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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泓琛没“病”几日,太后就派人过来了。
“七王妃,太后娘娘念在你这几日诚心诵经的份上,额外开恩,准许你回府。”那宫女道。
额外开恩?
这话,也就唬唬秦芷彤还行。
秦雨缨听得一笑:“我在佛堂待得很习惯,还有半卷经书没抄完。不如,等抄完再走。”
那宫女闻言也不好反驳,束手站在一旁,静待她抄完经书。
秦雨缨慢慢地磨着墨,磨了好一会儿,那墨色仍是极淡。
宫女见状连忙上前:“七王妃,这点小事,还是奴婢来做吧。”
“好,那就多谢了。”秦雨缨颔首。
墨很快便磨好了,秦雨缨拿起笔,在砚台上轻轻蘸了蘸,缓缓写了起来。
虽是蝇头小楷,但一笔一划皆极有风骨。
若是平时,这宫女或许会阿谀奉承几句,可此时她哪有心思说那些,只恨不得秦雨缨快些抄完,随自己去太后娘娘面前复命才好。
七王爷可还病着呢,听说病得极重,三天两头地咳血。
一开始太后娘娘还以为他是装的,可派了好些太医过去,皆说他这是寒气入体,旧疾复发,恐怕命不久矣。
太后娘娘闻言哪还坐得住,只恨不得赶紧叫秦雨缨过去,给自己的儿子治病才好。
可有些话,她又拉不下老脸开诚布公,故而这才安排秦瀚森“路过”佛堂,想借秦瀚森之口,将陆泓琛的病情透露给秦雨缨这个儿媳。
原以为秦雨缨得知此事定会心急如焚,哪晓得她竟还有心思不急不缓地抄佛经,抄得那叫一个淡定……
“七王妃,不如……您将这佛经带回府里抄去吧。”那宫女忍不住开口提议。
“不,”秦雨缨笔尖一顿,摇起了头,“我这是在为王爷祈福,若半途而废,于王爷的病情不利。”
宫女一阵结舌,心道你亲自去给王爷针灸一番,岂不比抄佛经实在得多?
可这话,她一下子也没法说出口。
秦雨缨这个正主都没见有多忧心忡忡,她若催促,未免显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抄了一会儿,秦雨缨忽而停下了笔。
那宫女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却不料她打量了几眼那两行蝇头小楷,蹙眉道:“天气一冷手便僵硬,连带着字迹也难看了许多。”
“奴婢这就给您拿火盆!”宫女说着,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将火盆搬了过来。
生起火,佛堂中立刻暖和不少。
秦雨缨这才执笔,继续抄起了佛经。
若陆泓琛真病得不轻,她又岂会在这种事上耗费时间?
她瞧不惯的,是太后那变来变去的嘴脸。
治好陆泓琛的病时,太后对她那叫一个看重,病好才堪堪一月,却又将她弃若敝履,三番两次捧高那柳若儿不说,还听信宫女谗言,将秦瀚森重打了二十大板。
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秦瀚森显然是被人冤枉的,那宫女背后绝对另有主谋。
还有那柳若儿,死得不明不白,着实令人怀疑。
作为陆泓琛的娘亲,太后不着力于查清幕后主使也就罢了,居然将她软禁了起来,日日叫宫人苛待她……如今陆泓琛又“病”了,无计可施之下,才又巴望着她回府治病。
秦雨缨自认不是个闲人,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时,时间对她来说都精贵得很,既没诚意又没六位数美金,凭什么对她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她也会恼火,也会不悦。
若连半点脾气都没有,与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没等她抄完那半卷佛经,太后就亲自过来了。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人跪满了一地,秦雨缨却依旧端坐于桌前,认真抄着经书。
“七王妃,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太后娘娘为何不跪?”一个太监掐着嗓子没好气道。
“佛说众生平等,我还以为佛堂中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听闻太后娘娘是诚心敬佛,如今看来,我倒是高估了太后娘娘的诚意。”秦雨缨回敬。
“你!”那太监不禁气结。
嚣张,简直嚣张至极!
这偌大的皇宫中,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太后娘娘说话,就连皇上,在太后娘娘面前也绝不会如此无礼!
