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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忍得辛苦,忽然迎面走来一人,羞答答地朝陆文霍行礼:“八王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漓元公主唆使过来的伍姑娘。
伍姑娘名为巧贞,因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又是漓元公主的从小到大的玩伴,在这宫中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可偏偏,陆文霍并不认得她:“你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伍姑娘听得面色微僵:“八王爷不记得我了?两年前的一次百花宴上,我脚下一滑,险些落入水潭,是八王爷舍命相救……”
舍命相救?
陆文霍压根不记得什么舍命相救,只隐约记得那次百花宴上,自己随手救过一名女子。
至于姓甚名谁,长的什么模样,皆已记不清了。
“不过只是拉了你一把而已,谈不上什么舍命相救。”他澄清。
若按他先前大大咧咧的性子,断然不会有意多言这么一句。
之所以澄清,是担心被冬儿误会。
他自诩风度翩翩,虽比不上七哥文韬武略,但好歹也算是聪明过人,言语间极少有吃亏之时。
直到遇上冬儿他才晓得,所谓的聪明过人纯属白搭。
他觉得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在冬儿看来却一点也不简单,就好比这伍姑娘,虽与他未曾有过什么交集,但要是他不刻意疏远几分,待回了府,冬儿定会耍小脾气不理人。
且这小脾气还耍得名正言顺,每每他不解她为何又忽然吃起了飞醋,她便会回敬上梁不正下梁歪,七王爷对王妃娘娘便是如此,她这个当丫鬟的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是必然。
至于到底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当然得由陆文霍自行判断。
他若敢说是近墨者黑,看七王爷和王妃娘娘不揍他……
旁人或许受不了冬儿这小脾气,陆文霍却是甘之如饴。
原因无二,在他最为落魄时,是冬儿不离不弃,每日照顾他饮食,苦心钻研针灸之术,替他医治伤腿,在那荒山野岭过冷冷清清的苦日子,却从始至终都未有过半句怨言……
他早已暗下决心,此生定不负冬儿,故而这伍姑娘的暗送秋波,落入他眼中,未能泛起半点波澜。
伍姑娘太过害羞,竟未能察觉他脸上的冷淡,兀自继续说着:“对八王爷来说只是拉了一把,对巧贞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说到这,双颊已红得能滴出血来,结结巴巴道:“巧贞无以为报,唯有……唯有以身相……”
“打住!”陆文霍挤出两个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救命之恩?
他怎么记得,那潭水深不过两三尺,别说这女子年已十六七,身形并不矮小,就是不及他一半高的孩童,掉下去也定是安然无事。
他不过就是顺手一拉而已,何来这么多下文?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救,至少省却一桩麻烦。
伍姑娘怔怔地看着他,不解他为何忽然打断自己的话。
“我已有心上人了,你不必说什么以身相许。”陆文霍道。
心……心上人?
伍姑娘听得愣住,竟忍不住质问出声:“可……可这世间除了我,还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你?”
这次轮到陆文霍发愣了,他愣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见他不语,伍姑娘还道自己有戏:“八王爷,我乃丞相之女,嫁给你当正妃再合适不过,若你有喜欢的女子,大可娶来当侧妃,你放心,我绝不与她们争风吃醋……”
陆文霍只觉自己平白无故招惹了一个傻子,这世间所有的傻子,都没有他眼前的这个傻,以至于听了这番话之后,他居然压根记不起自己原本打算说些什么……
怔了良久,才终于理清思路:“不是所有恩情都需将身嫁与来报,于我而言,你与其以身相许,还不如尽早从我面前消失。如此,至少我能落个清静。”
一席话说得毫不留情面,伍姑娘听得眼眶发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八王爷,你……”
“我这人说话素来直白,不喜拐弯抹角,如有得罪,还请见谅。”陆文霍接而道。
他并不喜欢恶语伤人,只是这伍姑娘着实让他别无选择。
