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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点了点头,他能感应得出,巨魁所说的一切并非谎言。
没想到巨魔兽族原本居然生存在蛮荒之域。
燕澜道:“我以前以为,蛮荒之域只是一片浩瀚无垠的荒芜之地,没想到居然生存着不少种族。你可知道,蛮荒之域都有哪些种族?”
巨魁摇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族了。蛮荒之域何其浩瀚,比狮国八千万里疆域何止大万倍亿倍。在蛮荒之域中,就连逆天涅境强者,有时都会迷失方向。所以,根本没有人知晓蛮荒之域到底存在哪些种族。”
“我们巨魔兽族,原本生存的地方,距离狮国疆域也有十亿里之遥。我们先祖活动的最远处,也仅仅是往蛮荒之域深处推进了十亿里。”
“我们根本不知道蛮荒之域到底有多大,但本能觉得,哪怕再往深处推进万亿里,都无法达到蛮荒之域的边缘。”
燕澜深吸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太小了些。
不过燕澜知道,世界纵然再大,可那里并不适合普通人族生存。
可以说,狮国所在的疆域,是目前为止人族唯一的生存之地。
燕澜沉吟片刻,道:“先前我与你们对战,发现你们全凭本身天赋战斗,没有施展诸般奥诀。是不是你们无法修炼人族的功法奥诀,所以才将那些获得的至宝丢出去,吸引人族修士进来?”
巨魁双目一瞪,数息之后方才叹道:“你真是聪明,连这个都被你猜到了。确实,我们巨魔兽族无法修炼人族功法,但我们渴望能够修炼。所以我们相信,只要找到那个大智慧者遗留的增强我族智慧的方法,我族就能修炼人族功法。”
“到了那时,我们巨魔兽族疏毛分支将会站在万族顶峰,我们也就可以风风光光回到我们的种族之中,将以前那些屠杀过我们疏毛分支的各个分支教训一遍,然后再一统整个巨魔兽族。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忍辱负重,在兽域之中苟且偷生的缘故。”
说到最后,巨魁身躯颤抖,双目怒芒闪烁。
燕澜轻笑道:“若真让你们拥有那样的智慧,恐怕你们首先屠戮的是人族。”
巨魁闻言一怔,旋即冷笑道:“你真是太过聪明了些,跟聪明的人族在一起,真是不自在。”
燕澜目光也是一冷,道:“这根本不需要费什么脑筋,就能推断出来。比起怨憎你们巨魔兽族的旁支,你们必然更痛恨人族。但你们不要忘了,将你们玩弄掌心的,并非是所有人族,而是那个所谓的大智慧者。”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当寻那人的仇,而非滥杀无辜。否则只会显得你们更加愚蠢。因为聪明的人往往更有理智,从而不会轻易做傻事。”
巨魁双目微眯,道:“你似乎觉得,我们将怨愤倾泄到人族身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燕澜点头道:“难道不是吗?你们真以为人族就只有那么一点力量,你们真觉得人族若是倾尽全力,无法将你们从枯骨兽域拔除?”
“若真如此,人族作为万族肉躯最柔弱的种族,早就覆灭于历史尘埃之中,何能延续繁衍至今?你们若是向人族泄愤,一旦激怒守护人族的大神通者,你们觉得能活着离开狮国吗?”
“我敢断言,你们连一根毛发都飞不出狮国。人族真正的力量,你们根本没有见识过。单就三大联盟而言,十万年的能量积蓄,一旦爆发开来,就能将你们覆灭殆尽,更何况是庞大的皇室力量。”
巨魁瞪大眼睛,显得格外惊诧。
许久之后,巨魁道:“那为何数万年前,人族屠灭我们,最终铩羽而归?”
燕澜道:“那是因为,人族付出了相对常规力量而言,比较惨重的代价,也确实是你们巨魔兽族比较强大的原因。”
“最主要的缘故,是你们选择窝藏在枯骨兽域中心,没有走出去屠杀人族。若是你们走出去杀人的话,你们这个兽族分支早已灭绝。”
巨魁咬了咬牙,哼道:“老夫不信,你张口一说,谁不会说?”
燕澜摇头笑道:“我只想问你一句,凭你们巨魔兽族所有族人的力量,能否抵御得住狮国四面八方所有兽潮的侵袭?能否保持数十上百万年固若金汤?”
巨魁猛地一愣,旋即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巨魁摇头一叹,道:“我族仅仅遇到一个人族大智慧者,都损失惨重,又岂能与整个人族对抗?你说得对,是我们太异想天开、狂妄自大了。”
“若是你能为我族取得增强智慧的方法,我族绝对不与人族为敌,并撤离此地,回归蛮荒之域。”
燕澜道:“我并不能保证一定会为你们取得,如今我也算是半自愿、半被你们胁迫,才会进入剑痕深渊。连我自己能不能出来,都说不清楚。”
“能,你一定能够出来,你与别的人族不一样,你可以做到。”
巨魁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转头朝燕澜大声道。
燕澜耸眉道:“你们等不及了吧!”
巨魁深吸口气,点头道:“是啊,等了数万年,等不及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族人越来越愚钝,最终不用别人出手,我族就会自己灭亡。”
“我们不想成为巨魔兽族的遗弃种族,总有一天,我们会衣锦还乡,向所有族人证明,我们获得了增强智慧的方法,我们可以修炼人族功法,我们可以超越人族的智慧,创造出自己的功法奥诀。”
巨魁前所未有地激动,像个被大家族遗弃的小孩子,试图向族人证明自己的强大。
燕澜叹了口气,听着巨魁的激动之语,他也想到了自己,想到终有一天,他也要回归天陆,向燕族族人,向其他诸个族派之人,证明他的强大与不凡。
忽然间,燕澜有些同情巨魔兽族,大概是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情愫吧。
燕澜点头道:“有志气。不过此番帮助你们,虽是胁迫,也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有些条件我想提前谈好。我若助你们成功,你们该如何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