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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因为亲跳定太多了呢
张彦瑾连忙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随后又怕伯父对李容娘观感不好,又吞吐说道:“而且那时候李姑娘挡到了侄儿身前, 所以侄儿不会受伤的。”
李容娘一怔, 聪明如她,不会不明白张彦瑾这么说话的意思。
屋里人对视一眼,尤其是张博文和张仲谦,眼中竟然有了点笑意。
“爹,你就别担心了, 要是二哥真的被周齐晖砍了,二哥哪里还会这么精神地站在这里?”只有张修武没心没肺地宽慰道。
张博文气得瞪了张修武一眼道:“就你乌鸦嘴, 什么砍不砍的?这周齐晖也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此次竟然用刀伤二郎, 父亲,这瑞国公莫不是……”
张仲谦叹了口气,他明白张博文的意思, 然后打断张博文的话道:“博文,瑞国公老谋深算,这点不可能。”
“那这就是周齐晖自作主张做出来的事情了。”
张博文眉头紧皱, 随后眼神微微犀利说道:“这个周齐晖也太无法无天了, 居然敢在大街上对二郎动刀子,也太不把我们张家放在眼里了!”
张修武也十分不爽, 他鼻子猛地哼了一声道:“早知道这样, 二哥我今天下午就应该和你一起, 好好收拾收拾那狂妄的小子!”
“那后来事情是怎么收场的?”张仲谦止住两个儿子,望着张彦瑾道。
张彦瑾硬着头皮道:“就在事情马上要结束的时候,长安令孙诚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然后我们就被抓到衙门里面去了,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
“二哥,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张修武急性子,一听张彦瑾说话不一次性说完,就着急了,他催促道:“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啊?”
张彦瑾一想左右这件事是躲不过,就一口气说了出来:“我们正在府衙里面的时候,皇上来了,罚了我们一人三十大板,让我们在家里好好反省。”
“皇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安令尹的府衙里面?”张博文和张仲谦都十分吃惊。
张彦瑾有些苦巴巴的道:“我当时也在纳闷,可皇上他就是出现了……”
“你们可真长出息!”张博文气得不得了。
倒是张仲谦自从上一次经历过张彦瑾因为强抢李容娘这件事情后,就对张彦瑾做出的这些荒唐事承受能力强了许多,他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管陛下是因为什么出现在长安令尹的府衙之中的,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更何况你那个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就这样吧。”
说到这里,张仲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你挨了三十大板,身子无恙罢?”
张彦瑾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道:“当时孙诚打得轻,侄儿没什么大碍。”
“容娘,你也起来吧。”张仲谦低头看了一眼一直跪着的李容娘道:“周齐晖和二郎之间有过节,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出府比较好。”
李容娘沉默地行了一礼,应下了。
“我看啊,这件事情八成就是周齐晖嫉妒二哥这一次赢了打马球比赛,这才趁着李姑娘出府抓住了李姑娘,想要用李姑娘来侮辱二哥。”张修武瓮声说道。
张修武说到这里,旁边张博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张仲谦道:“父亲,我觉得李姑娘长住在我们宁国府不是长久之计。”
张仲谦看着张博文。
张彦瑾也看向张博文,李容娘心里也紧张起来。
张博文继续道:“爹,你不是说赵叔父已经答应要认李姑娘为义女了吗?既然如此,何不把这件事赶紧落实下来?若是李姑娘正式成了赵叔父的义女,谁还敢随便动她?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再说了,这样一来,李姑娘在京中也有个依靠了不是?”
张彦瑾一听,心下一凉,完了,这女帝的第一步可就踏出去了。
“大哥,还是你厉害啊!”张修武眼睛一亮,赞叹道:“二哥,你既然不愿意娶李姑娘,那就送去赵国公府,这样比李姑娘没名没分的住在咱们家要好的多,也不会被人诟病了。”
张彦瑾一直看着李容娘,此时瞧见李容娘的委屈,立刻喝止起来:“三郎,你说什么呢?”