说完这话,他便带着冬儿转身离开了。
余下伍姑娘独自一人站在原处,气得直跺脚,只差没当众哭出声来。
“怎么了?”不远处的漓元公主连忙上前,问起了结果。
“你不是说……这世间只有我配得上他吗?他为何不肯娶我,还叫我尽早从他面前消失?”伍姑娘气急败坏地问。
漓元公主听得结舌。
不必说,这蠢货定是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
陆文霍这个八王叔,手中虽无什么实权,但毕竟是个王爷,且与七王叔相交甚好,若能在其身边安插自己的眼线,自然再好不过。
到时,不仅八王府的一举一动尽数在她掌控之下,连带着七王府的动静也逃不出她的眼睛。
可哪晓得,这伍巧贞如此不争气,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妥……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二人如此门当户对,成亲与否,不过是点破一层窗户纸的事,真不知怎会闹得如此尴尬。
漫不经心安慰了伍姑娘几句,漓元思忖起了别的打算。
她的母妃是何妃,出身乏善可陈,且并不受宠,正因如此,她才自小就比旁人发奋,无论是学琴棋还是书画,皆不在人下,为讨父皇欢心,不惜常亲自下厨学做点心,为此很是被宫人嘲笑了一番……
不过,嘲笑了那么一次之后,旁人逐渐对她刮目相看。
她做出的点心甚合父皇口味,连宫中的御厨都自叹不如。
至于琴棋书画,就更不必说,她弹奏的乐曲,余音绕梁三尺,听过之人无不赞叹有加;她用棋盘摆出的残局,连极负盛名的棋师都忍不住要抓耳挠腮;她念过的诗书,比起翰林学士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笔下的水墨画堪称一绝,常被以为是名家之作……
可即便如此,她的出身依旧寒酸,没有足以撑得起台面的外亲。
正因如此,她认皇后为母,事事为其出谋划策,为的是赌皇后生不出一男半女,如此,她便能坐拥母仪天下之人的宠爱,便能得到那董家的助力,便能嫁一个既有实权,又有地位的驸马……
自古以来,外亲有权有势的公主,多嫁当朝重臣之子,而外亲不值一提的公主,多嫁状元为妻。
那些考上的状元,多半是寒门学子,她哪会看得上眼?
待状元熬成朝中重臣,她恐怕早已垂垂老矣,无心享受一时片刻,就要撒手人寰……
这笔买卖,未免太不值当。
漓元这算盘打得极为辛苦,在宫中的每一步,都竭尽全力往上爬,偏偏总在关键时候出岔子……
就好比这次撮合伍姑娘与八王叔,其实这并非她的意思,而是皇后娘娘之意。
陆泓琛犹如壁垒,轻易无法攻破,须得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如此方能有几分胜算……
而八王叔是七王叔最为信任之人,且如今尚未娶妻,自然是皇后眼中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既然伍姑娘不行,便只能再换一人了。
至于这人是谁,她尚在思量,还没个定准……
这厢,漓元算尽机关,那厢,秦雨缨与陆泓琛赴完宴,再次来到了太后寝宫。
太后只召见了秦雨缨一人,陆泓琛不甚放心,故而才一并前来。
“七王妃,听闻你在宴席上对那丞相之女出言不逊,可有此事?”太后冷冷发问。
语气严苛,俨然是要训话。
秦雨缨点点头承认下来:“确有此事。”
“母后有所不知,丞相之女屡屡出言不逊,雨缨反唇相讥也是理所当然。”陆泓琛道。
太后不置可否:“于情于理,七王妃都是皇家人,岂有当众与人争执之理?”
秦雨缨不打算与太后争辩,说下去无非是浪费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说道:“下次遇到她,我不会再多做言语。”
这是句大实话,那人实在太蠢,她怕自己非但不会动怒,反而会忍不住笑破肚皮。
这错认得有些轻描淡写,太后却难得地没有追究。
在她看来,秦雨缨能有这等“觉悟”,已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事。
再者说,秦雨缨这个儿媳,还怀了她的孙子,她岂会在这种时候苛责?
不为秦雨缨着想,也该为她的宝贝孙子着想……
只是一想到宝贝孙子要从这桀骜不驯的儿媳腹中出来,她就不免担心,担心琛儿的后嗣会沾染秦雨缨这一身的坏毛病。
要是能给琛儿物色一位知书达理的侧妃,将孩子放在侧妃身旁管教,那便再好不过了……
可这种事,太后也只能想想而已,先前的事早已给了她不少教训,秦雨缨俨然是琛儿的逆鳞,她若再贸然插手,琛儿定会对她心生怨气。
那薛老将军就是个前车之鉴,多年来与琛儿形同父子,却因区区一桩纳侧妃的小事闹得恩断义绝,着实令她这个当母后的看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