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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川接过了莫子慧递给他的早餐,看着莫子慧那红肿的眼睛,他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唐家以外的人,会为唐一珊的死而难过。
“小唐哥,你一定吃早餐,照顾好姗姗。我和心菱姐姐去报社找顾大哥,这几天里,如果报社的事情我们能应付,我们就尽量不找小唐哥你。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忙不过来了,还是请你来帮帮我们。”莫子慧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唐一川后,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好!有事儿就来找我。”唐一川说道。
莫安航这时候也从大楼里出来了,是来找唐一川的。
“莫安航,乔娜,现在我和慧儿去报社。你俩跟唐一川说一下龙爷昨晚给我们提供的信息,还有苏姨娘的情况。从现在开始,我们查到的一切,都跟唐一川共享,不能有丝毫隐瞒。唐一珊的死,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顾心菱这话既是给莫安航说,也是在给唐一川说,是要表明一个态度。
“小唐哥,我们去医院,我跟你说说情况。”莫安航和唐一川一起返回医院,乔娜也在一起。
莫安航跟唐一川讲了很多昨晚他们几个开小会商量的事情,莫安航没有说清楚的,乔娜就补充。乔娜明白顾心菱的意思,不管事情做的怎么样,态度必须要有,让唐一川明白大家的心思,不要想歪了才是。
唐一川则是在听完一切之后,说道:“坦白讲,先前我确实对你们有些误会。但现在我想明白了,这事儿怨不得你们。你们一开始不告诉我姗姗有问题,也是出于友善的意思。你们也是被叶瑾汐利用了。不管有没有证据,这笔账我都会算在她的头上。”
“小唐哥,你能理解,就是最好的。姗姗不会白死,我们会查清楚这事儿的原委,不仅为莫家和报社洗脱罪名,也为姗姗讨一个公道。”乔娜说道,“小唐哥,我们最怕的就是失去你的信任。”
“放心,我不傻。”唐一川说道,“我可能会一时间太过伤痛,失去了判断,但仔细的琢磨,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们日后有话跟我直说。比如怀疑的人跟我有关联,不要怕伤我的面子。昨日慧儿跟我说过,你们是想拿到了证据再跟我说,不敢凭空冤枉姗姗。而且,还说只要姗姗是被人胁迫,就会给她机会,还不让声张,给我留面子。这些我都理解。”
“小唐哥就是小唐哥!”乔娜点点头。
“将心比心。其实,如果换做是顾家或者莫家某一个人有嫌疑,我也会做同样的考虑,先查清楚,拿到证据,然后再私下把事情说出来。也算是留个面子,留个余地,没有把事情做绝。这个做法我昨日里是不认同的,但现在恢复了理智,算是想明白了。”唐一川虽然言辞理智,但语气和表情都带着伤痛,“我理解,我都理解。所以,您们不必担心我会做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情。你们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你们信任我,我便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好兄弟!”莫安航拍了拍唐一川的肩膀。
“三少爷,你是大夫,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唐一川说道。
“小唐哥,我今天不工作,乔娜的大哥会顶着医院的事情。我和乔娜要去探叶瑾汐的口风,还要去政府走一趟,仗着莫家三少爷的身份,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封了报社,也不要把我母亲给带去警局,她得了重病,根本就不能出院。”莫安航叹道。
“所以,顾社长在报纸上写的澄清文章,也点出了这个关键点,莫家不会为了杀一个人,就赔上自己,以莫家的实力,要杀人的话,不会做的这么不利索,还留下尾巴。”唐一川说道。
“小唐哥,我和莫安航去见叶瑾汐,你有什么建议吗?”乔娜问道。
“见叶瑾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根据她的表情、言语等等,来猜测她现在是已经做到最狠了,还是依然存了后招。而且,可以尝试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人在不理智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状态才是最真实的。”唐一川说道,“你们先去,我料理了我妹妹的事儿,我也找机会去会会她,甚至诈她一下。”