张修武有些懵,他的话很好理解啊。
张博文在张修武还没有回话前拉住了他,并示意他闭嘴,这个弟弟,从来就不想想有些话不能当着一些人的面说的。
张仲谦看了李容娘一眼,再看张彦瑾,良久,他才说道:“李姑娘也确实不适合待在我宁国府,这确实是个妥善的办法。”
他双手负于背后,思索了一会儿便点点头道:“我明天去和他商量商量,找个吉利的日子,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
李容娘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张家会真的促成她成为当朝赵国公的义女了,一时间心中的滋味竟然百般复杂,又喜又忧。
“李姑娘,你可愿意成为赵国公的义女?”张仲谦想了想还是决定征求一下李容娘的意见。
张博文看出了李容娘眸子中深深隐藏的担忧,他走过来道:“你不用担心,我赵叔父为人耿直义气,既然他答应了认你做义女,就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受委屈的。”
李容娘自小便是颠沛流离,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家庭的温暖,这一次被张彦瑾强抢来,她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张家竟然给了她出路!有了义父,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她至少也不会再被买卖了。她很满意了,日子以后是她的,她也不会再奢求更多。
这般想着,她的眸子里有些湿。
“你这是怎么了?”屋子中只有李容娘一人是女人,其他都是男人,他们看到李容娘哭了,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李容娘俯身肃穆地向在场的人行了跪拜大礼:“容娘谢宁国公赐予容娘出身,让容娘日后得以依靠!”
宁国公点点头,这李容娘看来也是很知礼的,若不是真的出身低,倒真是一个好姑娘,也正好可以管着彦瑾,可惜……彦瑾就是排斥,宁国公疼爱侄子,侄子这些天又懂事了,还受到皇上看重,他还真不想再逼着彦瑾娶李容娘了。
张彦瑾苦笑着看着李容娘,这时候李容娘要哭了,张彦瑾还真说不出阻止她成为赵国公义女的话来。不过心里忍不住为自己唱了一首“凉凉”!
李容娘一旦成了赵国公的义女,那他和李容娘的婚事怕是没得跑了,他命有点苦啊,难道他穿越一场,还是逃不脱被李容娘给灭了的命运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扶起来?”张博文一看张彦瑾站在原地一副游走太虚的模样,便撞了一下张彦瑾的肩膀,让张彦瑾回神。
张彦瑾这才强忍着担忧把李容娘扶了起来。
“你不必觉得受之有愧,这都是我们张家应该做的。”张仲谦最后决定先放下,不管彦瑾娶不娶,给李容娘一个出身也是应该的,到底彦瑾曾经也对不起她,于是淡淡道:“这两天你就准备一下吧,等到我和赵国公商量好了,就送你去赵国公府邸。”
李容娘再次道谢之后,这才离开。
张彦瑾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竟然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望着窗外的明月,坐起身来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叹息过后,他又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很快,张仲谦就和赵国公褚迟恭把日子给定了下来,张仲谦回府之后,便让张仲谦和自己一起把李容娘送过去。
临走时,张修武望着一脸凝重的张彦瑾,他推了推张彦瑾的肩膀,坏笑着道:“二哥,平日里人家就在府中,也不见你去看看什么的,怎么,这要把人送走了,反倒是挂心起来了?”
“去去去,一边去。”张彦瑾这心里正犯愁着,哪里有心思和张修武开玩笑?
倒是张博文看出了张彦瑾的不情愿,他怕张彦瑾出什么乱子,便拍了拍张彦瑾的肩膀告诫道:“既然当初抓了人家,就要负责到底,咱们张家可不兴三心二意那一套啊。”
张彦瑾默默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他哪里敢胡来啊,李容娘……
张博文点了点头,这才让张彦瑾和李容娘一起坐马车往赵国公府上去。
马车上,李容娘看了张彦瑾一眼,欲言又止。
张彦瑾虽然有些焦虑,可还是看出了李容娘的担心,他低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赵国公的义女了,是赵国公府的娘子,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李容娘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张彦瑾故作轻松道。
张彦瑾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脸上隐隐泛着油光,有些少白头的公子哥,他记得那日打马球球场上就是这人一直紧紧跟在周齐晖身后大声叫嚣着让他当众下跪的。
“这是户部尚书王建之子王俭庭,他一直和周齐晖走得很近,我们还是不要直接起冲突为好。”眼看着陈溯就要冲上去挥拳头,和张彦瑾他们一起训练的兄弟们连忙上来拉住了陈溯。
张彦瑾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并没有露出被当众羞辱之后的窘迫,他给跟来的瑞福了一个眼神,瑞福径直上前,把几十两金子摔在了赌桌上,昂首挺胸道:“押我们二郎赢!”
