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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晓涛的话让张德民才想起,昨天在雷晓涛办公室时,雷晓涛要自己将这趟沪市招商推介的情况写个书面报告的事。
“拿来啊?”雷晓涛站起身伸手瞪着张德民,“哼,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做了耳边风!”雷晓涛冷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后,“吴哥,我是晓涛,我现在正式向县委建议免去张德民的一切职务!”雷晓涛说完也不管电话那边是否听清楚了,就啪的一下撂了电话。
“你现在也不用为经开区和洛平的招商引资操心,无官一身轻了……”雷晓涛坐到凳子上冷笑着看着张德民,“姓张的,我给你说过,一个人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得首先考虑好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承受能力,没有这个能力,我劝你还是得量力而行!”雷晓涛靠在凳子上一只脚搭在办公桌上,“你不是喜欢打电话吗?额,雅琪,我是张德民……”雷晓涛模仿者张德民打电话的口气。
“张德民……”雷晓涛模仿完后起身拿起桌上一盆植物,“我这个人有个怪癖,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雷晓涛说完猛然将植物从泥土中拔了出来,接着两只手将植物撕得稀烂,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雷晓涛拍了一下双手,挑衅般地看了张德民一眼。
雷晓涛近乎疯狂的行为,让张德民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他恨不能上去就是一顿拳脚。
张德民紧握的拳头关节霹雳巴拉直响,他咬着牙看着雷晓涛,“雷晓涛,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雅琪一根毫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张德民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最好把我的话当做是对你的威胁好了!”说完,张德民甩了甩手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还没下楼,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德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才拿出电话。
“德民,咋回事?”刚按下电话就听到施跃东急急地说道。
“什么咋回事啊?”张德民站在楼梯口接听着电话。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施跃东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德民估计是刚才雷晓涛给吴学志打了电话后,吴学志才让施跃东找自己问一下情况。
“咦,还没走啊?是不是准备向我道歉承认错误?”雷晓涛下楼时看着张德民,“如果你求我呢,我还可以考虑收回我的决定!”施跃东在楼梯拐角处看着张德民。
张德民想都没想朝雷晓涛竖起了中指,雷晓涛愣了一下,随即也回敬了张德新一个。
张德民走进施跃东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和鸟人打起来了?”施跃东起身走了过来。
“你觉得他是我对手吗?”张德民冷笑了一下。
“你能!谁不知道你张德民武功盖世啊,呵呵。”施跃东调侃着坐到张德民旁边,“老板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问一下你是不是和鸟人发生不愉快了?”
“没什么!”张德民调整了一下心态,淡淡地说道,“工作上不同意见而已!”
“没事就好!”施跃东看了看张德民,“你不是上午接待水利厅专家去了吗?”
“接待完了,就去他那儿想商量一下沪市企业家来的事……”
施跃东看着张德民没再说话,他知道雷晓涛本来就对张德民没啥好脸色,去他那儿不被搞得灰头土脸才怪!
“算了,你坐会儿,我去一下老板那里。”施跃东说着站起身来。
对刚才在雷晓涛办公室发生的事,张德民除了对雷晓涛隐射报复陈雅琪的那种行为在意外,其他的根本没放心里去。那晚之后,张德民和陈雅琪的感情无疑已经明了化了,如果雷晓涛敢对陈雅琪怎么样,他张德民一定不会让雷晓涛好过,这点张德民相信自己是能够做到的。
“德民……”施跃东推门走了进来,“我去老板哪儿时,那个鸟人也在……”施跃东说到这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看见老板脸黑得都快拧出水来了,估计刚骂了那个鸟人一顿。”
“哦。”张德民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简单的哦了一声。他知道,雷晓涛在给吴学志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估计让吴学志很生气,所以才把他叫过去骂了一顿。就像自己今天去找雷晓涛自讨没趣一样,雷晓涛也是自以为是,结果讨了个没趣。
两人说了一会儿其他的后张德民起身离开了施跃东的办公室。
到了车上,张德民给黄长福打了传呼后才开车去了土门区。
张德民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陈雅琪……和陈雅琪通完话后,张德民突然想起那天欧阳微微说卫红的事,拿起电话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卫红的呼机号。张德民摇了摇头,把电话放在副驾上。
到了土门区,张德民进了办公室刚放下公文包,就看见秦邦凯走了进来。
“德民,刚才区公安分局来电话说熊老黑去了纪委……”秦邦凯站在那儿,“不会是熊老黑有啥问题吧?”
