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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泓琛呢?”秦雨缨倒很是淡定。
她知有些事现在不能说,就是说了,也说不清。
能在七王府里设这样一个局,那青衣男子想必本事不小,说不定眼前这些正义凛然“捉奸”的人里,就有被他安插进来的眼线,自己又何必浪费口舌一五一十地辩白?
对的话,若讲给错的人听,就是口干舌燥也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扪心自问,她没有这样的耐性。
陆泓琛不一会儿就来了,一身玄色长袍衬得他在夜色中更显高大挺拔,轮廓分明的脸瞧不出一星半点的情绪波动。
人群主动让开一条道,柳若儿手里提着灯笼,快步迎了上去。
她素裙裹身,薄妆敷面,整个人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本想鼓足勇气走到陆泓琛身旁,却在他毫无温度的目光中不得不缓缓滞住了脚步,柔柔弱弱地躬身一福:“王爷……”
她幻想了无数次这样的情形,幻想着王爷朝自己走来,抑或自己朝王爷走去……想象是无比醉人的,现实却格外的冰冰冷冷。
“你是何人?”陆泓琛问。
“什么?”柳若儿不由愣住,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王爷,这是太后娘娘亲自为您挑的牵引姑子,今日就是她让属下带人过来的。”杜青上前,小声提醒。
本想说,是带人过来捉奸的,话到嘴边,却自动省却了那两个不堪的字眼。
他不是怕王爷一怒之下将自己流放三千里,而是怕王爷闻言气急攻心,愈发加重了病情。
毕竟,大婚才数日,王妃就迫不及待地红杏出墙,任谁都受不了如此打击……
秦雨缨却并不担心这些,在她看来,陆泓琛的抗打击能力挺强,至少现在还算冷静,没有气急败坏地要抓她浸猪笼。
可看向徐子诚时,那杀意逼人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打算把徐子诚抓去浸猪笼?
一旁的徐子诚很快被侍卫押了过来,踹得“噗通”跪在地上。
“王爷,这就是那偷偷私会王妃的男子。”侍卫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徐子诚吓得脸色发青,“此事与小人无关,全是秦雨缨勾引小人……”
“好一个与你无关!”陆泓琛眸光极冷。
徐子诚大着胆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战战兢兢道:“这是秦雨缨写给小人的情诗,写得不堪入目不说,还非要小人带在身边,作为她与我之间的定情信物……”
情诗被呈到了陆泓琛面前,他瞥了一眼那七歪八扭的字迹:“然后呢?”
“她还叫丫鬟转告小人,今夜子时在此与小人相会,小人此番前来其实是想劝她死心……”徐子诚继续辩解,说得那叫一个正儿八经。
“哪个丫鬟转告的你?”沉默良久的秦雨缨忽然开口发问。
她问得如此不咸不淡,一时间众人皆愣。
被抓到与人私奔,却还如此平静,没有半点哀求认错的觉悟,除了脸皮太厚,谁也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
鄙夷的目光一道道打在秦雨缨脸上,见状,一旁的柳若儿暗自得意,连被陆泓琛遗忘得一干二净的痛楚都冲淡了几分。
那消息,果然是准的……
昨日她一觉醒来,枕边忽然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七王妃今夜要与人私奔,时间是子时,地点是王府北墙的墙角。
柳若儿被吓了一跳,将所有服侍自己的丫鬟全叫来,仔仔细细盘问了一遍,然而谁也未曾在她熟睡时出入过她的房间。
思来想去,她觉得定是老天爷怜悯自己,才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扳倒秦雨缨的机会,所以刚入夜就带着人找了过来,这一来,就抓了个正着!
只要扳倒了秦雨缨这个贱人,她离那王妃之位还会远吗?
然而,事情却并非她预料的那般顺利。
面对秦雨缨的发问,徐子诚支吾了半天也讲不出那丫鬟的名字,说只记得那丫鬟左脸有一颗红痣。
七王府里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号人,不过,秦雨缨还真记起了一个左脸有红痣的丫鬟。
“你说的应当是秦府的碧云。”她猜测。
“碧云?”这个名字对徐子诚来说十分的陌生。
他哪晓得那丫鬟叫红云、绿云还是碧云?
反正企图给七王爷戴绿帽子的又不是他,而是秦雨缨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刚翻入这七王府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这么说,七王妃是承认了?”柳若儿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秦雨缨瞥了她一眼,这人的理解能力简直堪忧:“我这几日一直待在府里,哪有机会去见那碧云?”
柳若儿被问得一怔:“这……这我哪会知道?至少那情诗是你写的,你与这徐家公子之间一定早有奸情!”
秦雨缨不觉发笑:“你怎知那情诗是我所写,你见我的字迹吗?”
柳若儿再次结舌,语气已是有些愤然:“这么说,七王妃是死也不肯承认了?”
人证物证俱在,这女人居然还敢抵赖,真以为有王爷的恩宠就能肆意妄为?
还有王爷,被人戴了绿帽,居然如此无动于衷,简直令人费解……
柳若儿兀自咬牙气了一番,她怎么觉得,自己是这儿唯一的一个明白人?
