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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一听莫安霖这话,怕是要揽责任、拉仇恨了,不由得蹙眉。
莫夫人还在想应对策略的时候,莫安霖就又说道:“叶伯父和瑾汐阿姨都是明理之人,叶思颖所做之事,二位应该都有耳闻,那些恶劣行径,说是人神共愤,不为过吧?”
“霖儿,我知道,思颖确实做错了不少事情。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你叶伯父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帮忙跟龙爷那边求个情。我相信,龙爷虽然势大,但莫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叶瑾汐说道。
莫夫人知道这个请求不能答应,于国于家都必须拒绝,但他不能让莫安霖当坏人。她已经老了,但他的儿子还年轻,她不能给莫安霖树敌。
“我也相信龙爷一定会给莫家面子。但是,莫家却不会去跟龙爷开这个口。于私,叶思颖和敌军孙柏联手,要让混子毁我家慧儿清白,而且要致慧儿于死地,我不可能原谅她;于公,叶思颖跟孙福增的侄儿孙柏纠缠不清,并且在康城备受孙家军的护佑,在莫家军看来,就是通敌。所以,于公于私,莫家都不能放过她。”莫夫人义正辞严,面色笃定,“二位今日过来,若是要叙交情,聊家常,我林文静奉陪到底,但若是再提起叶思颖之事,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莫夫人,能不能看在我兄长昔日里也是令尊林校长的得意门生,继承了林校长的衣钵,打理学校,致力于教育。给我们这个面子?”叶瑾汐再一次恳求。
叶文远则是说道:“莫夫人,我也知道此事我们叶家理亏,思颖做事情确实不地道,于公于私都该死。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您能网开一面,我叶家就欠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鼎力相助。”叶文远说道。
莫安霖要说话,却被莫夫人瞪眼吓回去。
莫夫人则是说道:“抱歉,叶校长,我刚才已经表明态度了。我们绝不会轻饶了叶思颖。叶思颖犯错太大,单是一个通敌罪,就必须要死。”
“林文静,我们好歹也是自幼相识,我们好言相求,你却如此冷血?”叶瑾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莫安霖又想开口,莫夫人则是说道:“霖儿,闭嘴!不需要你来替叶思颖求情。”
莫夫人此言,就是要把莫安霖给摘出来,让叶家不要记恨莫安霖。
顾心菱也听明白这个意思了,她有些心急,而且刚才她一直在考虑,到底应该怎么拒绝这个要求。
“瑾汐阿姨,您别生气。”顾心菱说道,“有些事情,您应该是知道的。赵姨娘和莫安成的死,并不是出意外,而是莫伯父亲自下令诛杀。因为赵姨娘和莫安成都通敌了,跟叶思颖一般。还有,方家,算是莫家的亲家,因为通敌,一家子都被秘密的处死。”
“心菱,可是你叶伯父他有心脏病啊!他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如果思颖出事儿,那就是要了他的命啊!”叶瑾汐说道。
“叶伯父有心脏病,受不了丧女之痛。难道莫家的莫大帅就能承受丧子之痛吗?”顾心菱反问着,“瑾汐阿姨,我有好几次,都看见父亲一个人的时候,回去莫安成的房间,有时候会看着莫安成的照片发呆。刚才叶伯父有句话说的对,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儿女千错万错,父母亲也盼着孩子好。但是,为了大局,为了公理,父亲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即便莫安成千错万错,即便父亲心中不忍,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这就是莫家的做事风格啊!”
“可是,思颖她……”叶瑾汐还想求情。
顾心菱则是打断了她,“思颖她犯错了,她是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所以,我想跟瑾汐阿姨和叶伯父说明两点。第一,莫家此举,绝不是刻意针对叶家,而是公事公办。莫家对自家大少爷和姨娘都能下杀手,就不可能对任何人妥协,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第二,现在要处置叶思颖的人是叶落尘,是他要报仇,莫家只是默许他的行为,所以即便叶思颖死了,也并不是莫家在操刀,而是死于叶家的内斗。”
顾心菱握了握拳头,“换句话说,抓叶思颖的人是龙爷,莫家人只是昨天打了她耳光,抽了她鞭子,仅此而已。叶思颖迫害莫家的慧儿小姐,这样收拾她,算是轻的了。叶思颖如此对待我家慧儿妹妹,莫家只是不想在叶落尘要处置叶思颖的时候出手救她,难道有错吗?”
