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无处不在嘲笑他

乔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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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家庄餐厅里。

    一桌子的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沉闷压抑地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也只有霍晏霖用汤匙在喝粥,碰到瓷碗,那清脆的声音,好像能回荡似的。

    苏相放下筷子,抬眸看向主座上的霍明远,淡声温和道,“明远,老四在祠堂跪了一晚上,滴水不进的,也该让他出来了。”

    霍誉铭自昨晚被被霍明远派人亲自“请”回霍家庄后,就被罚跪在祠堂里,随时炎夏,但祠堂那儿的地板铺的是瓷砖,而且夜里天气较凉,他这么跪了一整晚,不吃不喝的,苏湘到底是心疼这个最小的儿子。

    霍明远完全是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继续吃着早餐,而在他身侧的霍誉泓亦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另外的那几位小辈,则是心有戚戚地觑了觑霍明远的脸色,伪装淡定地吃早餐,其实心里都吊着悬着。

    苏湘提了口气,朝霍瑾臣道,“瑾臣,你去开门,让你小叔过来吃早餐。”

    霍瑾臣尚未有任何动作,主座上的霍明远忽然把筷子重重搁下,吓得小辈们顿时挺直了腰肢,全身的神经几乎条件反射般绷紧了起来。

    霍瑾臣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上回他帮霍誉铭逃出霍家,就被罚跪了四个小时祠堂,现在回想起来,膝盖都会隐隐作痛,伤疤的痛让他再也不敢充当出头鸟,若是这回再把霍明远惹恼了,没准那拐杖这回就要落他身上了。

    “就算饿他个三四天,他也死不了,让他继续跪着,你们谁也不准放他出来,更不准给他送吃送喝的,否则就陪着他一起跪!”

    沉沉的嗓音,配上严肃的表情,威慑力极强。

    闻言,苏湘的温和的神色起了变化,她敛了敛心绪,仍旧秉着笑意,“你也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处罚,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的脾气随了你,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就消消气。”

    霍明远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小子脾气硬,我就得看看他的骨头到底能多硬,跪到他自己认错为止!”

    “身为霍家人,竟然跑去警察局告自己的二哥意图强|暴,他还真给我们霍家长脸!”霍明远显然是气得不轻,“他一回国就因为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闹得沸沸扬扬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把老二也给扯进去,我若早知道他仍旧这么死性不改,就该一辈子禁止他回国!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一番话,让苏湘顿时失色,在场更是无人敢吭声,本就压抑的气氛顿时仿佛陷入了冰窖里一般。

    昨天一早,昨天一早,霍氏里忽然来了几位警官,对方一副秉持公正的态度,说接到举报,霍誉泓涉及强|暴,受害者沈青曼本人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请霍誉泓到警局配合调查事情的经过。

    警察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自然是在公司里引起了一阵巨浪,上上下下的员工都议论纷纷,若非下了禁令,这会儿大概已经被捅到媒体那边公诸于众了。

    而沈家那方似乎也得知了此事,本来当年霍誉泓与沈青曼离婚,沈家对霍家就存在诸多不满,这会儿又闹出事情,沈青曼的父亲直接打电话对着霍明远开口就是一顿臭骂,把他骂得个狗血淋头,质问他们霍家是不是以为沈家好欺负。

    霍明远虽和沈青曼父亲地位不相上下,但由于霍明远的辈分在对方之上,所以好歹也一直被尊为长辈,现在却那个晚辈指着鼻子骂,还不能反驳半句,可想而知有多震怒。

    苏湘也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出声:“明远……”

    然而未及苏湘继续出声劝阻,霍明远已从位置上起身,“好了,吃完早餐,该忙什么都去忙,老二,你过会儿来我书房一趟。”

    霍誉泓淡声应道,“好的,父亲。”

    待霍明远离开了餐厅,霍誉泓安慰苏湘,“妈,您别急,一会儿我会跟父亲谈谈,劝他放老四出来。”

    苏湘侧目看着霍誉泓,满眼的愧疚,“老二,妈老四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你也受委屈了,妈回头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你就让你爸消消气,啊?”

