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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菱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也算是在休息了,毕竟跑了这一通,也是累得很。她一边休息,喝着玲珑送来的热饮,一边跟莫夫人讲了叶落尘的事情。
“太不可思议了。我万万没想到,叶瑾汐竟会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跟她无冤无仇的年轻姑娘。虽然我现在跟她敌对,我依然不认为她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有悖于她一向的行事风格啊!她确实嫉恶如仇,做事情也够狠,但我从不觉得她是坏人,会做出这样的恶事。这种事情如果是叶知瀚做,我信;但这是叶瑾汐做,我怕……怕有什么误会吧?我们认识几十年了,她不至于如此啊!”莫夫人依然是眉头紧锁。
莫夫人从知道叶瑾汐被捕后,并没有表现出愉悦来,反而情绪里带着几分的焦虑。
“心菱,你说她会不会是被冤枉了?那事儿是别人做的,她只是布局了,但强暴和杀人不是她的本意?”莫夫人问着,她就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你说她安排打了小学生,我信;你说她陷害别的事情,我也信;唯独这个强暴杀人,我真的难以置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她魔怔了不成?”
“魔怔?”顾心菱听到这个词语,一下子站起来,“难不成叶瑾汐因为叶校长的死,承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她后面的所有过激行为都是因为魔怔了,也就是精神失常。”
“二少奶奶,您说的精神失常,指的是疯子吗?”玲珑问道。
“疯子确实属于精神失常,但精神失常的不仅仅是疯子。”顾心菱解释道,“如果是初期的情况,就会做出跟自己性格不符合的行为来。”
“可是,精神失常了,怎么会那么会算计筹谋?还能写文章发表?”莫夫人也是不解,“我怎么看她,她也不像是精神失常啊!挺正常的一个人,只是做出来的事情,有悖于她以往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必要的话,我给她做个体检。确实有这种可能性,看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但行为出现偏差。”顾心菱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受刺激了,才导致做了一系列错事,那并非她的本意。”
“仔细回想起来,事实上,叶瑾汐那日跟叶校长一起来莫家的时候,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并没有做过激的行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叶校长死后开始的。更何况,我记得很清楚,昔日里叶思颖陷害慧儿,叶瑾汐知道后的表态很大度,很明理,她说过不管怎么处置叶思颖,她都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她很有可能是……病了。”顾心菱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怕是又麻烦了。”
“是啊!按照法律,如果精神失常所杀人,不予判罪。”莫夫人说道,“但是,唐一川未必能接受的了。”
“母亲,我以前说过。如果叶瑾汐杀人,被我拿到证据,我不愿意为了父亲而姑息她,而且我也相信父亲不会如此枉顾法度。而现在,我却要说,如果叶瑾汐真的是精神失常,那么即便唐一川反对,我也要保她。我顾心菱一向是对事不对人。”顾心菱笃定的说道,“不仅如此,我还会想法子给她治病。因为我是大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我赞同如此做法。”莫夫人点点头,“只是,唐一珊那姑娘就更可怜了。既然说了那移民的一家子在东洋,那我们就要想法子把那人捉住,这件事情,总要有人来负责任才行。”
“警方的手伸不到东洋,我已经拜托了龙大哥,龙大哥也没有把握,只说是尽力拜托那边的朋友试试看。毕竟是国外,有的事情很难办。”顾心菱叹道,“总之,但凡违法者,就必须接受制裁,否则,这国家就没有公理公道可言了。”
虽然顾心菱怀疑叶瑾汐有病,是在精神失常的状况下,才做错了事情,但却没有及时去调查。毕竟她真的有些累,一直在医院的病房里休息到吃完晚饭,才在茉莉和玲珑的陪伴下,回到了莫家,也没有多做别的事情,就是休息为主。
而次日一大早,铺天盖地的新闻,全是关乎叶瑾汐的。
乔娜和莫子慧都很兴奋,毕竟在她们眼里,这是恶有恶报,叶瑾汐被捕,那就是活该。
顾心菱打算上午还是要照顾莫夫人体检,下午就要去一趟警局,她要确认一下,叶瑾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上午的体检,几乎在中午,就确认了,莫夫人确实重病在身,并且属于目前医疗水平无法医治的病症。所以,这些记者更要写文章来攻击叶瑾汐了。但这些人却不会攻击京都时报,因为有孟知北坐镇,甚至孟知北今天发布的文章就叶瑾汐的事情,还做出了公开道歉,这就更让人无法说半句京都时报的错处,只能抨击叶瑾汐一个人而已。
而顾心菱一直压着叶瑾汐可能病了的事情,她暗下里找了叶落尘和莫安航二人商量。
“她病了?精神失常?心菱,我不认为会这样,我也是学医的,我看不出来她有这病。心菱,你该不会是想保她吧?你不能这样做,如此别说唐一川了,我都不理解。唐一珊死的太惨。”莫安航摇着头,“叶瑾汐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即便是有病。我最不认可的就是这一点了,难道精神病杀人,死者就是活该吗?”
