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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师弟,你……你真有这个把握?”
主峰地门弟子之中,高大力壮的岳千冲瞪眼问道。他曾比拼力量输给了燕澜,心里觉得燕澜是强,但还不足以强到可以对抗阮家势力的地步。
其余弟子也是翘首而望,纷纷压下心头的惊异,目光疑惑地盯着燕澜。
阮家势力的庞大,宛若一尊望不到顶的巨峰,笼罩在众人头顶,让人窒息压抑。如此庞然大物,简直是难以撼动的存在,以一人之力对抗,完全是以卵击石。
“哈哈,好,燕兄如此豪气,我雷狂佩服。他日若有一战,我必与燕兄并肩作战,打到那什么阮公子浑身瘫软,认不得爹娘。”
一名紫发、周身雷芒澎湃的少年,意气风发地说道,他正是主峰地门弟子雷狂。当初升入地门时,与燕澜分别作为主峰与天佐峰的代表出战,他败给了燕澜,让他知晓人上有人,故而对燕澜五体投地。
清泓明眸审视燕澜,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神情萧瑟道:“燕澜,我知道你天资聪慧,天赋惊人,也有一些让人赞叹的后手。但你毕竟年纪尚浅,羽翼未丰,难以明了阮宁豪背后那股力量,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
微微摇头一叹,清泓继续道:“你与紫漪皆为我师弟清玄收养,我绝不能让你们受到侵害,所以,我会带你俩去一个隐秘之所。你们放心,天罡门好歹也是一方宗派,阮宁豪想要啃下,也得伤筋动骨,他选择动手之前,自会好生掂量掂量。”
其余一些长辈也是点了点头,若门下女弟子被阮宁豪强娶,那宗门尊严何在?以后谁还情愿投身天罡门?
“哼,阮宁豪这风·流浪子,说是巡视各宗各派,安抚人心,实质就是寻花问柳、猎取美色。此前有过一些宗门被他糟蹋不少女弟子,我们大不了联合那些门派,与阮宁豪拼个鱼死网破。我早就看这个杂碎不顺眼,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燕澜循声望去,只见一主峰执事长老愤愤说道,胡须都颤抖起来。
“掌门大人,诸位长老,众位师兄师姐,多谢你们劝我助我安抚我,我非是狂妄自大,你们放心,我绝不容许阮家伤害到天罡门,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燕澜目光如炬,炯炯明润,尤其是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一字一顿,磅礴有力,让人不敢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哥哥……”
紫漪轻声唤道,清眸之中,闪烁点点内疚之色。若非因她,燕澜也不会背负这般大的压力,天罡门也不会面临如此强的危机。
燕澜舒颜一笑,拍了拍紫漪肩膀,柔和笑道:“妹妹莫怕,我答应过清玄师父,不会让任何人侵犯你。区区一个镇远大将军,区区一名护国长老,我燕澜还不放在眼里。”
一股傲气,陡然灌临燕澜周身,此刻的他,在众人眼中,宛若一尊王者,拥有不可亵渎的威仪。
偌大的天罡广场,静谧无声,燕澜的万丈豪情,已经将众人的怨怒之气,彻底转变为浓烈战意。
众人紧握剑柄,目光冷凝,气息渐重。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在场中人哪个是平庸懦弱之辈,隐忍是为整个宗门考虑,战斗则是捍卫宗门尊严。
清泓收敛起忧虑之色,容颜舒展,拍了拍燕澜肩膀,赞赏道:“燕澜,清玄师弟能收你这个弟子,是他的福气,也是本门福气,你放心,天罡门上下所有门人,都会是你的助力。”
清泓手按在燕澜肩头,转身面朝众人,目光毅然,继续说道:“我们修行,目的为何?是为长生,为窥得大道,更为活在这个世间,不任人踩在脚下。若面对强敌,我们主动低下高贵的头颅,那最初,又何必踏上修真这条道路。”
众人凌厉的眸子,顿时又变得舒缓开来,一股奇妙的领悟,当即萦绕在众人心头,竟有几名弟子立即盘坐于地,潜心要去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妙悟。
一日悟道,胜百年苦修,绝非儿戏。
清醒之人,则是笑而不语,然而天罡峰四周的云雾,却是莫名地翻滚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匹巨力,疯狂地在其中搅拌。
燕澜心神一凛,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畅。
“对,就是这股力量,不含一丝灵力,却可撼动山岳,令风云变色。当初掌门讲道之时,也是现出这股神奇的力量。这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力量,如此神奇,如此沛然。”
燕澜犹然记得,清泓讲道之时,并未释放任何灵力,却能引起天地变化。那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有种必须仰望的膜拜,那种与天地浑然一体的厚重感,即便是强盛的灵力,也是难以企及。
燕澜冥思许久,依旧是抓不住那一丝飘忽不定的奇妙感。
清泓望着一些盘坐入定的弟子,满意一笑,朝众人道:“你们随我来吧,莫要打扰他们。”
燕澜跟随清泓,来到百丈之外的天罡大殿之前。
“诸位,有一件事,想必不少人也有所耳闻。在本门东南方两万余里处,有一座山峰名为紫阕,紫阕山高万丈,占地数百里,在其四周,包围一圈直径达五千里的紫阕森林。”
燕澜双耳竖起,却是不知清泓突然道出这般话,是何用意。
“传闻,紫阕山巅有一紫阕仙府,仙府之内,有一仙兽,每一甲子,能孕化一枚仙胎。谁若吞服此仙胎,凡夫可脱胎换骨,普通修士可洗筋易髓,天资出众者,修为则有突飞猛进之效,而且不会遗留任何根基不稳的后遗症。”
不少人眼神炽热地点了点头,此事在霜国修真界内,并非什么秘密。只不过一些年轻修士,未曾听闻而已。比如燕澜,来到这世间只几年,并未听谁提及此事。
清泓面带微笑地看了燕澜一眼,继续说道:“紫阕仙府不知何人所留,也不知何时出现,但其却是有诸般奇妙。比如,并非修为越高,就能抢到那枚仙胎。因为,数千年来无数修士前赴后继,总结得出:唯有年龄在半甲子,即三十岁以下者,方可进入。超过此年岁者,无论动用何等修为,不管使用何种法宝,都是无法靠近半步。”
“更诡奇的是,踏入紫阕森林之内,越往紫阕山靠近,凡年龄超过三十岁者,修为便急剧下降,距离紫阕山千里处,修为则降至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而年龄在三十以下者,却丝毫不受影响。”
燕澜眉心一皱,心中惊疑道:“竟有这等怪事,到底是谁这般无聊,搞出这等怪奇的地方来?”
“仙胎太过惹人垂涎,故霜国之内,无数势力,都会暗中栽培一些惊才绝艳的少年,只为夺得那六十年孕育一枚的仙胎。然而仙胎仅此一枚,而觊觎者达成百上千,他们个个修为不凡,手段更是狠辣决绝。”
“所以,夺取仙胎之路,乃是一条血腥屠戮之路,最终成功踏进紫阕仙府者,无一不是实力惊人、手染血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