“怎么诈?”莫安航问道。
“这个要见机行事。比如,可以说我们有证据,证明她是幕后指使者。然后跟踪她,看看她会不会为了消除证据,又去做什么,那样就容易抓住把柄了。”唐一川思索着,“你们可以视情况而定,这个无法预料。”
乔娜和莫安航把唐一川送到了停尸房,也就是唐一珊的旁边,说了几句客套话,才一起离开。
乔娜倒是很喜欢跟莫安航一起做事情,她离开医院,坐上车后,就跟莫安航问道:“我们先去政府?还是先去找叶瑾汐?我带了录音机,就在背包里。”
“原先我想先去找叶瑾汐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大张旗鼓的去政府、去警局,叶瑾汐不会不知道,到时候,我们更容易诈她。”莫安航现在都不想喊什么‘瑾汐阿姨’,毕竟闹出了人命,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现在他对叶瑾汐的所有好感都消磨殆尽,只有愤恨而已。
“好,听你的。”乔娜握了握拳头,“这次我们一定要渡过难关。”
与此同时,顾心菱和莫子慧已经到了报社里,和顾少钧商讨关于虚假新闻的事情。
“我都看过了,我万万没想到,叶瑾汐搞出一条人命来,其目的竟然是让我们转移注意力,而闹出了虚假新闻来。”顾少钧的拳头拍在桌上的报纸上,“我以前很尊敬她,可她却……”
“大哥,当务之急是考虑,到底选择认错,对我们的失误报道进行更改?还是选择继续爆料新闻的内幕真相?”顾心菱说道,“唐一川说他见多了,很多新报社都是死在这种事情上,道歉的话,报社不至于关张,但却一辈子背个污点。但如果继续调查,拒不认错,要么彻底翻身,要么就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一个编辑说道,“我也见过的,一些势头很猛的小报社,就因为被整,又想争口气,最后就倒闭了。”
“可是,我不希望我们的报社刚开办,就背上一个污点。我们是被人设计陷害,深度挖掘这种新闻圈子里的丑恶现象,不仅是一个新问题材,也是自证清白的方式,而如果能因为这件事情,肃清这个圈子里的毒瘤,似乎也是功德一件,是好事情。”顾少钧说道。
“可是,万一我们失败了,报社就完了!”莫子慧有些担心,“虽然就这样认错,我心里也委屈。可是,我不想咱们的报社就这样没了。”
“赌一把!”顾心菱说道,“虽然叶瑾汐做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完全的准备,但我相信,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也许我们可以化劣势为优势,一举抓住叶瑾汐的把柄,彻底击败她,那么不仅解决了我们的困局,还能……”
“还能给姗姗报仇。”莫子慧立马追了一句。
“对!”一个年轻的新编辑应着,“我不懂什么圈子里的情况,我以前就是个酸腐文人,我就不愿意低头认错,我们并没有错,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要妥协低头?要我说,就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什么事情都要清清白白的才对。”
“大哥,我们的报社有三分之一的编辑和记者都是从文人转化过来的,他们都有一身傲骨。如果我们就这样妥协,怕是会让这些文人寒心,从此离开我们。”顾心菱这时候才想到了另一个事情的重点,“文人傲骨,士可杀,不可辱。他们绝不会待在一个憋屈的报社里工作。”
“二少奶奶所言极是!”那年轻编辑说道,“若是真的为了这种事情而低头,我第一个辞职。”
“那就这么定了,绝不向恶势力妥协低头。这件事情我们是被设计的,那我们就要把真相查清楚。”顾少钧说道。
“顾社长,我也知道这事儿难办,但只要你发话,我一定全力以赴。”那编辑说道。
顾心菱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必须找到沁园小学挨打的学生。小孩子不会骗人,这个……”顾心菱想了想,“我和若嫣去吧!给我一个录音机。我小弟曾经在沁园小学念书,若嫣在那里当过教员,我们对那所小学都算是熟悉。”
“嗯,我跟你去。”胡若嫣立马应着。
“那我呢?”莫子慧问道。
“你去找母亲!”顾心菱说道,“母亲还不知道这些事儿呢?乔治如果不忙,回去跟母亲说,但万一有急诊需要他,怕是母亲现在还不知道。慧儿,你也不必考虑怎么说,实话实说就是可以了。母亲能明白的。到时候,等着龙大哥来,龙大哥如果交代了什么,你可以到报社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