧把这事解决了,千万别让他们进了学校,咱们城高的名誉可不能毁了。”
耳光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把砍刀。砍刀上有些暗红色的痕迹,那上面不知沾过多少人的鲜血。握着这把砍刀,耳光王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初热血澎湃的江湖。他站起来,拎着砍刀出了办公室。这一天,他决定回到江湖。
百多名学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哦,城高老大啊。”赵铁拳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看得出他一点都不害怕,“你觉得这样就有资格和我说话?你觉得我会害怕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学生?唉,江湖没落了啊,现在的孩子以为有点小弟,就能在社会上横行霸道了。”
“或许这还不够。”我知道,这样确实镇不住赵铁拳。说着,我又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说道:“那要是以黑虎帮帮主的身份呢?”
我看到校门外赵铁拳惊愕的眼神,也听到身后众学生惊叹的声音。赵铁拳上下看了看我:“你就是王浩?”不错,看来我的名字在城南黑道上还算有名。我说:“我现在能不能叫你赵老哥,有没有资格和你说几句话?”赵铁拳点点头:“可以,有。”我说:“高老师打伤你儿子是他不对,医药费我会赔给你,能不能让这事揭过去?”赵铁拳摇了摇头:“不能。”
“为什么?”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赵铁拳说:“你身为黑虎帮的帮主,该知道黑虎帮现在斗不过我。我也明确说了,这次只找高国阳一个人的麻烦,你为什么还要迎着窗口撞上来?”
“第一,我是城高的学生,而高国阳是城高的老师。”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第二,我是黑虎帮的帮主,而高国阳仍是黑虎帮的成员。”这句话一说出来,身后众学生又是一阵惊叹。
“所以说,你一定要管到底了?”
“对,我一定要管到底。”
赵铁拳没有再说话,但是气氛已经剑拔弩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隔了很久,赵铁拳才说:“你知道,这种电动门根本拦不住我。如果我想找城高的麻烦,现在已经跳过去了。可我不会把愤怒迁给其他人,所以我一直在等着高国阳出来,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很讲道理,可是你竟然这么不讲道理。”说到这,他顿了顿:“你就不怕连累城高、连累黑虎帮?为了一个高国阳,值得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我说:“而且我也很讲道理。高老师打伤了你儿子,我们愿意赔礼、道歉、出钱,就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你要知道,高老师并不是故意的,他并不知道赵红军是你的儿子,否则他绝不会出手那么重的。”
赵铁拳笑了笑:“嘿嘿,这就是我来找高国阳的原因。他打我儿子,就是冲着我来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能不接招,拿一个孩子出气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和我真刀真枪的干。”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赵老哥,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高老师虽然是个很激进的人,但还不至于拿别人的儿子出气。据我所知,你儿子挨揍,是因为他在学校闹事,高老师身为教务处主任必须得管。”
“管?!”赵铁拳的声调猛地提高:“管就是连打我儿子十几个耳光,把他打到耳膜穿孔,需要住院治疗?我警告你,赶紧把高国阳交出来,否则我先灭城高,再灭黑虎帮!”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赵老哥,好大的口气。”赵铁拳冷笑:“你是说我没这个能力?”我退后两步,指着身后百多名学生说道:“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进来。”百多名学生齐声发出怒吼,当真是震天地、彻寰宇。赵铁拳双眼精光暴射,回头说道:“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咱们今天血洗城高。”
“赵铁拳,你他娘的够了!”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不就是想找我吗,老子来了!”
我回头一看,人群分开,耳光王拎着砍刀走过来,他的袖子高高拢起,露出胳膊上的虎头标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耳光王拎砍刀,果然很有职业混子的架势,看来当年没少砍人。赵铁拳也露出了笑容:“高国阳,我还以为你真的躲在这帮学生身后不敢出来了。”
“呵呵,我只是回去磨了磨刀。”耳光王走过来,与赵铁拳一门之隔,说道:“还记得这把刀吗?”将手里的砍刀举了起来。刀锋呈暗红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赵铁拳看了看那刀,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能不记得。”然后撩起衣服,露出肚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像条蜈蚣一样丑陋的爬在肚脐眼旁边。“你砍的。每到阴天下雨,就疼的我浑身打滚,你说我怎么能忘了呢?”赵铁拳又把衣服放了下来。
“呵呵,你当初很牛逼,说自己会功夫,赤手空拳和我打。”
“那是我学艺不精,被人砍了也怪不着谁。”赵铁拳淡淡地说:“江湖没落了,没人把功夫当回事。你以前看不起我,可不该拿我儿子出气,咱俩有什么恩怨,不该扯到孩子身上。”
“呵呵,少给我扯这些奇奇怪怪的。”耳光王说:“不就是想报仇?至于拿儿子当理由吗?谁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少废话了。这么多年没动手,我也有些手痒痒了。”
“好,我也等的不耐烦了。你出来吧,我不想在学校打架。”
耳光王抓住电动门的架子,眼看着就要翻过去。“高老师!”我连忙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扯了下来。赵铁拳有二十多人,他只身走出去,百分百的要横尸街头!
“干嘛?”耳光王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不能出去!”我有些焦急。
“你不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吗?”耳光王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连累学校和黑虎帮?”
我有些恼怒:“别废话了,没有这一说!我以黑虎帮帮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出去!”
耳光王愣了一下,说道:“扯淡,我早就退出黑虎帮了,你管不着我的。”又要往外翻。
“妈的,给我把他拉下来!”一声令下,身后窜出几个学生,利索地把耳光王扒下来。不过耳光王又高又壮,猛地把这几个学生都推开了。我一摆手,又窜出几个来,硬生生把耳光王的胳膊腿都按住,将他拉到了一边,不让他再动弹。耳光王愤怒地吼着:“放开我!”
“啪啪啪。”赵铁拳在外面鼓着掌:“演的一出好戏啊,差点把我给感动了呢。”
我认真地说:“赵老哥,你看这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高老师真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那是你儿子。”耳光王吼着:“王浩,你别和他说好话,他还以为你怕了他呢。”
赵铁拳说:“没有余地。我今天过来,就是奔着高国阳的命来的。”
我也彻底火了:“好啊,高老师就在这,你进来要他的命试试!”
赵铁拳看看被拉到一边的耳光王,又看看我身后百多名的学生,大概也知道真进去也讨不了好,于是再一次对身边的人说道:“叫兄弟们都过来,咱们在城高玩一票大的。”这时候,因为城高的喧哗,北七也有不少学生出来,七龙六凤站在对面,远远地问我:“浩哥,怎么回事?”我大喊着:“把你们的人都叫出来,这有人找我们麻烦呢!”赵铁拳的面色一变,转头看去,北七校门口也慢慢聚集了很多手持棍棒的学生。
紧接着,我又当着赵铁拳的面给阿九打电话:“把黑虎帮的兄弟都叫到城高,赵铁拳要和咱们干架。”挂了电话,又对赵铁拳说:“抱歉了赵老哥,咱们把事情闹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