王俭庭望着瑞福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张彦瑾啊张彦瑾,我可是听说你邀请去和你一个队伍的人都走完了,你明天拿什么和我们比?难不成你一个人和我们比?”
陈溯冷冷地看了张庭等人一眼,铁青着脸从自家小厮手中接过赌金,放到桌子上道:“我也押张彦瑾赢。”
他那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王俭庭,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们定然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陈溯这动作一出,其他几个人也上前把大量的赌金放到赌桌上,纷纷都押张彦瑾赢。
“原来是你们这几个人还跟着张彦瑾啊,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明天怎么赢了我们!”
一直只在一旁看热闹的周齐晖走到张彦瑾面前,充满挑衅意味地一笑道:“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你们当众给我下跪了,到时候可别反悔才好。”
“谁反悔谁是孙子。”张彦瑾不怒反笑,声音依旧淡定。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也在人群外响了起来:“我二哥的赌约我怎么能不参与呢?我押黄金一百两!”
众人一听,当即自发分开,让外面的人进来。
高大粗壮的张修武快步走到张彦瑾面前,把带来的金子扔到赌桌上道:“押我二哥赢!”
张彦瑾对张修武过来不意外,但是张博文……张博文也淡淡一笑,:“二弟啊,大哥这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押在你身上了,可别让大哥失望啊。”
张博文和张修武,还有张彦瑾和陈溯等人的自信,在人群中引发出了一阵低声议论。
周齐晖和王俭庭一行人根本就不把张彦瑾几人当回事,只当是他们在哗众取宠。
“押多少,明天就让你们输多少!”周齐晖一行人发出几声不屑的冷哼,便转身离开了。
张彦瑾和周齐晖之间的这场打马球比赛在周齐晖一行人的肆意宣扬之下,可谓是闹得京城众人周知。
打马球比赛本就是京城中子弟们热衷的比赛,是故比赛的这天早早观众席就坐满了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和娘子们。老百姓们也不甘寂寞,不管是少年还是老人小孩们都站在外面围观。
这是京城之中最大的打马球场,周围不仅有修缮完整的看台,最外面还有棵棵挺拔的青松翠柏,处处显露着生机。
今日张彦瑾和周齐晖比赛,赛场上早已立好了擂鼓和张彦瑾,周齐晖两队的旗子。
周齐晖的旌期是火红色的,上面写着一个大字——周。
在周齐晖的安排下,赛场周围都插满了代表他所在队伍的红色旌期,秋风起时,红色的旌期烈烈飞舞,如同在赛场上方燃烧了一圈火一般,煞是壮观。
相较之下,代表着张彦瑾队伍的黑色旗子就显得十分弱小可怜了。
“周家马球队入场!”随着晋王身边随从的高声大喊,与此同时,擂鼓声隆隆响起。
只见周齐晖一行人个个都穿着火红色的衣衫,骑在高头大马上,昂首从赛场外缓缓走入赛场内,如同已经赢了比赛一般。
看台上的喝彩声也是接二连三的响起,都是赞许声,欢呼声也是经久不散。
周齐晖见众人如此热情,得意的他骑在马上在场内不断转圈,眼睛总是不由自主朝着有小娘子的地方多看几眼。
“这张彦瑾怎么还不来?”王俭庭得意地笑着道:“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周齐晖已经从场内走了好几圈回来了,听到王俭庭如此说,他冷笑着道:“别以为他小子不来就可以不用履行赌约了,今天他不来我也要按着他爷我下跪道歉!”
“王爷,这张彦瑾和陈溯怎么还没有来。”看台上晋王的随从见张彦瑾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也着急了起来,低声在晋王耳边道。
晋王想起那天在自己面前慷慨陈词的张彦瑾,淡淡一笑,摆摆手道:“时间还没有到,急什么?”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那天张彦瑾在朝堂之上被张仲谦按住当众打了板子的纨绔样子,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一个人的转变会如此大吗?
