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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尘轻轻“哦”了一声, 没有计较, 而是问他:“药好吃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哪有人会问药好不好吃的?
不过时亦南回味了下药片在嘴里化开后淡淡的甜味,如实回答说:“有点甜。我把你的药吃了, 你要不要重新去拿几粒?”
白一尘将唇压在时亦南刚刚碰过的地方,将水杯里的水喝尽,随后舔了舔湿润的双唇,说道:“不用了, 你回来我就不难受了。”
时亦南望着青年湿软的双唇,忍不住覆了上去舔去上面的水迹:“行, 那你快去睡觉吧。”
“嗯。”白一尘笑了一下, 回搂住男人的腰, 情真意切地笑了起来, 脑海中回荡的全部都是下午夏起把药交给他时说的话——
“这个药有些副作用,头几次吃会比较难受,尤其是第一次, 你晚上睡觉之前再吃吧,睡着了可能就感受不到了, 等到药效建立起来后也就没那么难受了。这几天你就吃点清淡的吧。”
夏起给他开的药从来都是最好的。
毕竟是他的药让他安安稳稳地活了那么多年。
于是睡到半夜, 时亦南就吐了。
他从床上奋力爬起, 踉跄着冲到浴室将这一天里尚未消化殆尽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他一醒, 白一尘也跟着醒了,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时亦南吐,等时亦南再也吐不出什么后才担忧地跟到他身边,为他递纸送水,声音里满是焦急:“怎么忽然吐了,你是不是今晚吃错什么东西了?”
时亦南用纸擦了擦嘴,到洗手台处漱了漱口,等耳中的鸣声稍微小些后,皱着眉哑声说:“嗯……有可能是晚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时亦南以为他说的话吐字清晰,但他的声音即使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也很小声,需要凝神细听才能听清楚。
白一尘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背上,轻声说:“我很担心你。”
时亦南停顿了好一会,才能在乱成一片混沌的思维中消化听懂白一尘刚刚和他说的话,从而组织语言。
他知道白一尘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他身体一向健康,向来很少生病,但一病通常都是大病,而大学时那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的肺炎,也让白一尘丢了半条命——为了照顾他,白一尘日夜不停的死守在他床边照顾他,结果他后来好了,他就病倒了。
时亦南掬了把冷水浇到脸上,又晃了晃头才变得清醒一些,他转过身回抱住青年,在他发间吻了吻,说:“我没事,明天就好了,我再在厕所呆一会,你别管我了,快去睡觉吧。”
白一尘靠在时亦南怀里,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但实际上白一尘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时亦南到了第二天还是没好,他几乎吐了整整一晚上,吐到后面只能呕出些淡黄色的酸水来,头发全部被冷汗打湿,只能虚弱地趴在马桶上,直到天际破晓时才回到床上躺下。
白一尘端了个小软凳坐在床边,帮时亦南掖了掖被角,不让一点冷风吹进去,又拿了根棉签沾了点温开水涂在他干裂的嘴唇上,随后握住时亦南的宽厚的手掌,眼眶通红,颤声道:“对不起……”
时亦南听到他的道歉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道什么歉,是我自己吃错东西了,还让你一晚上没睡好。”
白一尘摇摇头,眼中迅速漫上水雾:“你的手比我还凉。”说完这句话,白一尘就迅速起身道柜子里翻出了暖手宝,充好电后塞到时亦南怀中,“我去给你煮点粥,等你醒来吃。”
时亦南闻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吐了一晚上他就是再健壮,此刻也虚得像是个病重将死的人,刚刚和白一尘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没法再吐出一个字了。
白一尘等他呼吸放缓之后才下楼。
他扶着楼梯的扶手,像是踩着刀尖火刃一样极其艰难,等走到厨房后便迅速洗米开灶火,直到将淡黄色的小米熬煮得熟烂后才关火,待他再抬起头时,便从橱窗的玻璃上看到了泪流满面的自己。
“对不起……”白一尘望着那个满脸泪痕的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道歉,抱着胳膊缓缓地蹲下身体。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白一尘从地上猛然起身,虽然眼前阵阵发黑,但他还是踉踉跄跄地往厨房外走着,被沙发椅绊倒后便在地上跪在向前爬动,一直爬到药柜前才停下。
