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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又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面前,佛、道、魔、妖、巫,皆只是蝼蚁罢了,我等凡人,顺应天道则生,逆天而行则死。”
“修炼之道,同样如此,绿袍老祖屡次种下业果,气数已尽,你夺取他的法力,乃是天数所趋,合该如此。”
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气势如虹的光球,在卍字佛印的镇压下,竟是发出阵阵凄厉的哀鸣,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给打散。
在绿袍老祖惊骇地目光下,黑袍人伸手猛地朝虚空一点,清喝道:“定!”
绿袍老祖只觉一股巨大的挤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一同被定格住,他努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与肉身之间的联系如同给切断一般,调动不了丝毫法力。
“这到底是什么邪门法术?”
黑袍人淡淡道:“是因果法则,我先种下了你被我打败的果,然后再使出动手打败你的因,所以你落败的命运,早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注定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你们真的能篡改命运不成?”绿袍老祖眼中的惊愕逐渐化为了恐惧。
因果法则,乃是天道,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存在。
“这就是法则的力量吗?”许依笙怔怔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底陡然间闪过一抹强烈的渴望:“如果我也能拥有这份力量,那么······”
黑袍人再也不看绿袍老祖一眼,冲许依笙淡淡道:“按照我先前告诉你的法术,施展在绿袍老祖身上。”
许依笙点了点头,淡漠地朝绿袍老祖走去。
黑袍人又突然叫住她,沉声道:“你想清楚了吗,在这前面,可是地狱啊。”
许依笙顿住脚步,淡淡道:“你果然不是天道的执行者吧?”
黑袍人就是一愣,声音里陡然闪过一抹森寒:“为什么?”
许依笙忽然笑了,如同绽放的纯洁百合一般:“因为你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是不会为别人担心的。”
黑袍人呆滞在原地,好半晌,才摇头道:“倒是我多虑了,即使是地狱,你也一样走到你希望的道路上,你和张余生,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那深入到了骨子里的温柔,都一模一样。”
许依笙微微一笑:“不是我们一样,而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很温柔啊。”
“余生总说,温柔正确的人难以生存,斥责这个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可是他自己,不也正是最温柔的人吗?”
“哪怕有朝一日,他和你走上了同一条道路,那么他也一定是一位,温柔的王者啊。”
说罢,她眼底再也没有一丝迷惘,走到绿袍老祖面前,素手轻轻伸出:“绿袍前辈,虽然这样十分无礼,但依笙还是希望借你的五成功力一用,至于你与蜀山派仇怨,作为报答,依笙一并替你接下来。”绿袍老祖还未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就觉得自许依笙手掌心上,猛地传来一阵恐怖的吸引力,这股吸引力炽热如九天真火、幽寒若万年玄冰,他体内的法力与元神之力在这股吸引力的作用,竟是不受控制的
开始流逝,疯狂朝许依笙手中涌去。
“怎么回事,我的法力,你把我的法力怎么了!”
绿袍老祖想要挣扎,但在黑袍人的控制下,他却颓然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引动丝毫法力。
许依笙却不答话,只是低声诵念道:“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海纳百川,尽归北冥,天下法力,尽归我身·····”
随着法力一点点的流逝,而眼前许依笙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强横,他骇然地发现,自己的法力与元神之力,竟然全都被许依笙开始吸入体内,转为她自己的力量!
一个恐怖地词汇,陡然浮现在绿袍老祖脑海中,错愕、惊恐、骇然种种情绪,开始全都浮现在他脸上。
他猛地转过头,绿幽幽的眸子死死瞪住黑袍人,不可置信地狂吼道:
“北冥大法,这是北冥大法!原来如此,难怪你精通天下法术,我一直以为你修炼的乃是天下第一仙法斗转星移,原来我一直都弄错了,你修炼的,竟然是洪荒时期便失传的妖族邪功,北冥大法!”黑袍人闻言,脸上写满了嘲讽,不屑地嗤笑道:“庄子有云,北冥有鱼,是为鲲鹏。这北冥大法,乃是当年洪荒时期,万妖之师鲲鹏自极北冥海得道后,从天地星辰间领悟出来的天道法则衍化而来。此法一
出,可吸收天下众生法力,化为己用。”
“就连后世道家祖师之一庄子,不也潜心专研此法,多年颓而不得。说起来,这北冥大法与斗转星移还有不少瓜葛,只不过远远不及斗转星移的周天星辰造化罢了。”
“何况天道之下,岂有正邪之分?尔等宵小,却总将这门天道神功,诋毁为妖教邪术,简直可笑。”
绿袍老祖还想要说什么,但随着法力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强烈的疲倦感袭上心头,他终于抵御不住,沉沉昏睡了过去。
而随着时间流逝,半个时辰后,许依笙终于缓缓收回了素手,冲黑袍人淡淡道:“他的五成功力,已经被我收下了。”
黑袍人点了点头,沉吟道:“你的北冥大法还修炼得不到家,即使吸收了绿袍老祖五成功力,也已经远远超过了你所能承受的极限,你还能活着,没被这份力量撑得爆体身亡,全仗了我在你身上设下的法阵保护,在未曾完全炼化这股
力量之前,你切记不可再吸收任何人的法力。”许依笙轻轻点了点头:“依笙岂是贪婪之人?我只要能够报仇,能够帮助余生哥哥,便心满意足,这份法力,已经足够我斩杀如今重伤在身、无法再次动用紫青双剑的齐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