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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寒流席卷大地,暴雪过后,气温降到了冰点。
冷,真冷!
箱子里有什么?悬念留得太久了...
好奇,永远是人类固有的天性,无论多么崇高的身份、多么广博的见识,都不例外。
菊池友、安田浩二,许许多多的武士忍者、西装打手,甚至是沈妃丽和凉子这两位年轻姑娘,全都目光炯炯的盯住了金属密码箱,呼吸悄然急促了几分,眼底满含探寻意味。
这位孤傲冷峻的年轻人,自西鲁东风港启程,受华夏军部特别关照,乘坐环球公司的“至尊”号游轮隐匿身份远渡重洋,最终抵临东夷福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秘密携带而来的162只金属密码箱,又承载着怎样的秘密?
保镖扛来了一张桌子立在庭院里,两名手下人将其中一只金属密码箱放平,拨动密码锁,小心翼翼的输入数字。
七个零,别看如此简单,可只要主人不说出来,就没人猜得到答案。
咔嗒!
伴随着轻微声响,那两名手下人牢牢按住密码箱,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神色间蕴着浓浓的紧张:“菊池大师,安田少爷,打...打开了...”
“算你小子聪明!”菊池友冷冷盯住了林宇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心下非但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愈发忐忑起来了。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却又实在是想不通,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他这位手段高强的内劲巅峰大高手。
“想太多了,有我坐镇此地,这小子即便真敢耍什么花样,也唯有死路一条!”菊池友默默思量着,稳了稳心神,往前迈出一大步,沉沉吩咐,“打开箱子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鬼!”
这一瞬间,安田浩二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锃亮的金属密码箱里,会有他需要的东西么?这关乎到了他未来在安田家族的声望!如果是华夏军部的核心机密文件,他无疑立了大功;但若仅仅是一堆走私过来的珍贵文物,那他在族中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周围众人远远闪避出去,提防着密码箱内可能存在的暗器机关。
然后在那无数道兴奋、紧张、焦虑、疑惑的目光凝聚之中,两名手下人彼此对视一眼,铁青着脸颊恶狠狠一咬牙,猛地掀开了箱子!
霎时间,仿佛整片天地都凝固住了!
众人瞪圆了双眼,目光穿透沉沉夜色望向了正中央。然而相比于视觉,最先遭受到冲击的却是嗅觉。
恶臭!腐烂尸体的恶臭!其间还夹杂着防腐化学药水的刺鼻味道,令人肠胃翻滚,如欲作呕!
“呕。”那两名手下人松开了箱子,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不住的干呕,“死人!菊池大师,是死人...呕...”
这个结果,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质量如此优良、保护如此严密的金属密码箱里,竟然装着尸体!
华夏人想做什么?不远万里,跋涉重洋,用金属箱子把死人运到了东夷国,是准备将这里当成乱葬岗?
从华夏西鲁到东夷福冈,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跌跌碰碰、摇摇晃晃,被密封在箱子里的尸体遇冷遇热、发酵腐烂,味道之恶劣程度,简直不堪想象...
臭气熏天,太恶心了,恶心到令人崩溃!
四面八方,许许多多人踉跄着冲到了墙角,手撑墙壁呕吐不绝。就连那些平日里饱经训练,自负承受能力惊人的忍者,也不禁皱着眉头,默默抬手隔着面巾捂住了口鼻。
至于沈妃丽和凉子,两位年轻姑娘单薄纤瘦的身子哆哆嗦嗦,伏倒在地,姣好的面颊惨白如纸,干呕出了苦水。
所有人望着那悠闲端坐于扶手椅上,神色依旧平静淡漠的年轻人,都有一种如见鬼魅之感。
向来听闻走私金银珠宝、走私古董字画,何曾听闻过走私尸体?这外表看起来英俊非凡、举止从容的家伙,莫非是一个血腥残忍的变态?
菊池友强忍着胃里翻搅的恶心感,打亮了狼烟手电,冲着桌子正中央的金属密码箱照过去。
这次终于看清楚了,一颗圆圆滚滚、血肉模糊的人头!
“莫非...分尸?”他心念微动,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声大喝,“把所有箱子全都打开!全都打开!”
手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扯出手帕捂住口鼻,冲上前去拽出一只只金属密码箱,输入正确密码后打开。
接下来,所有人都被眼前出现的场面惊呆了!
人头!全是人头!七零八落、密密麻麻摆满了院子,恶臭比先前更为浓重,好似来到了堆尸地、万人坑,发酵腐烂混杂着化学药水的古怪气味,恨不得让人将胆汁都干呕出来。
菊池友猜错了,并不是分尸,然而他那张脸却愈发扭曲难看,甚至泛起了乌青色!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脊背发冷,手脚冰凉,连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了,自心底翻涌起浓浓的诡异之感...
这个年轻人,是魔鬼么?
他将一百六十多颗人头装进金属密码箱,远涉重洋运到东夷,是想做什么?
“啊!”沈妃丽尖锐惊叫着,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将冻得通红的玉手按在雪地里,下意识的挪动身体往后退,死死盯住林宇的侧脸,就好像活生生见了鬼...
无论箱子里是什么,她都能够接受。但却偏偏出现了最不可思议的情况,人头!全都是死人的头颅!
她留在林宇身旁,这么多天以来,就同这些腐烂发臭的人头呆在一起?自己倾心暗恋的家伙,莫非是一个怀有独特癖好的变态?
“先生,你这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啊?”
“你不会希望知道的...”
下船之际,两人间发生的简短对话,重新浮现在了沈妃丽的脑海当中。她娇柔的身子狠狠一震,泪水霎时间模糊了视线: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林宇慢慢偏过头,迎着女子近乎于乞求的眸光,咧嘴一笑:“这是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