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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饶命啊!”
平王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挣扎着往后退。
无奈他身子被绑住,挣扎出一身的汗,也不过才挪动了半步的距离。
一旁的顾公公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皇上息怒!”
元祐帝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他也不听,拿着长剑冲下来,朝平王刺过去,剑影一晃——
平王下意识闭上眼睛。
只是预想中的刺痛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睛,正要感谢他父皇,却看到地上多了一地的断发。
他怔住了。
这些头发是谁的?
该不会是他的吧?
可这宫殿里面,除了他,就只有顾公公和他父皇两个人,他们两人头发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地上的头发只能是他的!
古人有头发受之父母的想法,除了和尚和犯人,成年人都不会轻易剪头发,如今地上的头发那么多,平王只觉得头皮一阵发凉,他怀疑自己已经秃了!
“父皇,你……”你什么,平王说不出来。
元祐帝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对顾公公道:“塞上的嘴巴,将他丢到宫门前跪着,百姓什么时候原谅他,什么时候再让他起来!”
平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父皇,你不能这么做!”
元祐帝看着他冷冷一笑道:“朕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在这一刻,元祐帝已经完全放弃平王这个儿子,他将长剑丢给顾公公,冷声道:“顾公公,拟旨!收回平王的封号,贬为庶人!”
庶人!
晴天霹雳!
平王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竭嘶底里地挣扎了起来,苦苦哀求着:“父皇、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一旦被贬为庶人,那他这辈子都跟那个位置无缘了!
他将跌到谷底,所有的人都能踩他一脚!
这怎么可以?他是天之骄子,他是正宫嫡子,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他父皇怎么可以将他贬为庶人!
“朕已经给过你不少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能怪得了谁?”元祐帝冷哼一声,“顾公公,塞住他的嘴巴,别让他乱说话!”
“嗻!”顾公公垂头应道。
这宫里又要变天了!
元祐帝走后,顾公公让侍卫进来。
平王看他父皇真的不管他,气得浑身哆嗦:“父皇、父皇你别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儿臣!”
平王双眼通红,一脸戾气。
此时他心里充满了对他父皇的仇恨,他一心认定昨晚的黑衣人是他父皇派出去的,为的就是报复他给他戴绿帽的事情!
平王气昏了头,完全失去了理智:“父皇,你要是真将儿臣贬为庶人,儿臣就将儿臣跟辛昭仪……唔唔……”
顾公公不等他将话说完,就将一个侍卫的汗巾下来,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那侍卫的汗巾好多天没有洗过,充斥着汗味和劣质有味儿,那味道非常难以描述。
平王被刺激得阵阵干呕,可嘴巴被塞住,他吐都吐不出来!
冲进来的侍卫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将平王抬起来,朝宫门抬过去。
一路过去,宫人再次纷纷停驻侧目。
平王怎么还被绑着啊?这次又要抬去哪里?
“我敢打赌,皇上肯定是因为平王活烧百姓的事情,所以才将他五花大绑的!”
“说起来,平王还真狠心啊,那么多活人,他居然全部活活烧死,他就不怕被冤魂索命吗?”
“他怕什么?你以为之前死在他手中的人还少吗?”
“我听说顺天府已经被百姓包围起来了,平王这次肯定没那么容易逃开去!”
“我说这样才好,他这是罪有应得!”
平王听到众人的讨论声,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碎尸万段!
可他四肢被绑住,嘴巴被塞住,连骂人都做不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宫门被打开,众人的目光聚集过去。
就见两个侍卫抬着一个男人走出来,那男人被五花大绑,嘴巴塞着一块腰布,更奇怪的是,他的头发被削去了一半,光秃秃的,显得十分突兀。
众人瞪大了眼睛,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那男人的身份。
守门的侍卫却是认得平王的,他们知道这次平王没法逃过去,只是他们没想到皇上下手会如此快、如此狠!
皇上不愧是一代圣君啊!
居然大义灭亲!
侍卫将平王放到地上,对平王道:“平王,请跪下!”
众人耳朵都竖着,一听这人就是平王,顿时沸腾了!
“他就是平王,火烧百姓的平王!”
“黑了心肝的东西,欺骗百姓,将那么多条人命活活烧死,你就不怕冤魂索命,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围观的百姓,有些身上带着食物的,纷纷拿出来,朝平王扔掷过去。
平王没法躲避,头上脸上身上,被砸了好多鸡蛋和青菜,鸡蛋液粘在脸上,黏糊糊的,十分恶心人。
平王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上下起伏,这些贱民,居然敢如此羞辱他,他要将他们全部杀光!
侍卫也不会让百姓一直闹下去,纷纷上前阻止百姓,然后再次对平王道:“平王,请跪下去!”
平王直挺挺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要他跪这些贱民,想都别想!
侍卫也不跟他多话,一脚踢在平王的膝盖窝上,平王站不稳,“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传来一阵疼痛,平王气得差点吐血!
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个如此羞辱他!
这个仇,他记住了,他日定要将所有人诛九族!
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拿出圣旨,众人一看这阵势,赶紧跪下去。
太监这才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王目无法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实是朕之疏忽……如今收回平王封号,除去宗室府里的名牒,贬为庶人,以告天下!”
平王眼前一片发黑。
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他完了!
在平王的认知里,他会成为储君,然后登上皇位,成为天下第一人,他的兄弟都要匍匐在他脚下,求他开恩,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