“来人,取笔墨纸砚。”陆泓琛吩咐。
书童立刻拿来文房四宝,手脚麻利地铺纸磨墨。
秦雨缨执笔,略一思忖,行云流水写下了一行字——香蕉你个巴拉。
两两比对,字迹果然截然不同。
放下手中墨笔,秦雨缨满意地看了一眼这幅作品,不枉她上一世苦练那么多年,一笔一划没失了该有的风骨,还是很经得起仔细琢磨的。
徐子诚伸长了脖子一瞧,不禁诧异:“那……这封信……”
敢情自己先前收了那么多情意绵绵的信,没有一封是出自秦雨缨之手?
“我也不知这信是何人所写,不过,若我没有记错,那叫碧云的丫鬟应当是秦二小姐身边的人。徐公子不是已与秦二小姐定亲了吗,今夜莫非走错了地方?”秦雨缨语气嘲讽。
徐子诚被她说得尴尬极了:“雨缨,我……”
话未说完,忽触及陆泓琛森然的眸光,有如寒芒在刃。
他后背一阵发凉,急忙改口:“小人……小人哪敢对王妃娘娘痴心妄想,方才说的那些不过是玩笑而已,当不得真……”
“可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好笑?”秦雨缨柳眉微挑。
挑眉?她竟朝别的男子挑眉?
陆泓琛莫名地怒了。
徐子诚见状吓得腿一软,只差没当场尿裤子:“小人莽撞,王爷饶命,王妃娘娘饶命……”
他算是明白了,七王爷从头至尾就没相信过自己与王妃之间会有猫腻。
亏得自己方才还一个劲地解释,解释若有用,哪会落得眼下这狼狈的下场?
“你污蔑王妃时就该想到,本王绝不会饶你,”陆泓琛语气沉沉,霎时间,夜色都似乎要凝结成冰,“拖下去,打断他的手脚,把他丢回徐府。”
两个侍卫应声上前,一左一右地抓起了抖若筛糠的徐子诚,扬起手中长刀。
手起刀落,不过却是刀背朝下。
随着一声惨叫,徐子诚瘫软在地上没了声响。
一旁的柳若儿被吓得不轻,私奔是她说的,侍卫也全是她叫来的,王爷处置完徐子诚,接下来……岂不是就要轮到她了?
惶恐之际,陆泓琛果然发问:“你叫柳若儿?”
“是……”柳若儿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
“本王身边无需什么接引姑子,明日你去厨下帮工,若再多管闲事,本王不介意把你发卖出府。”陆泓琛冷然吩咐。
厨下帮工,那……那不是最下等的丫鬟做的事?
柳若儿听得面无人色,连肠子都要悔青,早知如此,她何必信那该死的字条?
见尘埃落定,杜青带着一众侍卫告退,周遭的下人也极有眼力劲儿地退下了,不多时,就只剩下了秦雨缨与陆泓琛二人。
陆泓琛眸光深深,修长的手指忽挑开了她的衣襟,从里抽出一物。
这动作措不及防,看着他手里尚带体温的三爪飞天钩,秦雨缨额角微僵。
她险些忘了,自己怀中还藏了这玩意儿……
陆泓琛徐徐逼近,眉宇间有淡淡的意味不明,无端让秦雨缨头皮一紧。
“那个,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她干咳了一声,转身欲走。
“站住,”陆泓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本王手中恰有一本你亲手摘抄的佛经,你可否告诉本王,佛经的字迹,为何与那情诗如出一辙?”
秦雨缨顿住脚步。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你为何会有我抄的佛经?”她企图转移话题。
“这是八弟在本王成婚当日,送来的贺礼。”陆泓琛答。
他一直记得八弟挤眉弄眼道出的那一声恭喜,仿佛他娶的不是个女子,而是朵仙葩。
“将那册佛经取来。”他吩咐。
话音刚落,便有暗卫从阴影中疾步而出,恭恭敬敬应了声是。
佛经很快被取了过来,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字迹,秦雨缨汗颜。
这是赵氏在数月前的一次游园会上为害她出丑,特地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摘抄的,此事早已沦为坊间笑谈,所知者甚多,她即便不承认也是枉然。
“这么说,那情诗果真是你赠予徐子诚的定情信物?”陆泓琛语气微变。
“当然不是!”秦雨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她才不会赠什么定情信物给那败类,再说,她也不喜欢那一型啊。
“哦?莫非信与佛经皆不是出自你之手?”陆泓琛接而问。
呃……
这是个非此即彼的问题,秦雨缨结舌,自己方才明明已否认,现在反口岂不是要打脸?
绞尽脑汁找说辞的当口,陆泓琛已再次开口:“本王从未见过谁的书法能在短短数月之内进步如此神速,不知王妃师承的是哪位高人?”
他声音淡淡,落入雨缨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那双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看一眼就会深陷下去,如何挣扎也不能自拔。
她语塞,他却又道:“还是说,本王的王妃早已被人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