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高冷师尊坏徒弟17

朝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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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他轻轻回抱男人的腰, 无声地说, 我们要再见了, 猝猝。

    四周是灼热的焰火,空气中漂浮着黑色的烟雾。

    可是在这样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 方灼听到只有周猝的心跳声。

    从激烈到平稳, 再到消逝……

    方灼不敢相信。

    轻轻一动, 周猝的身体像是瞬间失去了支撑, 全部中重量都压到了他身上, 勒紧的胳膊却没有丝毫松懈。

    “周猝, 你怎么了?”方灼哑声喊道,不是主角吗,主角怎么可能死?!

    “周猝你给我醒醒!”

    没有用, 无论他喊多少次, 周猝都没有回应。

    方灼拿出手机, “为什么会这样。”

    233,“这是他的选择。”

    选择冲进火海, 选择放弃生命和现有的一切,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233停顿片刻,提醒道,“你也该走了。”

    方灼红着眼睛, 低低“嗯”了一声。

    他攥紧男人的衣服, 踮起脚用脸蹭了蹭对方还温热的脸颊, 贴着他的耳朵, 轻声说, “希望下辈子,你能生在普通家庭,拥有很好的父母,和一段平淡惬意的人生……”

    ……

    消防员破门而入的时候,由于吸入了大量的有毒烟雾,两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但奇怪的是,他们抱得很紧,怎么也无法分开。

    陈嫂当场泣不成声。

    命运弄人,让人深恶痛绝,无法反抗。

    南城风头正劲的周先生和他爱的青年一起消失了,只留下一栋残破的房子。

    一半还屹立着,一半成了灰烬。

    ——

    方灼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混乱,死亡和离别的压抑感还在,堵在胸口很难受。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人,空气中飘着隔夜酒的味道,就是一个宿醉现场。

    下意识去兜里掏手机,掏到一手瓜子,嫌弃的丢开,继续掏,卧槽,阿三哥不见了。

    方灼慌忙爬起来,不小心把脚边的人给踩醒了。

    那人揉着眼睛坐起来,“老大啊,怎么起了?不是说咱们今天不开工吗?”

    方灼看了那人一眼,想起这人是赵七,原主的左膀右臂。

    现在是星际3400年,原主名叫宋岩,脾气暴躁蛮不讲理,因一起特大盗窃案被判重型,在押运途中,拼死逃脱到了一号矿星。

    说是矿星,其实资源早就枯竭,由于地处三个星系相交界处,地理位置特殊,属于三不管地带,无论是星盗还是逃犯,都爱往这里扎堆。

    这颗贫瘠的星球上,到处都充斥着暴力和掠夺,只能拿拳头说话。

    原主从小在街头长大,拳脚功夫过硬,逃过来不到两个月,就成了街头一霸。

    赵七把捡起的瓜子放到桌上,“怎么火气这么大?”

    方灼摆摆手,能不大么,唯一的联络人阿三哥不见了,简直要命。

    “我平时用的通讯设备呢?”方灼问。

    “不是被摔坏,送去维修了么。”

    方灼拉着人就走,“快快快,咱们去把小祖宗接回来。”

    修理铺离得远,两人赶到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

    方灼刚摸到通讯器,233就发来红色警告:

    【主角生命值数过低,请立刻救援。】

    “你总要给我个方位吧。”刚醒来就整这么大的事儿,心累。

    233:【无法具体探知。】

    方灼:“……”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大对劲儿,跟谁说话呢。”赵七突然问。

    方灼面部微僵,这里没有法律可言,对方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必须得捂好马甲。

    “快春天了,我精神亢奋,爱自言自语。”

    说白了就是发-春呗,赵七坏笑,“反正也出来了,带你去看个新鲜玩意儿。”

    方灼没什么兴趣,满心都是主角你在哪儿,我来派外挂啦。

    见他不为所动,赵七又说:“前几天涛哥他们半路抓回来个奴隶,脾气贼硬,被抽了个半死,今上午要当众拍卖。”

    方灼看猛地扭头看他。

    赵七:“你之前不是说晚上冷,想要个暖床的?这不正好。”

    “周猝你狂犬病吗!放开我!”

    “我艹你大爷!”

    “要被你咬死了!”

    方灼惨叫一通,见没作用,便开始轻柔的抚摸男人的狗头。

    “乖,别咬了,疼。”

    “猝猝,听话。”

    “算我求你行么,大兄弟。”

    “……”

    说到后面,越来越咬牙切齿,泪眼花花。

    方灼唱了半天独角戏,也不知周猝是咬够了,还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咬住他不放牙齿终于松开。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正在回升,发抖的情况也在好转。

    周猝终于安静下来。

    楼下的复古座钟敲响,发出“铛”的一声。

    凌晨一点。

    方灼挣扎,想躲开这条疯狗,刚抽出一条胳膊就被重新搂回去。

    男人的长手长脚重新将他缠紧,含糊的在他耳边说:“别动,睡觉。”

    方灼:“……”睡个几把啊,他都要疼死了!