“还比不比赛啊?是不是张彦瑾不敢来了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彦瑾和陈溯一行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开台上也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晋王的随从泰然一笑,走到台前道:“大家稍安勿躁,比赛时间这不是还没有到吗?”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香炉之中还有半截香没有燃完,看台上的观众们这才耐住了性子继续等待。
周齐晖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张彦瑾耍了,他周齐晖什么时候等过人?这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张彦瑾却还没有来!
“张彦瑾居然敢让咱们等他,简直是岂有此理!”王俭庭愤懑不已。
周齐晖拉住缰绳的手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道:“等到今天比赛完毕,我一定要让那小子好看!”
香炉之中的檀香飘散出一缕一缕的香气,象征着时间的流逝,以及众人耐心的消耗。
直到檀香快要燃尽的时候,门外才传来一阵喧哗声:“张彦瑾来了!”
随着这声音响起,众人的声音都朝着场外看了过去。
一阵尘土飞扬之中,六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手执缰绳,立于枣红色高头大马之上,飞驰而来,宛若一道道流光闪电,让人移不开眼。
“张家马球队入场!”晋王的随从一看着实是张彦瑾他们,连忙高声传呼道。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张彦瑾便带着陈溯他们飞奔进入了场内。
场内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是一片哗然。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能骑马骑得这么稳,这么快!”
“他们脚上踩的,身下坐的是什么东西?”
张彦瑾他们身下的马匹可都是张博文精心挑选的宝马,此时张彦瑾他们虽然坐在马上,可他们身下的马匹却自发地调整好了各自的位置,肃穆而立,从看台观众们的方向看去,这些马匹竟然都是在一条线上的,煞是养眼。
如此一来,周齐晖他们杂乱的队伍就和张彦瑾他们整齐肃穆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齐晖气得脸色都变了,他身后的骑手们可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马匹更是如此,可现在居然比不过张彦瑾他们队伍的精神气!
他不禁怒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我一定要赢了他们!”
晋王饶是经常出入朝堂之上,见过无数的大场面,此时也被张彦瑾他们的速度给惊住了,这着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过眨眼之间,他就笑着站起身走到了看台中央道:“既然两队人马都到了,这场比赛盛事也早就传遍了京城之中的大街小巷,也无需本王赘言,那么现在本王宣布,比赛开始,三局两胜!”
晋王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擂鼓之声便隆隆响起。
随着赛场中间的士兵把马球高高抛起在空中,激烈的打马球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张彦瑾是他们队伍之中的前锋,他看到马球飞到空中之后,他一拉缰绳,马头一转,四蹄高扬,便如同闪电一般冲到了中间,也就在这时,张彦瑾双脚一蹬,踩着马蹬稳稳站起,手中马杆一挥,那马球便被他打飞给了早就在中场等候的陈溯。
同样作为前锋的周齐晖眼睁睁地看着马球从自己的眼前飞走,气得大喊一声,便指挥其他人拦截陈溯。
可他的人刚刚朝着陈溯跑过去,就被张彦瑾这边的人驾马疾驰过去横截住了。
陈溯看到球朝着自己飞来,勾唇一笑,看准马球之后,稳稳地一挥马杆就把马球朝着早就等到后场的人打了过去。
最后一个接到球的人,牵马调整好方向,轻松一挥马杆,马球便嗖地一声飞进了网。
看台上的观众们屏气凝神,视线一直围绕着马球转,气氛可以说比赛场上还要凝重。
在看到马球快速飞入网中后,现场再次哗然起来。
大家怎么都想不到第一个球的较量居然会以如此的方式快速结束,而且还丝毫不拖泥带水!更重要的是,周齐晖他们居然连马球碰都没有碰到!
“你下午那会儿说皇上让你在北征大营里做辎重营的参军录事?我刚刚才想起来,这一次北征的大将虽然没有定下来,但是北征大营的后勤管理却都是把握在瑞国公手中的啊。”陈溯听到张彦瑾说皇上让他快些走马上任之后,悉心嘱咐道。
张彦瑾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叹气说道:“看来我这富贵闲人的梦暂时是做不了了。”
“切,别人都想着升官发财,你倒是好,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净想着做什么富贵闲人?兄弟我还想着来日被你提携呢!”陈溯半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