    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就等同于被人剜心,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又有一个儿子又失去了一条腿,所以看着霍誉铭受罚,自然是更加的于心不忍。

    霍誉泓体贴懂事地拍了拍她的手,“妈,我没事,老四恼我跟青曼,我明白的,这也是我该受着的,你也别责怪他。”

    苏湘欣慰,叹了口气,“若是老四能有你一半懂事,也不至于让我担心至此。”

    霍誉泓笑了笑,“我先上去找父亲。”

    “去吧,现在大概也只有你能劝劝他了。”

    ……

    霍家的祠堂位于后院,祠堂是从霍家祖上留下来的老建筑,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这种地方更多是为了彰显着一个家族的地位荣耀,所以自然是相当气派。

    霍瑾臣看着祠堂的门口守着两个保镖,而铺首衔环被一把锁头扣住,没有钥匙也无法进去,于是牵着霍晏霖绕过了正门,沿着高墙走到了祠堂的后方。

    “晏霖,你从这儿爬进去,把这个手机交给你四爷爷,知道吗?”霍瑾臣蹲下身,伸手一拉,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洞穴,比平常人家的狗洞要大一些,霍晏霖这样的小孩子身材进出完全不是问题。

    祠堂自然不可能会设计狗洞,这个洞是霍誉铭小时候因为经常被罚跪祠堂,后来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在他大哥霍誉贤的帮忙一下,两人三更半夜偷偷开凿出来的,又为了防止被发现,两人找了一块干木头,涂成与墙壁相似色调的颜料,堵在洞穴上。

    往后不管,霍明远不管把霍誉铭关在祠堂里惩罚多久,霍誉铭也从不担心饿肚子,因为霍誉贤都会偷偷低着食物从这里送进去给他。

    霍晏霖睨了眼洞穴,两道小眉头皱了起来,直接了当地拒绝,“我不要!”

    霍瑾臣一噎,拉着他的手,“晏霖,你爸爸揍你的时候,是谁帮你说话,让你不用挨揍的?”

    霍晏霖撅着嘴,沉默了一会儿道,“四爷爷。”

    霍瑾臣压低声音,威逼利诱:“所以现在四爷爷被关里面,我让你把手机交给他,你都不愿意,回头我要是告诉你四爷爷,以后你爸打你,他肯定不会再帮你了,你愿意吗?”

    霍晏霖不吭声了,瞪着眼睛,纠结着。

    “你把手机给四爷爷,以后四爷爷会更疼你,还会满足你很多愿望,你不想吗?”

    “真的?”

    霍瑾臣笑了笑,“真的。”

    又在心底默默地补了句,大概会的。

    “好,我去。”

    霍瑾臣蹂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这就乖了,来,手机放你口袋里,你进去千万别大声叫,偷偷给你四爷爷就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知道吗?”

    霍晏霖拍了拍口袋,点头,“好。”

    说罢,他跪趴在地板上,脑袋先进,双手匍匐着地板往洞里钻,然而小家伙从来没干过钻洞这种事情,上半身顺利进去之后,腿跨得太大,磕在了墙壁上,卡住了。

    “小叔,我进不去!”

    霍瑾臣无语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抓着小家伙的两条腿,捋直,“手使劲,腿别动,像阿拉那样,用前腿向前爬,后腿不动,明白吗?”

    阿拉是霍家养的那条阿拉拉斯加雪橇犬,有时候趴在地板上,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会用前腿爬着地板,后退像断了似的一动不动,向前蠕动身体。

    霍晏霖一听,马上就领会了,小屁股扭了两下,当真是顺利爬了进去。

    霍誉铭本也不是听话的人,霍明远把他关在祠堂里要求他跪着,没人守在旁边,他自然不可能会整宿都安安分分地跪着不动,反而是光明正大地坐在地板上,只是洁癖这个毛病需要容忍一下便是。

    他隐约听见动静,猜到大概,挑着唇起身,走到近供奉台,俯身往里探视,果然就瞧见了一颗黑漆漆的小脑袋从洞穴哪儿钻了进来。

    “晏霖。”他淡淡地叫了声。

    霍晏霖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结果不小心磕到了墙壁,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小脸蛋都皱到了一块,“痛!”

    霍誉铭不禁失笑,蹲下沈,朝他伸出手,“抓着我的手。”

    小手丫搭上去,霍誉铭轻轻使劲,便把他拽了进来。

    小家伙的衣服沾了些灰土,白净的脸蛋也沾了些,像乡下玩泥巴的小孩,脏兮兮的,霍誉铭皱了皱眉头,抓起他的衣服,帮他胡乱擦了一把脸。

    “你小叔让你进来的?”

