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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声音渐渐回笼,心里空白了一片,仿佛缺失了什么。
这怅然若失的感觉来的突然,她整颗脑子里印刻着那叫做凤三的女人的模样。只是此时她无暇顾及那古怪的熟悉感,便被身畔陆北冥粗重的喘息声打断。
陆北冥仿佛也和她一般陷入了梦魇之中,一头的冷汗,身体不住的抽搐着,紧闭着双眼,一脸惊慌。
他的唇色苍白如纸,一声一声‘时也’最终因咬破了嘴,带上了丝丝血腥气。
后槽牙咯吱呼吱作响,那声音听着便让人毛骨悚然。一丝鲜血随着他嘴角淌下,夏时也惊骇难当,陆北冥竟在咬舌!
“陆北冥!”夏时也不断拍打着他的脸,焦急的唤着他的名字,陆北冥非但未醒,呼吸愈发粗重,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沉重而惊惶的唤着她的名字。
哪怕不知他梦中都出现了些什么,夏时也却对他的痛苦与害怕感同身受,她捏住他的下巴,以免他伤断舌根,声音因惶色而变得尖锐:“陆北冥!你醒醒!给我醒过来!”
她一巴掌扇过去,手指已有些发软,陆北冥却始终死死咬着牙,浑身肌肉紧崩,额头、脖子上青筋贲起!
夏时也抬手想将他打醒,手堪堪抬起,陆北冥整个如同在水底窒息许久陡然爬出来的人,狠狠的吸了口气,猛地睁开眼!
夏时也的心落回去,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吓死我了……”
她一口气尚未吐出来,陆北冥陡然将她拉入怀中,浑身都在轻颤。
夏时也怔了怔,耳边听他一声又一声的呢喃,她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住,轻吻着他汗湿的脖颈,柔声道:“是梦,只是在做梦而已,没事了……”
她安抚了许久,才感到搂着自己的有力双臂放松了些。
却依然紧紧抱着她不放开,像是要勒进她骨头里去。
“时也。”陆北冥哑声说,“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你不再理会我,不再听我说话,见着我就要逃走……”他说起这些时,声音在发抖,“你跳进了一条河,你说宁愿尸骨无存也不愿再面对我……”
他的话令夏时也想起了忘川河,她失笑:“还真让你蒙对了,我么,其实就是冥界忘川河里爬出来的一只小鬼。”
陆北冥微阖着眸,闻言扯了扯嘴角,“若是跳进那条河,也会像我梦中一样,尸骨化成河水,魂魄消失殆尽么?”
夏时也怔了怔,“你梦见的……”
“是忘川河吧。”陆北冥故作轻松,声音仍有些颤,“我在书里见过对忘川河的记载,传说那河水能化万物,便是天神往里跳了,也将毫末不存,是么?”
夏时也道:“差不多,我也没见天神跳进去过。”
陆北冥好一阵没作声,夏时也以为他又睡了过去,正要从他怀里离开,陆北冥猛地将她搂紧!
夏时也失笑:“陆少爷,做个噩梦而已,大清早的就耍流氓啊?”
陆北冥没笑。
也不像平时那样好说话,一味的紧搂着她,心跳仍旧急促慌乱。
“时也,答应我……”
“行行行,什么都答应你。”
陆北冥说,“答应我,无论如何,别做傻事。”
夏时也心说我能做什么傻事,但看陆北冥着实有些不对劲,只好认真的回答:“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即便你移情别恋爱上其他女人,我也不做傻事。”
陆北冥嗯了声,却抱着她不松开。
半晌,夏时也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有些累,小幅度的动了下,陆北冥才缓缓松开她。
两人四目相对,陆北冥尴尬的移开眼,似乎将将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番所做所为,过于孩子气。
夏时也忍着笑起身,遂想起昨日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这会儿才发现,两人身上均只着一层单薄中衣,薄薄的衣料挡不住身体的温度,透过相触的地方传向彼此。
夏时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夜的事情,什么都记得,又什么都记不清。
他们拜了堂,在众人的簇拥中进了洞房,后来……
有淡淡酒气传来,夏时也望见扔在地上的大红色喜服,脑子里有个声音说,昨夜喝醉了。
嗯……原来是喝醉了。
陆北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那堆凌乱的衣。
夏时也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道:“第一次成亲,居然喝醉了,昨夜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记不清。”
陆北冥眼神骤然幽深,“我也记不清。”
夏时也望向陆北冥,后者也正望着他,狭小的床里,空气似乎渐渐变得稀薄。
夏时也颇觉呼吸困难,舔了舔唇,想溜下床,“我先……”
一只脚尚未伸出,便被拖进床里,床幔随之落下,遮住了旖旎春色。
陆母听说许多女鬼以吸食男人精气为生,生怕陆北冥沉迷美色,一大早便着人去唤二人起床。
遣去的丫头没一会儿便红着脸跑了回来,期期艾艾说不出话,陆母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想亲自去,又拉不下脸,只好作罢,终是放不下陆北冥,暗里吩咐厨子多做些大补的东西,等陆北冥醒来后送了过去。
吃饭时,陆北冥盯着一桌子大补的东西,当即黑脸。
夏时也笑岔了气。
同一时间,距离陆府不远的小巷子里,一眉闭着眼,缓缓前行。
周遭空间不断扭曲,普通人看着,一眉像个傻子一般在原地打转,一不留神,他人已消失不见。
有个路人以为自己眼花,狠狠揉了把眼,嘟囔着离去。
巷子里,一眉站在了一处酒楼前。
酒楼外,两边灯笼飘摇,大门敞开着,自门口望去,依稀能瞧见里头坐着一个人。
似乎是知道一眉到来,墨良道:“道长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眉提步走进去,掀起袍角在他对面坐下。
面前有个酒杯,显然是知道他会来。
墨良替他满了酒,一眉盯着那酒,淡淡道:“凡人有句话,说孟婆汤一杯醉千年,大人的这杯酒,不知会否让我一睡不醒?”
墨良道:“道长果然与众不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将空杯扔桌上,懒懒道:“道长,偶尔糊涂,未免不是一种智慧。有些事情,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兴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
一眉没什么表情,“若不弄清楚,怎知是好是坏?”
墨良不置可否的一笑。
一眉道:“陆北冥,是酆都大帝吧。”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墨良猛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