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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江兮轻轻应了声，没有人点拨，她可能不会这么透彻的认识自己。但经他不客气的一顿指责，她总算客观的看看自己。
“只是这样？”他瞪眼。
江兮看着盛嘉年的脸色，忍不住好笑。
“那要我怎么样？我会想办法解释清楚的，我是在想，那篇帖子是谁发的。”
“嗯，有眉目了吗？”盛嘉年问：“如果搞不定，就找我。”
江兮当即恍然大悟，盯着他问：“盛嘉年，你今天过来，实际上是想帮我吧？”
盛嘉年语带无奈：“我总算相信世上有人是笨死的。”
江兮皱眉，掀着小眼神儿看他，“盛嘉年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啊？”
旁边凉飕飕的话飘来：“给你气的，很有成就感？”
江兮抓了下头发：“没有那么夸张吧？”
“今天盛江来为你买了不少女性化妆品，说说怎么回事？”盛嘉年岔开话问。
江兮吃惊的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盛嘉年深吸口气：“你这样问，那就是确有其事？”
江兮轻轻点头，看他好像又要生气的样子，赶紧将视线转开。
盛嘉年问：“又跟许家小姐对上了？”
“她打我脸了，算上今天这一巴掌，她打我两巴掌了，前一次她来学校，扇了我一耳光。”江兮闷闷出声。
对他，倒是吐露得干脆。
可能潜意识知道他不会干涉她这些事，所以才说，权当发泄。
盛嘉年拧眉，脸色不那么好看：“看不出来你那么好欺负！”
江兮听不出他这话里的语气，忍不住抬眼看他：“你这什么意思啊？你在讽刺我吗？”
盛嘉年道：“我在讽刺你？得要问你为什么一再被人欺负？你在我这里，倒厉害得很。”
“那……上次我打还她了，这次是因为我在工作，我没办法。不过，盛少爷帮我还了，其实我应该谢谢他。”江兮抿嘴，眼珠子上翻，样子在盛嘉年看来是可爱的。
但她的卖萌没得到盛先生的谅解，反而脸色更显糟糕了。
“你跟江来，关系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好。”
他也知道盛江来跟她不可能有不可描述的关系，倘若那样，盛江来就不会对他透露江兮与许授成的传闻。
但盛江来对江兮的有意，很明显。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哪里都能遇到他，今天我兼职……”
“江兮，朝华社管培生的机会都给你争取来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兼职？缺钱从我这里拿！”盛嘉年怒声打断。
这话他已经说过不少遍，可她却还是一意孤行。
“你是故意气我，还是不愿意领情，或者是就喜欢在外面待着？”盛嘉年怒问。
“不是，今天学长说是做彩妆模特，说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我以为很轻松，而且钱也比一般的兼职高……”
“多少钱？”盛嘉年再问。
江兮一愣，对上他发寒的眼神时，忙回应：“就、一百八。”
“一百八你就不顾我的反对，又跑出去兼职？你究竟需要多少钱，朝华社的管培生你以为很轻松吗？你不做准备不做功课？你居然还有闲情跑出去兼职！”
盛嘉年气怒不休，这算是江兮第一次看到他发怒，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对不起。”
她低低认错，片刻后，又说：“可我总要吃饭啊，我知道管培生有钱拿，可那也得我去报道后，正式去了下个月开始才有啊。”
“我说了很多次，江兮，没有钱，找我拿……”
“我不想欠你太多了！”江兮忽然大声说，对上盛嘉年阴冷的眼神，她咬唇，气势大减：“我……已经欠你很多了，所以我不想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还来求你。那样，你会觉得我是贪得无厌。”
他自己也说了，他这棵大树，很好依靠，她为了不让他舍弃她，她当然不能“物尽其用”，什么都去麻烦他。
盛嘉年怒气总算削弱，气息暗沉。
“江兮，看着我。”
江兮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盛嘉年说：“欠我一个人，总比遍地都欠着人情好，你说呢？欠太多人，更不好，是不是？”
江兮看着他，没说话。
“你已经接受我的善意，何不一切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来找我。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不找我，你也需要别人帮忙是不是？为什么要跟我这么客气？”盛嘉年语气轻缓。