    霍晏霖点头,“是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霍誉铭,“小叔让我给你手机。”

    霍誉铭挑眉,接了过来,“你从这里进来给我手机的事情,出去以后别告诉任何人,不然被你太爷爷知道了,他会揍你屁股的,知道吗?”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这一点霍晏霖还是很清楚的,“但是四爷爷,以后我爸打我,你一定都要帮我噢。”

    “好。”还会讨价还价,鬼灵精。

    “四爷爷,你是犯了什么错惹太爷爷生气了吗?”

    “对,”霍誉铭用食指弹了弹小家伙的额头,“出去吧,别再过来这里。”

    “噢,那我走啦。”

    霍誉铭拿着手机,心想以前果然是没白疼了霍瑾臣,他昨晚被关进祠堂的时候,连着手机都被没收了,现在拿到手机,他首先想到的是联系梁舒冉,毕竟他也不知道会被关多久,得先跟她报备下,免得她找他时联系不上。

    虽然她没事的时候基本都不可能会主动联系他。

    他调出拨号的界面,手指灵活地输入烂记于心的了电话号码,拨了下去。

    然而,霍誉铭给梁舒冉打电话的时候,梁舒冉也正好给他打电话,所以得到的回应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

    车在路上疾驰,梁舒冉觉得身体都在飘移,开了那么多年车,她还是头一遭开得这么快,而值得庆幸的是路上来往车辆不多,否则以她的技术,她没把握可以全部避开不发生撞车事故。

    精神高度集中起来,身体也随之紧绷,她甚至不敢抽余光去观察后视镜。

    忽然,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她第一个念头觉得应该是霍誉铭,于是毫不犹豫地使用蓝牙接通电话,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预期里的人。

    “梁舒冉,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但不知是否隔着话筒的缘故抑或者是真的太久没联系,熟悉中又透着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是靳祁森。

    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未及梁舒冉开口,他又吼了句:“马上减速,听到没有!”

    此话一出,梁舒冉蓦地闪了下神,这短短的一瞬间疏忽,她的车,差点就撞上了前面的车,就要撞上的前一刻,她猛地反应过来,一脚踩住刹车的同时打转了方向盘。

    轮胎与水泥路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猝不及防停下,梁舒冉因为惯性作用,被带着往前猛地一掼,又被安全带反拉回去,后背重重磕在椅背上,胸腔有一阵窒闷。

    驱车跟在后方的靳祁森看着梁舒冉的车差点撞上去的那一刻,一颗心脏好像被狠狠捏住,骤然一阵钝痛,连呼吸都忘记了。

    幸而,她的车安全停了下来。

    靳祁森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大步走到了梁舒冉的驾驶座旁,阴沉着脸,抬手用力拍着窗户,“梁舒冉!”

    梁舒冉整个人都有点懵,心脏好像要从喉咙蹦出来了一般,听到声音,她抬头,眼神仍旧有几分散涣。

    “开门!”

    少顷,梁舒冉从惊愕中回神,终于能清辨认出靳祁森那张脸,透过褐色的车窗玻璃,隐约从他的眉宇间发现了一丝紧张。

    紧张?

    她困惑,是担心她出事么?

    这种荒谬的念头浮现的时候,梁舒冉自己都觉得无比荒诞。

    靳祁森锲而不舍地用力拍着她的车窗,那架势,好似要用拳头直接砸穿那玻璃似的。

    “梁舒冉!你开门,是不是受伤了?”

    她降下车窗,站在车旁的靳祁森遮挡住了所有的太阳光线,她的脸落在阴影里,但清晰可辩。

    “靳祁森,你有病,就找医生!”冷冰冰的一句话,还夹着恼怒。

    梁舒冉自然是恼怒,当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又想起摩托车事故的一刹那,她真的以为是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结果,跟踪她的人,却是他。

    他莫名其妙的行为举止,却是让她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方才若不是她反应足够快,或许现在已经头破血流了。

    她劫后余生暗自庆幸,惊慌恐惧的余韵尚未完全消除。

    靳祁森没理会她的责骂,视线快速掠过她的脸,除了几分苍白,倒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沉声问:“有没有受伤?”

    梁舒冉抿着唇,一声不吭盯着他,视线凉得没有任何温度。

    “难道受伤了?”靳祁森的手正要从车窗伸进去,梁舒冉开口截住了他的动作,“靳祁森,你疯够了吗?”

    听着她有利的质问,靳祁森反而松了一口气,旋而皱着眉头呵斥,“这段路最高限速六十,你刚才开到多少码了?”