“那哀家要如何才算是有诚意?”太后问。
出乎那太监的意料,太后脸上竟瞧不出半点怒色,只是一双柳眉,着实蹙得有些紧。
想来,是因为担心七王爷病情的缘故。
秦雨缨却依旧一笔一划,不急不缓地写着:“诚意自然要主动拿出来,旁人说的,皆做不得数。”
这一来一去的一番话,听得那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等他弄明白其中含义,太后已然再次开口:“你若能让琛儿渡过难关,哀家赏你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
秦雨缨眉点头,道了一声“谢太后娘娘恩典”。
话虽如此,素净的脸上却瞧不出半点谢恩之意。
太后也是怒了,陆泓琛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秦雨缨的夫君。
她先前只道秦雨缨性子倔强、不守礼数,怎料不仅如此,还这般的心狠,连夫君的性命都不管不顾!
“你可知琛儿若死了,你是要殉葬的?”太后冷冷问。
跪在一众宫人之中的秦芷彤,闻言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有心想劝秦雨缨低头服软,却因没有太后的准许,压根不敢直起身来。
“七王爷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甘愿殉葬,此生能与他朝夕相处,去亦何苦,死亦何惧?”秦雨缨言简意赅。
那眸光淡淡如烟云,语气波澜不惊。
太后保养得极好的脸上,生生多出了好几道皱纹,只恨不得将秦雨缨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才好。
可打死了秦雨缨,谁来给她的琛儿治病?
“哀家准许你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再给琛儿张罗什么侧妃!”她咬牙良久,才恶狠狠说道。
这语气,将一旁的太监吓了一跳。
他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这么久,还从未见其如此恼火过。
秦雨缨唇角微扬,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谢太后娘娘恩典。”
见她依旧未起身,太后愈发怒从中来:“你还有什么要求?”
秦雨缨也不绕弯子:“我还想将芷彤姑姑带回七王府。”
太后哼了一声,自是不肯同意:“这又是为何?难道她也能给琛儿治病?”
“治病倒是不能,不过她可以为王爷试药。以王爷如今的情形,有些偏方恐怕不宜直接服用,须得找个人试过药效才行。试药之人以气弱体虚者为宜,如此方能更好地检验药效,而芷彤姑姑最是合适。”秦雨缨说得有理有据。
太后无从反驳,一时半会儿,她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找那气弱体虚之人。
而秦芷彤被关在冷宫已有数年,身形瘦如纸片,的确如秦雨缨所言,用来试药再适合不过。
“哀家答应你。”太后颔首。
秦雨缨这才站起了身,放下手中墨笔,扶起跪地已久的秦芷彤。
秦芷彤颤着双手,掐了自己一把。
是疼的,不是梦……
她能出宫了……
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能出宫,去瞧瞧外面的天地了!
她抬起头看着秦雨缨,眼泪划过清瘦的脸颊,眸光既是欣喜又是感激。
此番出宫坐的不是软轿,而是马车。
太后显然极担心陆泓琛的病情,生怕去得晚了,陆泓琛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一会儿,秦雨缨就回到了七王府。
才短短数日未归,府中就变了一番样子,院里落叶纷飞积雪未扫,门前空空荡荡不见小厮,瞧着好不萧索。
太后见状格外恼火:“下人呢,都去哪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妃离府之后,王爷颇感命不久矣,遣散了一帮下人,说要独自在府中思念王妃,不想他人打搅。”杜青上前一五一十地禀告。
太后柳眉一蹙:“胡闹,哀家只不过是叫七王妃入宫小住,又不是要棒打鸳鸯!”
“可太后娘娘您既不让王爷入宫探视,也不准王妃擅自回府,且还送来不少名媛贵女的生辰八字,想让王爷另娶……”杜青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似乎察觉到有些话说得不合时宜。
“大胆,这些岂是你一个奴才该管的?”太后怒道。
“小的是副将,并不是奴才。”杜青纠正。
太后总算是明白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自打秦雨缨当上王妃,这府里连一个小小的副将都敢跟她明着抬杠了!
“此人不过是一介武夫,娘娘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企图化解这尴尬的局面。
“我看,他心眼多得很,摆明了是要将哀家一军!”太后说的是杜青,双目却瞧向秦雨缨,语气好不愠怒。
与此同时,忽有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杜副将,不好了,王爷他……”
“琛儿怎么了?”太后见状立刻急了。
那丫鬟见了太后,连忙顿住脚步行起了大礼。
“哀家问你,琛儿他到底怎么了?”太后心急火燎地问。
“回太后娘娘的话,王爷……王爷他又吐血了,这次比先前还严重,吐血之后,连脸色都变白了……”那丫鬟带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