他望着药柜里一瓶瓶被撕了标签的药瓶,找到他昨天给时亦南吃的那瓶后将它取出,在手上倒出一大把,塞到嘴里木然地嚼着,嚼得粉碎,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
残余的药渣覆在舌面和唇齿间,苦得让人想吐。
这个药明明那么苦,可昨晚时亦南昨晚却告诉他这个药是甜的。白一尘怔怔地想。
那些药片被嚼碎咽下去的时候划得他喉咙生疼,就像咽下了一大把沙子。而嘴里的苦味还没散去,白一尘就觉得喉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意,他的胃像被人用力狠狠捏了一把,挤得胃里的东西都从食管倒流而出,于是他捂着嘴巴又迅速跑回厨房,趴在水槽上方发出痛苦的干呕声,弯腰吐出刚刚咽下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药片碎渣。
那些药渣和淡黄色的胃液混杂在一起,显得异常恶心,白一尘闻着胃液散发出的酸味愈发想吐,他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耳朵里也在嗡嗡作响。
他害怕地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种痛苦再次袭来。
昨晚时亦南一夜未睡,他也没有闭过眼睛,他的身体极度疲倦,跳得极快的心脏有种即将猝死的征兆,在叫嚣着让他赶紧去睡觉,但白一尘却觉他的精神无比亢奋。
因为他发现,原来时亦南昨晚是这样难受的。
白一尘没有睁开眼睛,冷汗沾湿的几绺发丝贴在他脸上,他打开水龙头漱了口,把水槽里的药物残渣全部冲下去后才睁开眼睛。
随后望着橱窗玻璃上的自己倒影纵声大笑。
——时亦南终于和他一样难受和痛苦了。
这一刻,白一尘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这还要更好的事了。
时亦南身体特别好,白一尘中午把他叫起来喝了碗粥,等到了下午他就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反倒是白一尘在厕所又吐又呕,像他昨晚那样,恹恹地回到床上后没一会就开始发烧,脸色潮红得不正常,时亦南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应,走过去摸青年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
时亦南以为这是因为白一尘昨晚照顾他才病倒的,于是他连忙抱着人进了车,把他送去医院打针。
但就算进医院挂了急诊,也不能立刻缓解青年身上的痛苦,得先量体温再验血医生才能开药。
时亦南让白一尘靠着他的肩膀,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化验单,白一尘炽热的吐息打在他颈间,时刻提醒着时亦南青年此时病得有多严重。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生病了,按照他病一次白一尘就跟着病的样子来看,再来几次青年的身体就真得垮了。
医生量了体温是38度多,不是很高,可能是昨晚受了凉,其实吃点药捂一捂就能好了,但时亦南其实更倾向于让白一尘打吊针——这样见效快,白一尘也能少受点罪。
可是白一尘却说:“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拿点药就行了,反正烧得也不是很厉害。”
“怎么不厉害了?”时亦南皱着眉说,“你要是不想吊水,那我们就打一针屁股针?”
“不打,我怕疼。”白一尘把头一偏,望着地面,非常不合作的说道。
“一尘……”时亦南还想劝他。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白一尘倏地抬起头望着时亦南,哀求似的说道,“我真的怕疼,而且我不喜欢医院。”
时亦南想起了白一尘以前打吊针时的惨状。
白一尘血管细,虽然皮肤很白,能清楚地看到蛰伏在皮下的一根根静脉,但他的血管实在是太细了。不管请技术多娴熟的护士来为他扎针,都总会扎错那么一两次,拔针后没有他看着也不会好好地按伤口,几乎每一次吊完水后手背上都是骇人的一片青紫,看得时亦南心里揪着似的疼。
时亦南最终选择退步:“那如果晚上你还烧,我们就出来打针。”
白一尘乖乖地答应:“好。”
“那我们回家吧。”时亦南在他额上吻了吻,扶着他上车,又为他系好安全带。
白一尘看了一眼把自己当成重度病患照顾好后才坐上驾驶座的男人,侧了侧身体,和他道:“亦南,你对我真好。”
时亦南笑着看向他:“我当然会对你好的。”
“嗯。”白一尘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望着车窗上反射出的属于时亦南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一尘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趴在时亦南胸膛前,他的眼睫又长又密,就像两把黑鸦羽做成的柄扇,颤动时羽毛尖就痒痒地挠在人心上,闭着时又衬得他安静可怜,叫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将他紧紧搂抱在怀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