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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华到市委办公室报到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回到家里之后,马建华痛哭了一番,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终于得到了抒发,马建华和女儿交谈了,告诉女儿,自己今后的工作,会很繁忙,可能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了,在家里要听话。接着,马建华进入书房,开始书写两份材料,材料不复杂,却事关重大,马建华整整抽了一包烟,才整理出来两份材料,或者说是名单,所有的草稿,马建华都烧毁了,这份材料,绝对不能泄露。
周开生亲自带着马建华进入了办公室,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职位很关键,马建华知道份量,政协同事打来电话,恭喜马建华,组织部考核组已经到政协,考察马建华了,所谓考核,不过是形势罢了。马建华还没有坐稳,周开生就开始交待任务了,周开生知道,马建华担任过很长时间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所以一应规矩,不需要多嘴,直接安排马建华写一份发言稿,袁书记下午需要的,同时,周开生将袁自立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稿给了马建华,可以参考。
上班时间,袁自立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刚刚到德阳市,需要考虑的事情多,马建华进入他的办公室以后,袁自立简单和马建华点头招呼,扔给马建华一包香烟,马建华将起草好的材料交给了袁自立,看看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需要忙的,便退出来,开始起草材料。马建华看了袁自立在干部大会讲话材料,觉得很有新意,袁自立讲话干脆利落,这种风格,正符合马建华的作风,不到一个小时,讲话稿便完成了。
“建华,材料我看了,能够用的人太少了,如果我们动作了,明年需要调整的干部不少,这些人不够啊。”
“袁书记,我的材料是实实在在的,用人不比其他事情,是大事,所以,稍微没有把握的,我不敢写上去。”
“嗯,还有时间,稿子放在这里,我看看,你下午和我去参加会议,你帮助我再写一篇讲话稿,是到纪委讲话,这篇讲话稿很重要,应该怎么写,我就不说了,你清楚,这篇讲话稿,要有份量,意思表达出来,话不能说的太直白,明天上午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明天下午到纪委去开会,今天之内完成讲话稿。”
马建华当然清楚了,他感觉到了袁自立的细心,安排办公室给他准备了香烟,而且还给了他一整包香烟,马建华的烟瘾很大,一天需要两包烟,袁自立看出来了。作为市委书记,能够从小处着手,马建华感激的同时,充满信心,袁自立在他面前没有架子,说话真诚,不扭扭捏捏,不故作高深姿态,完全是平等对待他的,短短半天时间,马建华彻底没有了顾虑,在袁自立面前,有什么说什么,两人单独在一边的时候,有话直说,公开场合,一定要尊敬袁自立,马建华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不长的市委秘书岗位上,拼劲全力,做好每一件事情,袁自立能够尽早掌控局势,他马建华才有希望。
下午的会议,还是引发了轰动,主要是三件事情,一是袁自立的讲话,充分强调了市委办公室的重要,市委大院里面,重要机关多,但是,无论哪个机关,都要统一服从管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市委秘书长就是管家,市委机关的事情,就要听从秘书长的安排。二是周开生的态度,主持会议的周开生,嗓门大了,在会议上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参加会议的,都是单位分管机关的领导,也算是实际负责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周开生这样的气势。三是马建华的出现,马建华大家是熟悉的,这些年已经淡出了众人的视线,现在突然横空出世,而且成为了袁自立的秘书,大家已经知道,组织部正在考核马建华,速度之快,超过了任何的一次考核,明天早上就要召开常委会,市委大院里面,没有傻瓜,大家知道,马建华复出了,而且,是高调复出了。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回到办公室,鲜仲明已经在办公室等着袁自立,听见秘书说袁自立回来了,马上带着刘长贵到了袁自立办公室,将马建华的考核材料做了简要汇报,袁自立听的很仔细,看来,政协的干部都是知趣的,悉数说的都是马建华的好话,于是,袁自立和鲜仲明商议了翌日会议的安排。
快6点钟了,袁自立才走出办公室,马建华还在等候和整理材料,一天时间,袁自立看见马建华完全适应了秘书角色。
“建华,走,我们找地方去吃饭,咱们两人都是光棍啊,没有人做饭吃,我的司机老马你也熟悉熟悉,很不错的。”
“好的,袁书记,下午我请客,好久没有到餐馆吃饭了。”
“建华,你可不要客气啊,德阳市的餐馆,我不熟悉,一切还要靠你啊,顿顿在宾馆吃饭,山珍海味也不习惯啊。”
书记办公会异常顺利,分管干部的鲜仲明强调了马建华的能力,材料是精心准备的,黄大明表示了支持,既然分管干部的副书记都这么说了,李贵羽当然明白,自己反对也没有用,常委会波澜不惊,鲜仲明照葫芦画瓢,强调了马建华的能力,袁自立最终拍板,马建华被任命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黄大明非常高兴,袁自立专门到市纪委开会,还要讲话,好多年没有这样的事情了,看来,袁自立是真的重视纪委工作了,纪委的干部有希望了,他安排办公室,认真准备,打扫清洁卫生,干部要精神些。