江兮皱眉，轻轻摇头，“我不想欠你太多，不管欠谁，我以后都要还。欠你的，我也要还，欠那么多，我怎么还得了？”
“你想欠谁？盛江来？”盛嘉年问。
江兮摇头：“我谁都不想欠着，盛嘉年我不想欠别人。”
盛嘉年心底掖了不少话，且终究没有说出来。
“江兮，你可以拒绝别人，但不要拒绝我。”盛嘉年低低出声。
江兮没出声，“我已经接受你的好意了，我还在想，以后该怎么还你呢。会努力工作，争取将来能为你说话，也能帮到你。”
盛嘉年闻言，居然心情好起来。
她会这样想，那就说明她把他放心里的，他不算可有可无。
“带你去吃饭。”盛嘉年开动车，不再纠结今天发生的事情。
江兮一愣，“每次都带我去吃饭，我们……”
盛嘉年睨了她一眼，“怎么，要拒绝？我也要吃饭，只是让你做个伴。”
“哦。”江兮轻轻应话。
盛嘉年不再出声，但心底发愁。
晚餐后盛嘉年要带她出去走走，江兮却执意要回学校，盛嘉年不勉强，送她回了学校。
她下车时，盛嘉年握住她的手：“帖子的事，搞不定可以找我。”
“你都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你怎么帮？”江兮问。
“让人查查谁发的贴，并不难。”盛嘉年道。
江兮眼珠子左右转，因为是匿名发帖，又是马甲新号，即便她心里有人选，却也因为是匿名而不好质问。
“怎么样，有需要吗？”盛嘉年问。
江兮笑了下，摇头：“没有。”
盛嘉年松手，对她摆手：“回去注意安全，下周一下午，我过来接你。”
“啊？做什么？”江兮忍不住又问。
“接你去朝华社报道。”盛嘉年语气凉飕飕的。
“哦，”江兮瞬间展颜一笑：“好了，我记住了，谢谢盛总！”
江兮跟他挥手，步伐轻松的往学校走。
盛嘉年看着青春俏丽的女孩儿回去，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不知道她是真的心大，满不在乎，还是她……伪装的。
*
许诺回到家，关在屋里哭。
许母因为许诺要订婚了，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所以今天出去了，下午六点才回家。
一回家，桂姨说：“太太，大小姐回来急孪在房间里哭，已经很久了，没有出来。”
许母一愣，“今天她是跟江来一起出去的，难道是两个人吵架了？”
“不知道……”
许母换了鞋，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紧上楼。
敲响许诺的门：“诺诺，诺儿，妈妈回来了，你在里面吗？妈可以进来吗？”
许诺哭睡着了，被敲门声惊醒，又赶紧爬起来照镜子，将自己折腾狼狈。
“诺诺，妈妈进来了啊。”
许母让人取来钥匙，钥匙还没送过来，许诺自己开门了。
许母一愣，看着门口站着的许诺，有些吓一跳。
“诺儿，你这是……”
许诺脸色惨白，左脸上一个明显的手指印很吓人，许诺也因为哭了太久，眼睛都红肿了。
许母走进屋，让许诺坐下：“发生什么事了，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午不见，就成这样了？”
“妈！”
许诺一下子扑进许母怀里，忍不住哽咽。
“妈，许江兮她对江来哥哥还不死心，今天我和江来哥哥去商场时，遇到她了。她当我不存在，众目睽睽下勾引江来哥哥。妈……您要为我做主，江来哥哥为了她，还打了我。许江兮她真的不是故意来破坏我和江来哥哥的吗？她不是故意报复我的吗？”
许诺哭嚎着，状若崩溃。
许母满脸不信：“她……兮兮她不会那么做的，她是个不争不抢的孩子，你是不是误会她了？”
“妈……”
许诺心一酸，眼泪滚出来。
她抬着脸，指着自己的脸。
“江来哥哥被她迷惑，为了她，打了我，当着很多人的面打我。妈，我和江来哥哥就要订婚了，可他却为了许江兮打我。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为了许江兮而不跟我订婚？妈，我被打成这样，你还包庇她妈？”
许诺哭得泣不成声，悲伤无限放大。
许母看着女儿，又忍不住哄着：“诺儿，妈妈马上把江兮叫回来问清楚，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嗯？”
许诺泪眼看许母，“妈，你觉得她会承认吗？她可能会为了否认自己做的事情，而直接说今天没见过我。”
许母心疼的看着许诺，看许诺的脸红得不正常。
“是不是肿了啊，怎么这么红？”
许母手刚刚碰着许诺的脸，许诺就夸张的尖叫起来。
“啊，好疼，疼……”
许母忙收手，一脸担忧的问：“很疼吗？诺儿，我们去医院看看，这是脸，不要毁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