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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年放下筷子,认真解释:“奶奶,不用担心,这种病毒被传染是有潜伏期,但就算在潜伏期,也能查出来。初感染者的二到六周是查不出来,但温钦言已经回来一年多了,如果他身上检查出来没有病毒,那么可以放心,他是健康的。”
“那也是正常情况下,我还听说有的几年都没查出来呢。”江奶奶道。
盛嘉年沉默片刻,随后道:“是不排除有这种情况,但很少,正常来说,一年多后再检查,是健康的那就不用担心了。”
江兮点点头:“是啊奶奶,我们在这担心什么?我们都没怎么接触那个孩子,要担心,也是盛家担心,他们会想办法的,您呀,就把心揣肚子里吧。”
盛嘉年抬手轻轻抚了一把江兮的头发,低声道:“谢谢你的信任。”
“我不是信任别人,我是信任你。盛嘉年,所以你做事,要仔细一点,要担得起我们的信任。”江兮看着他,这话说得严肃又认真。
盛嘉年也感受到了她话里的重量,随后重重点头。
温钦言最后也没能送出去,老太太拦着不让,就留在了大院,老太太暂时带着。能陪那孩子几年,就看上天还给她老人家多少时间。
这个结果,江兮早就料到。
老太太不想把人送走,没人接纳,那只能留在大院。
这做法,大房二房都颇有意见。在大家眼里,那孩子就是个病原体啊,送走多好,非要留在盛家,那以后大家还去大院走动吗?
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温钦言的事儿刚结束,二房传来噩耗,盛玉琪没了。
江兮乍听这个消息时,惊得心都疼了,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江兮披上衣服还穿着拖鞋呢,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慌慌张张的?”江母看江兮直接出门,立马从厨房跟出来,探头问了句。
江兮一张脸都吓变色了,开口间声音有些轻微的发抖。
“刚接到盛芷芊的电话,说她姐姐投江了。我去看看……”江兮低声道,尽可能把话说得低沉平稳,但是手指都在发抖。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严寒不近人情。
江母吓了一跳,发懵的跟出去:“什么?投江?她怎么投江了?”
江兮没有回应,开着车就走了。
江母追出去,“你好歹换双鞋啊,你穿着拖鞋怎么开车啊?”
江兮那边车子已经开走,只剩江母在身后长吁短叹。实在没想通,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去投江了那孩子不是……不是听说怀孕了吗?那不得一尸两命?
江母还不知道盛玉琪孩子没了的事儿,那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儿,多问也不太好。
倒是这忽然听说人没了,实在够吓人的。
江奶奶刚把衣服换了,换上鞋准备去店里看看,出来见江母就穿着毛衣,外套都没穿站在院里往外面张望,不知道在搞什么。江奶奶走过去,站在江母身后,朝她看的方向看了会儿,也没看出来江母在看什么看得出神。
“你这是做什么呢?衣服也不穿一件,想生病啊?”江奶奶问,这日子是过得太平稳幸福了是不是?还没见过这主动找病的。
江母回过神来,婆婆已经在她身边站着,她唏嘘着。
“妈,江兮刚才说,盛家二房的丫头投江了,这、这都什么事儿啊?”
江母这心都咚咚咚的直跳,像把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敲,乍听这消息,是真得吓人。
江奶奶眼睛瞬间撑大:“谁?”
投江?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嫁了个普通人的盛家小姐,盛家小辈中,也就那一个结婚了的,二房的丫头,二小姐是江兮的校友来着,大小姐结婚了。”
“就是那个一直想要孩子却没要着的那个?”江奶奶出声问。
江母点头:“对,是的,是她。前段时间,我是听江兮说,那丫头有孩子了啊,一直在准备要孩子,好不容易怀上的……这怎么用一下子就说投江了,那样的人家,怎么还会选择投江这种方式?”
贫困人是无法理解生在富贵家庭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烦恼,竟然选择投江,那究竟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会选择轻生?
江奶奶一时间有些糊涂,“那丫头是有孩子了,还投江了啊?”
“是有了,是怀孕了,前段时间听江兮说过。”江母确定道。
“别是孩子没了吧?所以受不了刺激,投江了。唉,大好的生命,有什么想不开竟然投江,想不通,想不通……”
江奶奶连着摇头,虽然跟自己无关,但听说一条生命没了,这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会不会是不小心啊?生在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轻生?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是不小心吧,要不然就是被人给害的。”江奶奶道。
江母听着觉得纯属无稽之谈,“得多不小心才能掉进江里?她一个女孩儿家,怎么会结仇到被人谋害?”
“那可说不定,盛家那么有钱,明里暗里招恨的地方还少了啊?说不定就是被人害的呢。不然,没有动机啊。”江奶奶道。
江母忽然感觉到一阵寒冷,抖了一下忙双手摩擦胳膊,冷了。
江奶奶道:“你还不快进屋去,你就在这作吧,真是找病的你。”
大冷的天,穿件毛衣就出来站着,那还不是自己找病?
江母点头,赶紧进了屋。
江兮开车,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一直抖个不停,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去投江了?
接到盛芷芊的电话时,盛芷芊哭得泣不成声。她本是赶去现场,但到路上又接到盛芷芊电话,人已经送去医院了,已经被打捞上岸,但是、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江兮那心,重重下沉,眼前都有些模糊。
也不知道一路上是怎么开过去的,到了医院人还恍惚着。
江兮转了一圈,找到了盛家人。
大房的大太太和其儿媳葛莹莹也到了,二房除了二爷之外,也都到齐了。
江兮站在门外,听见从屋里传出来二太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时间愁绪拥堵在心口。
江兮背靠墙面,怎么会选择去投江?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去投江呢,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轻生?