袁自立带着马建华到纪委会议室,看见会议室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袁自立进入会议室,所有人都起身鼓掌,袁自立有些感慨,纪委好些年没有出去干部了,纪委岗位特殊,时间长了,得罪的人多了,谁都有怨言的,纪委的干部要流动,才有活力。
袁自立的讲话好几次被掌声打断,马建华的能力的确不错,稿子写的很好,袁自立不知道,马建华的遭遇,已经成为大家比对的标榜,因为马建华的事情,袁自立给自己挣了高分,如实告诉鲜仲明情况,让鲜仲明体会到袁自立的真诚、感觉到自身职务的重要,所以不遗余力支持马建华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下面的干部看到了希望,袁自立办事干脆,说用谁就用谁,不拖泥带水,现在,袁自立到纪委讲话,强调纪委工作的重要性,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观点,让纪委干部看到了希望。
会议结束之后,纪委干部的工作热情大为高涨,好多年没有动人了,纪委应该调整干部了,不过,调整谁不调整谁,除了关系,还有工作态度问题。
邹敏终于回到了玉都县,回去之后,邹敏发觉情况全变了,她的岗位调整了,进入县局治安大队,从事内勤工作,邹敏离开德阳市,时时刻刻想着袁自立,她不能随时给袁自立打电话,在德阳市的几天,邹敏见到了袁自立忙于工作的情形,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几天来,在德阳市听见的话语,全部是崇敬的、仰慕的、佩服的,邹敏的心里,已经放不下袁自立,她坚持自己的观点,哪怕给袁自立做一个月情人,也满足了。
邹敏离开宾馆,袁自立也有些失落,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不过,邹敏的漂亮、温柔,留给了袁自立很深的印象,邹敏小鸟依人,总是能够激发男人爱护、心疼的冲动。
袁自立吃饭之后,正在房间看材料,市委的房屋已经在开始装修了,还需要一段时间,袁自立不得不在宾馆继续坚持,老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也在市委大院里面,不过,为了方便照顾袁自立,老马也住在宾馆,袁自立搬走的时候,老马才会搬走。马建华刚刚离开,这段时间太忙了,袁自立催促马建华早些回去,看看女儿,自从出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以后,马建华天天都是早出晚归,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没有休息时间,今天,袁自立要马建华早些回去,带着女儿,逛逛街。袁自立想到了程蔚蝶和冰倩,父母,他太忙了,短时间内,没有时间回去,袁自立第一次感觉到愧对家人。
“袁书记,下午的饭菜质量不好,我特意安排厨房,为您准备了一些小菜。”
“哦,是再廷啊,来来,坐,你这个大经理,每天这样给我端饭递水的,我可消受不起啊。”
柳再廷不再说客气话,这些天相处,柳再廷发觉,袁自立其实性格随和,从来不爱摆架子,单独和袁书记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过于拘谨的。
“再廷,机会难得,我们整点酒。”
柳再廷赶忙起身,接过了袁自立拿出来的茅台酒,杯子是现成的,这是柳再廷考虑的,有时候,袁自立工作忙,需要在房间里面吃饭,或者是招待客人,柳再廷特意吩咐服务员,随时准备杯子,袁自立对柳再廷的细心很满意。
“再廷,在宾馆干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感受啊?”
“袁书记,我是做服务工作的,这些年,见到了很多,袁书记平易近人,我很仰慕,我觉得,您比其他市委领导强很多。”
袁自立笑笑没有说话,这样的马屁,显示着后面有话说。
“李市长嗓门大,每次到宾馆来,大家都知道,有些战战兢兢的,稍微有不如意的地方,李市长就会提出批评意见,还有王书记,也喜欢批评我们的服务质量,蔡市长的要求高,注意细节,有时候,我都比不上蔡市长的细心,唉,服务工作不好做啊。”
“呵呵,再廷对市委领导的情况很了解啊。”
“袁书记,说真的,我就是依靠平时的观察,宾馆的生意好,事情多,来的都是客,不能够得罪了,这里可是市委市政府的门面,要是我们服务质量不好,影响市委市政府和德阳市的形象,如果我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袁书记万忙之中,提出批评,我一定改进。”
“嗯,你有这样的认识,不错,宾馆是德阳市的形象,不仅仅是宾馆,我们的城市形象、服务水平、执政能力,都是德阳市的名片。”
“袁书记考虑就是深远,我是想不到这么多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当然不会想那么多了,怎么样,今后有什么想法。”
袁自立说出来这句话,柳再廷的手竟然开始颤抖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袁书记从来不轻易表态,可是,说出来的话,一定算数。
“袁书记,我没有什么想法,服从组织安排,尽力完成本质工作。”
“好,好,说得好,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就可以做大事,再廷,来,我们干一杯。”
柳再廷马上站起身,双手举着杯子,喝下这杯酒。
“再廷,有时间多看看书,看看材料,多熟悉一些情况,艺多不伤身,有能力了,在哪里都会有用的。”
“袁书记,谢谢您的教诲,我敬您一杯酒,我保证,一定多学习,增强能力。”
柳再廷哼着小曲,服务员发现,这段时间,柳经理情绪非常好,见到服务员,都是主动打招呼,宾馆是副处级单位,柳再廷也算是副县级干部了,不过,这个副处级干部,水分太多,上面有市委接待办管着,大事小事都是接待办说了算,不知道什么原因,柳再廷没有担任接待办副主任,所以说,这个经理,只能算是最大的服务员。
柳再廷非常清楚,袁书记说出来这样的话,表示他的岗位,马上要面临着调整了,柳再廷非常高兴自己的选择,正是当初的当机立断,争取到了现在的机会,从目前市里的局势看,袁书记一定能够完全掌控德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