    梁舒冉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块带棱角的石头,大概是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给气着了,冷冷淡淡地盯了他十几秒,出其不备地重新发动车子,连余光都懒得再给一个,车子与他擦身开了出去。

    靳祁森一怔,直到梁舒冉的车开出了好一段距离,他也重新上车,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得知跟踪她的是靳祁森,梁舒冉也不再惊慌,按照正常的行驶速度往家开,任由靳祁森跟了过来。

    抵达公寓的小区,梁舒冉停好车,提着两袋采购的东西从地下停车库搭乘电梯上楼,从负一层到一层时,电梯停下,门打开,看见靳祁森的脸,梁舒冉几乎是瞬间就沉下了脸色。

    梁舒冉用力猛戳关门的按键,但靳祁森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踏进了电梯厢,从容不迫地站在她的身旁。

    梁舒冉摁着关门的手改为摁住开门,冷声驱逐,“请你出去。”

    靳祁森却抬手,在另一侧摁下了楼层的数字,正好是在梁舒冉居住公寓的上一层,淡淡掀唇,“我也住在这里。”

    梁舒冉先是一怔,继而抬眸凉凉凝向他,那瞳眸中,是厌恶与排斥。

    她松开手,电梯门徐徐关上,两个人的电梯桥厢,仍旧让她觉得空间逼仄。

    “我们谈谈。”

    电梯沉寂上升,靳祁森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梁舒冉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盯着逐渐变化的数字,觉得这上升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靳祁森侧目望去,只看见她寡淡的侧脸,线条略冷硬,明显是绷着的状态,轻声唤着她的名字,重复着,“舒冉,跟我好好谈一谈。”

    梁舒冉心头莫名地翻涌起一种烦躁,不耐烦地讽刺了一句,“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

    事到如今,他们还能谈什么?

    靳祁森心口一窒,喉咙有些干有些紧,看着她冷漠的模样,眼底有很多复杂难辨的情绪,沉吟了数秒,他锲而不舍,“关于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

    梁舒冉攥紧了手,瞳眸微缩,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变化的红色数字,归然不动。

    “五年前那晚,我没有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梁舒冉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侧转头,视线自下而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面不改色道,“那晚上跟我睡的男人不是你,孩子也不是你的。”

    靳祁森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衬衫的袖子挽起了半截,手腕上戴着一支名贵的腕表,在电梯明亮的灯光下,泛着熠熠的辉芒。

    领口的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大概是受伤住院清瘦了不少,脖颈下的锁骨更显性感的弧度,唇上的胡茬没有刮,暗青色一片,往日梳理平整的短发,软趴趴的,没有刻意打理。

    落拓却不会邋遢,反而少了几分冷漠,俊脸上透着几分病态倦怠,看着多了一分人情味。

    他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但是梁舒冉却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变化了。

    靳祁森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他嗓音有些沙哑,“我很抱歉,对不起。”

    梁舒冉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恍惚了下。

    他到底对什么事情感到抱歉呢?

    梁舒冉莞尔,眼底却仿若无温,“你是知道了我因为靳琪微才会遭遇了那种不幸,所以跟我道歉吗?”

    靳祁森震惊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你指什么?”

    泠泠的嗓音,全是嘲弄与讽刺。

    “是靳琪微找人下药试图让人轮|奸我?还是跟我一夜春宵的男人是霍誉铭?”

    靳祁森看着她的笑脸,却觉得她好像在哭,想起这五年里,自己的所作所为,心口又开始钝钝的痛,情不自禁地唤了梁舒冉的小名:“冉冉……”

    “别这么叫我,”她不留一点情面,十分排斥他这么唤她,“如果你跑来是想替你那位宝贝妹妹解释道歉,那么不必了,你回去告诉她,最好别招惹我,保不准哪天我忍不住了,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舒冉没找靳琪微算账,但并不是她仁慈,仅仅因为事情过去得太久,即使她想要起诉也没有任何证据,而且牵扯到霍誉铭,又还有可乐。

    可是,靳琪微若再不收敛敢来招惹她,她真的会以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的。

    她承认,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好人。

    “我不是为她而来找你的……”

    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梁舒冉提起购物袋,没有听他接下去的话,抬步出了电梯桥厢,靳祁森毫不犹豫地跟上她的脚步,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的身体扳转过来。

    “舒冉,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梁舒冉顿住脚步,目光笔直地注视着他,唇角勾出讥嘲,“你以为你的解释,就能洗白你这五年的所作所为?亦或者……”

    她顿了顿,唇角的讥嘲更浓了,眉梢眼角无处不在地嘲笑着他,“解释了以后,想跟我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