“精神病患者初期的表现很多,其中,行为作派变化明显或者变得让人不可理解,就是典型的特征。”顾心菱笃定的说道,“如果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那她就是患病者。当然,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如果不是,她杀人就该偿命,死有余辜;但如果她是真的患病了,此事另当别论。”
“不是我偏袒我姑姑,我确实觉得心菱说得对!”叶落尘立马表示赞同,他不介意叶瑾汐的死活,但他一定要跟顾心菱保持一致,要跟顾心菱站在同一战线上。
叶落尘都这样说了,莫安航则是也不能反对顾心菱,免得惹了顾心菱不高兴,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先查验一下,如果真的有精神病的迹象,我们再请精神科的专家来会诊。至于后面怎么跟小唐哥解释,咱们再想办法吧!若是换位思考,那个疯子害死了我妹妹,即便我知道对方有病,我也要报仇。我也是有妹妹的人,我能理解唐一川的心情。”
“确诊之前,先不要告诉唐一川。”顾心菱说道。
叶落尘和莫安航都应着,毕竟他们都明白,万一叶瑾汐啥事儿都没有,就是纯粹的变坏了,那就什么都不必说,免得徒然招惹一些麻烦过来。
三人一起去了警局,而警局的副局长在,他见了三人非常客气,几乎是谄媚了。
莫安航端着莫家三少爷的架子,问道:“叶瑾汐昨日招供了吗?”
“不仅没有招供,还在乱咬人。说什么二少奶奶害死了一个什么丫鬟,简直就是胡扯,是个疯子。还说有录音为证,结果录音里啥都没有。”那副局长说道。
“她疯了?”莫安航问道。
顾心菱倒是明白,叶瑾汐这话是着了她的道儿,否则不会这样说。
“叶瑾汐表现如何?”顾心菱问道。
“反正就是在骂人,骂莫家,骂的特别难听。”副局长小心翼翼的说道,“她那个人,简直是不识好歹。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她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几位如果过去看她,怕是会被她一通骂。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还是让我们的人传话会比较好。”
“无妨!我们被她陷害那么多次,也没有被她少骂,我们无所谓。就想亲眼瞧一瞧。”莫安航说道。
叶落尘也附和了一句,“虽然我告了她,算是大义灭亲,但她毕竟是我亲姑姑。她在监狱里,我总该过来,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我也是好心劝着,没有故意阻拦你们几位贵人的意思。你们既然执意要探望她,那我马上安排,让她到会见室来,免得你们去牢房里,那儿有冷又潮的,不适合你们几位。”副局长说道。
“那就有劳了。”顾心菱客气道。
“到时候,只是暗中检查,别把事情给说明了。”顾心菱说道。
“放心,我明白。”叶落尘应着。
莫安航倒是说道:“听你的。”
不多时,叶瑾汐就被两个警员押送到了会见室,叶瑾汐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脸苍白无比,双眼凹陷,空洞无比,惨白的脸就像是死人的一般。但在看见来人的时候,那空洞的眼睛瞬间提神一般,充满了愤怒的杀气。
“你们陷害我,你们害我……”叶瑾汐几乎要冲到顾心菱这里来。
莫安航和叶落尘挡在前面,他们都要保护顾心菱的安全。
而这时候,叶瑾汐看见了叶落尘,扯着他的衣领,“叶落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姑姑,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却出卖我,你辜负了我对你的全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