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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就这样，结束吧
纪昀是第二天一早就醒了的。
得到消息时，顾宸匆匆就跑了过来，却又在房门前停下了步子。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了。
如果之前，只是因为自己而伤害了她这么多，那他愿意去做任何事，以祈求得到她的谅解。
可是，从昨天他了解了所有真相后，他不敢了。
顾宸觉得，比起盛思颜的主动策划，自己的无动于衷和冷眼旁观更加令她心寒。
甚至，他连道歉都没资格说出口。
他就这么犹豫着、挣扎着，一站竟是一上午。
直到，里面的门被突然打开，脸色还有些病态的纪昀蓦然就撞进了他眼中。
顾宸瞳孔一缩，莫名就愣住了。
似是过了许久，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有些尴尬时，纪昀还是先开了口：“顾先生，请让一下。”
他闻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堵住了整个门口。
摸了摸鼻子，他后退了几步让出路来，纪昀见此眼眸一垂，就要走。
“等等！”
顾宸抓住她的手，眉目间有些紧张和疑问：“你要去做什么？”
纪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那淡淡的目光却像是有着无比灼热的温度，让他最终讪讪地收回了手。
“我只是担心你，外面不安全。”
盛岳毕竟还没有找到，他实在不放心再任她一个人呆着。
然而，纪昀听了他的话后，反倒笑了，语气还有些嘲意：“在这里，我就安全了吗？”
闻言，顾宸呼吸一滞。
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清楚明白。
这种不被信任，甚至是怀疑的感受，让他分外难过。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宛，之前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我想……”
“查清楚了又怎样？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盛思颜的错吗？”
纪昀却打断了他的话，脸色不善：“顾宸，当初即使没有盛思颜，也会有赵思颜，甚至更多。这就是因为你，对我漠视，对我怀疑，还有对我的仇恨，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说到这里，纪昀疲惫地合上眼，道：
“顾宸，我不会原谅你的……”
直至日落西山。
顾宸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他就像是一座雕塑，完全没了思想，除了脑海里那句不断盘桓的话。
她说不会原谅他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却觉得自己的一切后路都被堵上了。
是了，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
换做自己，没有拼尽一切去报复就算好了，而她只是要求自己远离她的新生活。
可是，他做不到。
顾宸捏着拳狠狠锤在墙上，喉咙里露出了一声嘶吼。
到底该怎么办？
……
医院楼下的花园，纪昀坐在角落里，静静望着楼上窗户处的那一抹人影，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泪。
两年了。
他们之间的鸿沟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她曾经努力过，想要越过这条鸿沟去触碰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然而，现在她才知道有些代价她是付不起的。
母亲，孩子，还有她自己……
一件又一件，却都没能让她更加靠近他。
反而，这些事将自己推得越来越远，更让她曾经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的勇气，都消弭殆尽。
对他而言，也是这样吧。
仇恨，是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
他们都忘不了。
但是现在的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和他纠缠。
想到这里，纪昀抿着唇狠狠擦掉眼角的泪，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不要再留恋了。
就这样，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