江兮沉着脸,脸色无疑是难看的。
远远一道亮丽的身影走来,江兮缓缓抬眼,盛金雨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极为喜庆的呢大衣、内搭浅色长裙,款款走来。
江兮微微拧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前事情的刺激,她看着盛金雨这一身耀眼的打扮,实在……刺眼。
但她没有多话,只是站直了身体。
盛金雨大步走过来,对江兮一笑:“江兮,你也到了,我刚听说……”
江兮忽然冲口而出:“你怎么笑得出来?她不是你姐姐吗?”
盛金雨一愣,脸上的笑容很快凝固,随后消失,略显尴尬的点点头:“是啊,是我姐姐,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因为我姐没了笑,是见着你,微笑只是礼貌,江兮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江兮眉头轻微皱了下,低声道:“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门里面传来二太沉痛的哭喊声,一声一声听着实在太凄惨。
江兮埋下头,这确实会影响情绪。
盛金雨立马到:“没事,没关系,我没有误会。”
盛金雨也在门口站着,没打算进去。
“她怎么忽然就投江了呢?”盛金雨低声道:“前段时间我看她调理得挺好了,还以为她从小产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没想到……”
江兮忽然抬眼,“她小产了?”
这件事她并不知道,没人跟她提过。
盛家那些事儿,盛芷芊没跟她说,这段时间她也没去盛家,所以,还真是不知道。
“是啊,江兮你不知道吗?”盛金雨立马出声道:“有一段时间了,医生说她身体底子不够好,所以孩子没了。其实琪姐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没保住孩子。”
江兮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还记得上一次见到盛玉琪的时候,即便盛玉琪知道胎儿不是很乐观,但整个人依然是乐观开心的。盛玉琪眼里的开心,肉眼可见。
所以,孩子没保住,可想而知,作为母亲该多伤心。
“她很爱孩子,很喜欢孩子。也一直想尽办法要给姐夫生个孩子,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可没想到……”盛金雨低低的说。
江兮差点就忘记了盛金雨和蒋晓晖那些肮脏关系,盛金雨自己提到她姐夫,倒是令江兮想起来了。
但……
江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但她很清楚不能够胡思乱想,不可以乱想。
“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以为她能走出来的,没想到这段时间没见,今天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不知道该说很好……”
盛金雨一脸悲伤,眼神焦虑。
江兮看着盛金雨,一时间没说话。
盛芷芊的哭声也传出来,听得见里面二太太已经哭沙哑的声音,似乎是要随着盛玉琪去,被身边人拉了回来,里头乱成一片。
江兮听见里面大乱,站在门口朝里面看。
大太太拖着二太的手,陪着一起落泪,盛芷芊跪在地上抱住二太双腿哭得泣不成声。而蒋晓晖失了魂一样站在病床边,病床上的人,已经被白色被单从头盖住,样子令人心慌害怕。
江兮转身背对门口,不太敢看。
她深呼吸,低声道:“还是先离开吧,家里还有事情等我回去。”
江兮有些慌,不敢看死去的人,心跳也加快,她匆匆离开,还没有冷静下来。
盛金雨看着匆匆离开的江兮,嘴角翘了下,随后靠在门边看里面:真死了吗?断气了?呵呵……
江兮开车回去的途中,多重画面闪现,车也开得乱七八糟,多次并道差点出事故。
心慌意乱的把车开了回去,坐在车上冷静了良久,才从车上下来。
江兮进屋,准备换鞋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就穿着拖鞋出去的,盯着脚上的拖鞋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盛与熙一个人在学步车里在大厅里横冲直撞,没一会儿小家伙冲江兮跟前来了。
江兮看见自己的儿子稚嫩可爱的脸,就在那一瞬间心就融化了。
她俯身把孩子从学步车里抱出来,亲了亲儿子细嫩的脸,低声道:“与熙啊,妈妈今天被吓死了,但是看到你,妈妈心就踏实了。”
又慌又乱的心,渐渐平静。
江母从厨房出来:“回来了啊?”
“爸和爷爷奶奶他们都去店里了?”江兮问。
江母点头:“啊,都去了,在家里还多事儿,让他们去吧。”
“中午是送过去,还是怎么样?”江兮问。
“我给送,你不用管。”江母说了句,随后看江兮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关心了句:“吓着了啊?你脸色太难看了,要不先喝碗热汤?”
江兮笑着摇头:“不用了,也没一会儿就中饭了,不着急。”
江母又问:“人怎么样了?”
江兮心口一堵,轻轻叹气:“没了。”
江兮有点不太想说,这个事儿实在太沉重了。
江母也一声叹气,“唉!这么冷的天呢,就算没有淹死,也得给冻死……她是什么原因,忽然做出这么傻的事来?”
“不知道,我没有问,只是去医院,看了一下,都没敢进去。二嫂一家哭成一团,我受不了那个气氛,就赶紧回来了,也没打招呼……”江兮长长吐了口浊气,低声说道。
这是件需要力气才能说出来的事儿,太令人沉重。
江母惋惜的说:“家里人才是最伤心的,二太太一定是痛苦得绝望,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唉……大好的年华,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那样的人家,我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儿会过不去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应该啊。她这么冲动,岂不是一尸两命?”
江兮抬眼,随后摇头:“孩子没了。”
“啊?”
江母没懂,“没了?”
“听说前段时间没了,她身体太虚弱,还没调理好就受孕。上次她见我的时候,也说了在保胎的事儿,还问我当初怀盛与熙的时候是怎么保胎的,想取取经……”
是有这么个事儿,江母是想起来了:“她一开始胎像就不好,没保住倒也能理解……”
话落,江母问:“是孩子没了,受不住这个打击?”
江兮摇头:“我不知道,那个情况下,哪里敢多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