“熊老黑有问题?”张德民听罢不由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秦邦凯。
秦邦凯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张德民拿起电话打给了詹英平。
詹英平电话里说请熊老黑去县纪委并不涉及熊老黑,而是让熊老黑协助纪委调查一下公安内部的事,没什么事,让张德民放心。
“邦凯,老黑没事!”放下电话后,张德民看着秦邦凯说道,“县纪委只是让熊老黑去协助调查一下。”
张德民还没放下电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拨了几个号码。
秦邦凯只听到张德民问县里开会决定了吗?估计电话那边的回答让张德民有些不满意,张德民黑着脸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魁门的事!”见秦邦凯斜着眼看着自己,张德民笑了笑。
“魁门?”秦邦凯狐疑地看着张德民。
“唉!”张德民叹了一口气,“魁门河坝乡连接高速公路的那条路,县政府昨天开会没有通过!”张德民黑着脸说道,“邦凯,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沪市企业家来洛平的考察,我……”说到这里,张德民心里有些沉重。
“德民,随其自然吧!”秦邦凯曾经过担任过县委办副主任,对县里那些老爷们的作风非常了解,“现在干事,不怕外面对我们不理解,怕就怕内耗!”
“九州国长期以来都处于内耗中,特别是前二三十年,没有内耗怎都得怎出一些事出来让自己内耗,唉!”秦邦凯仰靠在椅子上说道。
“邦凯,有些话只能埋在肚子里让它烂掉,不能口无遮拦!”张德民瞪了秦邦凯一眼,“要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尤其是在体制内。”
“德民,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瞧你那个样子?”秦邦凯没好气的回瞪了张德民一眼,“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我觉得你虽然对那些年的做法颇有微词,但你嘴上说的和你脑子里想的根本不一样。虽然你口里反对可你脑子里还是紧紧抱着那一套,动辄就给在你面前说实话的人上纲上线!”
“我?你说我?”张德民坐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
“你什么你?不是吗?”秦邦凯乜了一眼张德民,“都像你那样,这也不敢说,那也不敢说,你说还有啥能说的?”
秦邦凯的话让张德民一时语塞,他看了看秦邦凯,摇了摇头。
“德民,如果都像你……”秦邦凯说着身子俯在桌上,“什么都不敢说,那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都得变成木偶才行?”
“邦凯,你这有些偷换概念……”张德民刚开口,就见秦邦凯摆了摆手,“德民,我们不争这些,你刚才说的河坝那条路,我觉得事关你们河坝未来的发展,你应该去县里问一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没研究或没通过。”
张德民点了点头后,拿起电话让党政办通知章佑全到自己办公室来一下。
“邦凯,有些话呢?不能不分场合地说,连古人都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难道你……”
“得……”张德民话没说完就被秦邦凯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们都是*员,在党内都不能说的话,让我们去哪儿说?”秦邦凯看了张德民一眼,“不是说*是讲民主的吗?我看啊你现在是官做大了,担心下面的人说出来的话对你不利,才……”
“邦凯,我是你口里的那种人吗?”秦邦凯的话让张德民不由来了气,他站起身看着秦邦凯。
“我说的你并不是指你张德民,而是泛指!”秦邦凯靠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就算说的是你,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秦邦凯瞪着张德民。
秦邦凯的话让张德民楞了一下,摇了摇头,“好,你以后想说啥尽管说,我才懒得管你!”
“想甩手?”秦邦凯抱着手臂冷笑了一下,“你是区委书记,你不管我,谁管?”
“你……”秦邦凯的话呛得张德民是哭笑不得,指着秦邦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