“顾心菱,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还要感谢莫家吗?”叶瑾汐冷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我知道你头脑聪明,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瑾汐阿姨,我并没有歪曲事实。只希望您不要把这笔账记在莫家头上,莫家只是秉公办事。仅此而已!”顾心菱语气不卑不亢,“再者说,昔日里叶思颖企图杀害叶落尘,以此来陷害我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瑾汐阿姨公事公办,不徇私情。”
“今时不同往日!”叶瑾汐咬牙切齿。她以前很喜欢顾心菱,可这一刻,她恨透了顾心菱,巧舌如簧,竟然让她无言以对。
顾心菱又开始送高帽子,“瑾汐阿姨是京都时报的首席总编,备受新闻界同行的尊敬,这是为什么呢?依我之见,是因为瑾汐阿姨在做新闻的时候,一向秉持公正的态度。叶思颖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瑾汐阿姨都非常清楚,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深明大义的选择。”
顾心菱给叶瑾汐扣了高帽子之后,又开始给叶文远扣高帽子,“叶伯父是一校之长,搞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学高为师,德高为范。能够桃李满天下,教导无数青年,自己更是最明理的人。我相信,您今天过来为叶思颖求情,定然是爱女心切,一时间做了错误的决定。否则,因着您的品格,您断然不会为了包庇自己的女儿,而枉顾公理道义。”
“也罢,也罢!”叶文远揉了揉太阳穴,“今日拜访,实属不应。得罪了。我这就不打扰了。”
“大哥,您……”叶瑾汐扶着叶文远,她没想到叶文远竟然放弃了。
“叶家确实深明大义,我林文静佩服。”莫夫人站起来,“二位要走,我就不留了。我亲自送二位出门!”
莫安霖跟顾心菱对视,他没想到,这么棘手的问题,顾心菱就靠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把叶文远给说通了。
顾心菱没有去送客,她知道,叶瑾汐应该对她的态度改观了,她有一种预感,叶瑾汐可能日后会跟莫家作对。叶思颖的死,不仅是叶家死一个孩子,更是扫了她的面子。
她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低声下气来哀求,却被拒绝,她心里肯定受不了。
顾心菱知道莫家势大,不是叶瑾汐想对付,就能对付的了。她只希望叶瑾汐不要对她大哥出手,毕竟顾少钧在她的手下工作呢!
莫安霖给顾心菱揉着太阳穴,“心菱,你嘴巴真厉害啊!瑾汐阿姨就是很会说话的人了,没想到你能堵的她哑口无言。”
“不是我能堵的她哑口无言,而是这件事情他们叶家不占理!但凡他们有一丝一毫的道理,瑾汐阿姨都能翻盘。”顾心菱叹道,“她现在是总编,以前也是记者出身,不要小看了她。”
“这事儿算是解决了。”莫安霖说道。
“未必!”顾心菱摇摇头,“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救命,来人啊……”
“叶校长晕倒了,快来人啊!”
“找二少奶奶!”
“叫救护车!”
……
顾心菱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她连忙站起来,她知道叶文远有心脏病,她必须过去看看。
莫安霖怕顾心菱摔着,就扶着她,“慢一点!”
二人一起走到门口,就看见叶文远瘫坐在地上,靠在叶瑾汐的怀里,嘴角有渗血。而龙大海来了,在一旁有些无措。地上散落着照片,都是关于叶思颖的。
顾心菱急忙去施救,而莫安霖则是捡起照片,他看见照片上的叶思颖白骨森森,开膛破肚,器官都丢了满地,那画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莫安霖对龙爷问道:“龙大哥,这是怎么了?”
“叶老弟活刮那叶思颖,她看见自己白骨森森,叶老弟又给她开膛破肚,把的肚子里那些肠子啥的拿出来给她看。她被活活吓死了!”龙大海摸了摸光头,“我就拍了几张照片,打算拿来给你们一个交代,毕竟算是把人给杀了。我下车手滑了,照片掉地上,刚好这个叶文远过来,他一看照片,立马就倒了。这事儿闹的,我也不想啊!”
“不知道妹子来了,能不能救了那老匹夫。”龙大海看着顾心菱施救,也是有点儿内疚,“她怀着身孕,还要受累。”
“但愿能救下叶伯父一命!”莫夫人站在一旁叹道,她是怕叶文远死了,叶瑾汐怕是会跟莫家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