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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顾清幽和暮滢今日将各自回国,但由于大雨的关系,行程只能推后。
因此,在顾清幽和秦浅通过电话之后,顾清幽立即赶到了医院,而暮滢也随后赶到。
此刻,秦浅靠坐在病床的床头,目光失去了原有的焦距。
顾清幽和暮滢看在眼底,急在心底,暮滢怕自己口无遮拦容易说错话,于是暗暗地顾清幽使了个眼色。
顾清幽随即开口,“浅浅,你看现在机场那里的情况还不明,我们先不要着急……电话打不通也许只因为出了事故后机场那里的信号受到影响,不代表覃衍出事。”
“是啊,凡是都应该先往好的方面想……”暮滢跟着说道。
秦浅目光呆滞,终于讷讷地开口,“我知道一定发生了重大的伤亡,只是伤亡里是否有覃衍现在还未知。”
顾清幽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的确是现在的真实情况,那里的确发生了重大的伤亡,只是伤亡的名单现在还没出来。
暮滢低下了头,沉浸在悲伤中。“虽然覃衍到底还是负了浅浅,我对他很失望,可我也不希望他出事啊……”
顾清幽也忍不住咬住唇瓣,隐忍着内心的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顾清幽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浅顿时抬起头,屏住呼吸,看着顾清幽。
暮滢也看向顾清幽,激动却又担心地问,“江总打来的?他是有了覃衍的消息?”
顾清幽点了下头,“隽说过一有覃衍的消息就给我回电话。”
“那你快接啊!”暮滢着急地催促。
顾清幽顾虑地看了秦浅一眼,多担心电话彼端传来的会是糟糕的消息,这一刻,她在心底祈祷覃衍平安无事。
“快接。”暮滢再度催促。
顾清幽把心一横,这才按下接听键,再按下扬声键。“隽。”
秦浅和暮滢都屏着呼吸,等待那边传来的声音。
“清幽,目前得知的情况是——飞机上的人,无一生还。”
顾清幽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那……覃衍也在里面?”她颤抖的声音问。
秦浅和暮滢的身体已经震住。
江隽回答,“目前还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覃衍的遗体,因为所有的遗体都已经因为大火……”
顾清幽用力摇头,“不会的……覃衍不会有事的……那里面一定没有覃衍……”
“我会派人继续查清楚,有具体消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这一刻,江隽的声音也失去往日的冷静沉稳,稍稍沙哑。
“好。”顾清幽竭力保持住冷静。“我等你消息。”
“嗯。”
江隽结束通话。
顾清幽看向秦浅和暮滢的时候,暮滢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而秦浅依旧呆靠在床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清幽知道这样反应的秦浅才是可怕的,她立即在床头坐下来,轻拥住秦浅。“不是还没确定吗?情况未必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秦浅呆呆地看向顾清幽,颤抖地启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开口的那一刻,秦浅突然失去了意识……
顾清幽吓了一跳,抱住秦浅。“浅浅,浅浅……”
暮滢见状,连忙拂去眼角的泪水,冲到外面去唤医生。
……
秦浅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暮滢及顾清幽关切的目光。
“我怎么了……”
秦浅的声音已经虚弱无力。
暮滢连忙在床沿坐下,握住秦浅的手。“浅浅,你刚刚晕过去了……所幸医生说你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一时受不得刺激。”
秦浅滞然地看向天花板。“有覃衍的消息了吗?”
暮滢低下了头,难受道,“还没有。”
顾清幽没有作声,等于答案和暮滢一样。
秦浅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但久久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样的秦浅令顾清幽十分的担心,一向冷静的顾清幽,此刻也变得有些无措。“浅浅……那个……只要最终的结果还没出来……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暮滢用力点头,但带着哭腔的嗓音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难受,“是啊,结果都还没出来……”
秦浅没有反应,她似乎没有听到她们的安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时眼泪突然从她的眼角滑出了眼眶。
这一幕令顾清幽和暮滢十分的难受,但她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浅。
就在这个时候,属于舒兰的声音传来,“浅浅……”
眼睛泛红的顾清幽和暮滢立即朝门口看去。
舒兰微胖的身影来到床边,看到床上没有表情却落泪的秦浅,再看处在悲伤中的顾清幽和暮滢,舒兰身体僵立在原地。“所以,新闻上说的是真的……覃衍的飞机出了很严重的事故?”
顾清幽和暮滢低下了头,默认了舒兰所说的事实。
舒兰看到她们的反应,再次怔住,而这一次,她久久都没回过神。
就在整个病房都处在一片沉滞之中的时候,秦浅蓦然掀开被子,顶着腹部的疼痛,准备下床。
坐在床沿的暮滢第一时间起身,扶住秦浅。“浅浅,你要做什么?”
舒兰听到声音才回过神,跟着扶住秦浅。“你现在不能起来……”
顾清幽也连忙出声制止,“浅浅,不管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但现在外面下着大雨,你身体也还很虚弱,你哪里也不能去……”
秦浅却不听劝,她执意下床,并挣开了舒兰和暮滢。“我要去医院……不管躺在那里的人是不是他,我都要去看一眼。”
“浅浅……”暮滢终于控制不住,轻声抽泣,“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现在的身体,连站立都困难,你又怎么能出院呢?医生也不会同意的……”
“我不会有事的,我能挺住。”秦浅执意地扶着床头柜,慢慢地站起身。
顾清幽赶紧扶住秦浅。“别这样,我们会有覃衍平安无事的消息的,我们会有的……”
此刻的顾清幽,也只能以这样的话来安慰秦浅。
秦浅的眼泪停歇不止,但她美丽的面庞上却是沉静的。“请……你们不要阻止我。”她近乎恳求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