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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午到的昆明,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饭时分,才被六姐叫醒。
此时,花铺已经关门,我们坐在一楼的小饭桌面前,六姐对我说到:“看你中午睡得香,也就没有叫你起来吃饭,你该不会介意吧?”
我摇头表示不介意,面对六姐,我发现不太会说话,难道开窍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面对女的,不会说话了?
我胡思乱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六姐为我介绍桌上摆着的过桥米线,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六姐已经在殷勤的帮着我在米线里面加东西了。
我是第一次接触过桥米线,觉得往米线里加什么蛋啊,肉啊之类的很新鲜,心里也很疑惑,这能吃吗?这汤看起来一点儿热气都没有。
可这时,六姐已经麻利的把东西加完了,然后在那大碗上盖上了一个碟子,说到:“等一分钟就可以吃了,你得小心点儿啊,烫人呢。”
我陪着笑,心说这云南人吃米线挺奇怪的,明明不烫的汤里加生东西,还让我小心烫。
这也不能怪我孤陋寡闻,我和王师叔他们到处漂泊,偏偏就是没来过云南,也刻意不去湖南和贵州,这是为了避开一些敏感的地方,要知道这三个省都有苗人,谁知道那个寨子的人会不会混在其中?
米线很快就可以吃了,我饿坏了,也就没想那么多,夹起一大筷子米线就往嘴里塞,结果一瞬间我就被烫的‘霍’一声站了起来,还没完全到嘴里的米线也都吐了出来,真的好烫。
“我都来不及阻止你,你就那么大一口吃下去,不被烫才怪呢!这可是滚烫的鸡汤啊,只是上面有油盖住,才没有热气冒出呢。”六姐好笑的看着我,弄得我觉得很没面子。
在这种风情万种的大姐姐面前,是个男人都想保持一点儿形象吧?
在适应了之后,我才发现过桥米线真的很好吃,汤鲜肉嫩,米线滑溜,而且这是六姐不嫌麻烦,亲自动手做的,味道更好,分量也足,我再一次吃的很满足。
跟师父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我对于吃的东西也很在意,算是个吃货。
一顿饭下来,和六姐的相处已经开始自然起来,发现从内心喜欢她,觉得她就像我的姐姐那样好,想着我要再多一个姐姐,这样风情万种的就好了。
饭后,六姐和我随意的聊着天,她果然是凌青奶奶那个寨子的人,她在跟我说:“我这手艺算什么啊,和我们寨子的姑娘们比起来,差远了!不要说和如雪比,就连团团也比不过呢。呵呵...”
如雪?团团?这俩名字我都感觉很熟悉啊,如雪,如雪,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如月这丫头,至于团团,我也想起来了是承心哥对我说的,一个做菜好厉害的女孩子。
仿佛看出来我在疑惑,六姐笑着跟我说:“如月你一定很熟悉吧,如雪全名叫凌如雪,是大如月两岁的姐姐啊,至于团团也是我们寨子的姑娘,跟如雪如月是最好的姐妹。”
六姐这样说起,我才恍然大悟,忽然就想起如月小时候和我们相处时,很多次的说起她姐姐,好像有一次我问过她,却被什么事儿打断了,原来是这样啊。
我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好笑,问到:“六姐啊,你们寨子是女儿国吗?咋我听见的全是女的啊?”
“哈哈,哪里是女儿国啊,有很多男的啊,团团的未婚夫饭饭不就是男的吗?”六姐觉得好笑,不由得解释到。
饭饭?团团?饭团儿?这名字,我也觉得很有趣啊,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结果也就在这时,我的肩膀剧痛了起来。
六姐在那边洗碗,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还在说着:“饭饭,团团只是小名儿啊,这俩人又爱吃饭,又爱琢磨怎么做饭...”
说到这里,六姐忽然顿住了,胡乱擦了一下双手,就赶紧跑了过来,问到:“承一,你这是怎么了?”
我指着肩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不停的说到:“疼..很疼...”不是我夸张,是这一次真的很疼,就像什么东西在啃噬我肩膀上的肉一样,让我疼到语无伦次,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发作过。
此时,六姐也顾不得避讳什么了,见我肩膀疼到抬不起来,赶紧帮我脱了外套,拉开我的衬衣,一下子就看见肩膀上那个造型还颇为精致的小剑。
“这....”第一次六姐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
我心里腹诽着承心哥,忍痛解释到:“其它的是装饰,实际..实际是个叉。”
好在六姐只是短暂的惊愕以后,一只手就摸在了我的印记上了,想必手感很不好,因为以前被密密麻麻扎了那么多小洞,加上毒液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腐蚀的作用,那手感坑坑包包的。
可看六姐的脸色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摸着摸着,她的脸色就变了,手一翻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长的很奇怪的虫子,有点像天牛的东西,放在我的印记上。
那只虫子一趴到我的肩膀上,就开始狂躁不安,打了几个圈以后,竟然径直就从我的肩膀上飞走了,好像不太听六姐的指挥一样。
我不懂苗蛊的原理是什么,在我的想象中,他们反正能指挥虫子就是了,这样的情况让六姐的脸色很难看。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往手背上抹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虫子,结果那只虫子竟然就乖乖的从墙上爬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一点儿小把戏,我手背上抹了一些它感兴趣的东西,它就来了。刚才我在你的印记上也抹了一些,可惜它还是很狂躁。承一,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你的肩膀被人种了蛊,现在那只蛊已经快接近成虫了。”六姐神色严肃的对我说到。
“什么?”我顾不得疼痛,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到,不是是用一种植物汁液画上去的印记吗?怎么变成有人种蛊了?我在火车上疼痛的时候,曾经想过,是不是肩膀里面有虫子啊,但不曾真的那么认为,结果六姐竟然告诉我肩膀里面有虫子。
“你别怀疑,我的这只蛊虫,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但对任何种类的蛊虫都特别敏感,遇到厉害的还会狂躁不安。在苗疆,被人下蛊防不胜防,有一只这样的蛊虫,至少能安全许多。别看它只有这样的功效,可培育却十分不易,难得之极,我出来代表寨子行事,才有幸得到一只。它在肩膀上我特意做了手脚,它都不肯多呆片刻,我可以肯定,你的肩膀里被人种进了厉害之极的蛊虫。”六姐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危言耸听,估计她现在也没心情和我开任何玩笑。
我听了,心里反而坦然了,至少我现在知道了我肩膀里有只虫子,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我迟早是要面对那个寨子的,正所谓伸头也是一道,缩头也是一刀,还怕个屁!只是,那疼痛,实在让人忍的难受罢了。
相比于我的冷静,六姐反而急了,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嘴里念叨着:“怎么办呢?也不知道寨子里的人这几天哪天下来,这种蛊我根本不敢给你拔出来...”
我也不懂,插不上嘴,只是觉得这几年,我沉淀学习了一身的道家本事,竟然排不上用场,那感觉挺难受的,要是可以,真想引个天雷下来,轰了这虫子。
可也就在这时,听在六姐手背上那只天牛般的蛊虫又开始狂躁起来,六姐的脸色陡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