    五分钟后,方灼狠狠打了自己的脸,睡成了猪。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周猝正拿着一本发黄的线装书坐在方灼斜对面。

    淡金色的阳光将男人冷厉的面庞柔和了几分。听见床上的动静,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再次将视线落在书上。

    对自己昨夜的疯狗行为,周二少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和解释。

    方灼脸冷下来,正要下床,就听见敲门声响。

    得到周猝的应答,陈嫂端着一碗海鲜粥,目不斜视的走进来,“二少,给许先生的早餐做好了。”

    “嗯。”周猝放下书把碗接过去。

    方灼还在生气,扭开脸看向窗外。

    周猝直接把碗怼到他嘴巴上,“没长手?自己端着。”

    粥粘稠适宜,瑶柱和海米都是新鲜的,撒上葱花点缀,光是闻着就咽口水。

    方灼憋了半晌,勉为其难的抬手,“谢谢。”

    周猝却连眼皮都没抬,像是看他一眼就会脏眼睛。陈嫂则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一次又一次从方灼脖子,眉头皱了起来。

    等她收回眼,方灼已经喝完,下床去了浴室。

    他偏着脑袋看向镜子,脖子上除了明显的牙印,还有一团红色,暧昧而张扬的暴露在空气中。

    位置尴尬,把衬衣领子扣上都遮不住。

    衬衣沾了点血,没法再穿,他洗完澡围着浴巾走出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水准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下滚。

    周猝抬头,看见一片白花花的肉。平心而论,青年的身材并不好,小腹虽然平坦但没有肌肉线条,更别提胸肌了。

    他合上书,“怎么?”

    “借我身衣服。”

    方灼用手扒拉头发,报复性的故意让水珠飞溅到周猝身上。

    周猝眉头拧了一下,起身走入衣帽间,拎出一套扔过去。

    “还有内裤。”方灼抱着衣服,提其他要求,“要新的。”

    周猝微眯着眼,不做声,耐心已然耗尽。

    方灼:“二少要是不嫌弃我挂空档穿你的裤子,那我也无所谓。”

    周猝:“……”

    方灼最终还是穿上了新内裤,尺码偏大,可见周二少家的老二并不小,屁股应该还挺翘。

    他心满意足的下了楼。

    陈嫂正坐在厨房摘菜,方灼没皮没脸的凑上去,“大周先生一般多久来次这边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方灼继续说:“我看二少身体不至于差到不能出门的地步,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被禁足在别墅吗?”

    陈嫂把框子一扔,“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灼抿了抿唇,委屈的眨巴眼,“陈嫂您昨天跟我说话可亲了,不是这样的,我是做事情,惹你生气了吗?”

    陈嫂瞪了方灼好一会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之前周父不是没往家里送过年轻男女,陈嫂就早就见惯了,只是这次的青年眉目清秀,双眼澄静,不像是心机攀附的人。可是经过昨天那一场,她觉得自己被打脸了,这小青年又是被送来勾引二少的狐狸精。

    呸。

    不过呸归呸,陈嫂还是忍不住劝,“小后生啊,听阿姨一句,找份堂堂正正的工作,哪怕日子紧巴一点,但好在踏实。也总比你卖……”

    后面难以启齿,方灼接上,“卖肉?”

    陈嫂一脸尴尬。

    方灼笑得诚恳,“你想多了,我不会害二少,我是真的喜欢他。”

    原主当了二十几年gay,不可能变,方灼只能继续gay。反正剧情走完他就跑路,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陈嫂见他执迷不悟,冷笑闭嘴。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之前那些人会求着从这离开,这个也不会例外。

    方灼起身去花园里逗了逗狗,等到午饭做好,替陈嫂端到饭厅,便端坐着等周猝下来用餐。

    周猝今天气色比昨天好些,方灼老妈子似的,笑着往他碗里夹菜,“你多吃点,身体健壮。”

    看着那双沾过口水的筷子,周猝直接把碗给挪开,“抱歉,我嫌脏。”

    方灼热脸贴冷屁股,心里很不爽,开始翻旧账,“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对我又舔又吸。哦,还咬了我一口呢。我没嫌弃你,好意思嫌弃我?”

    周猝下意识看向他的脖子,白净的皮肤上绽开一朵红印。

    方灼又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周猝:“抱歉。”

    方灼没有听出任何歉意,埋下脑袋大口扒饭,把那一粒粒米当成了周猝,一口一口嚼碎咽下去。

    眼看着就要嚼完,大厅忽然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越来越快,一道人影冲进来,抓住桌沿用力一掀,饭菜随着翻转的桌面摔了一地。

    方灼闪得快,挑了下眉,站在一旁继续嚼米饭。

    周丞径直走到周猝面前,提起拳头想揍人,但触及对方那双黑得不正常的眼睛,心头没来由的畏惧。

    为了挽救颜面,他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

    “你他妈给爸下了什么蛊!”声音大的要把房顶掀起来。

    他就不明白,怎么他玩儿男人就被整天逼逼,这野种玩儿男人他爹就上赶着送人!真他妈见鬼!

    周猝站起来,比周丞还要高出半头,精壮挺拔,说不出压迫。

    周丞被他盯得后退一步,“怎么,你还想跟老子动手啊!”

    “你也配?”周猝的视线划过站在一旁的方灼,转身朝楼上走去。

    周丞火气上涌追上去,嘴里开始喷粪,什么难听骂什么。方灼这个吃瓜群众也紧跟其后,刚到二楼,就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

    周丞像个玩具被人掐住脖子,两腿悬空,固定在墙上。因为呼吸困难,他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方灼吓得倒退两步,又冲过去抓住周猝的手,“你冷静点,他可是你亲哥。”

    这句话成了催化剂,周猝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眼看着周丞脸色发紫要不行了,方灼张嘴朝着那只手咬下去。鲜血渗出,又腥又甜。

    周猝胳膊僵了一下,五指松开。

    周丞顺着墙坠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灼没理他,蹭掉嘴角的血,冲着周猝大吼:“你是不是疯了,杀了人你也要坐牢!你才二十几岁,人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