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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的三皇子元彻轻装简行,乘一辆宝蓝色四乘马轿而来。
到了路口,车缓缓停了,元彻从马上下来,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
青丝简单束起,白衣翩翩,气质出尘,长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副世家公子的温良模样。
但是纪南风清楚,这样温柔随和的样貌只是表象,这个人是又爱美色又看重名誉的利己主义者,否则不会因美名入府要人,也不会因美人声名受损而急急撇开关系。
纪南风手指轻扣在石桌上,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边白色的身影,兔子蹲坐在一旁,小心脏跟着她手指的节奏跳跃着。
纪南风抬了手,白玉镯子宽宽松松的套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她扬了扬手,手中的丝帕随着风就往那边的马车飘去了。
系统看着这张花颜月色的脸一秒褪去算计的深沉,化作不谙世事的纯洁少女,心里咯噔一跳:她又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此时不退,更待何时,兔子害怕又被丢出去做个靶子,自觉认命的往凉亭的边角缩了去。
好在纪南风没有注意它,只一心盯着自己的帕子飞去的地方。
几经翻转,起起落落,帕子最终落在了元彻的脚边,他询着目光往凉亭那边看去。
一道亮眼的鹅黄倩影已经往这边走来,想来是这帕子的主人。
再一细看,心中俱是惊叹,没想到这城郊竟然有这样绝色的女子!
别的不论,单是那一双潋滟湖光秋色顾盼生辉的眼睛,就足够让人拍手称绝。
这要集多少山水灵气才能孕育出这样的美人?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城中有名的贵族女子,红馆里面各有韵味的红尘女子,形形色色的美人儿他见过不少。
竟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一个,美得如此摄人心魂,叫人觉得能看上一眼已经是莫大的福分。
想起自家院子里那些个各有春秋的女子,以前还觉得出众,如今竟找不出一个能与这般明艳的女子相提并论的。
身边的随从呆了一刻已经抢先站在了元彻的面前,他警觉性极高,总觉得这事儿有几分怪异。
纪南风受到惊吓般停了步子,半掩住嘴,轻轻柔柔的福了身对着元彻道“公子手里拿的,是妾的丝帕”
元彻见她温柔大方更觉可爱可怜,这样美好的女子,在这里与他相见,一定是缘分才对。
他斥退了挡在身前的随从,恼他唐突了美人,又将手中的丝帕递了出去,眼神算得上温柔。
丝帕上的阵阵幽香简直要醉了人心,纪南风一双青葱玉手半垂的修长睫毛如雪的肌肤更是惹得元彻心神荡漾。
这个女子,他一定要收回府!
纪南风接了帕子,似乎对元彻身边的凶恶随从有些惧意,她快步的小跑开,风吹起她的裙摆,美好的身形衬托得越发动人。
快到凉亭那边的时候,她又忍不住似的偷偷回了头,回眸一笑百媚生,两分娇羞惹人浮想联翩。
系统缩在亭子里看着这一幕,最终啧啧称奇。
这个女人演技是真的好,这样半拒半迎的姿态,简直是□□裸的勾引。
元彻刚想追上去问清楚姓名,那边贺朗的随从已经从山上归来,如山的身躯挡住了元彻前往凉亭的步子。
他看着那边窈窕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远,才缓缓收回目光,带着几分向往,几分遗憾。
这般抓心挠肺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这般美人又求而不得,实在很让人惦记。
那边贺朗的随从护送纪南风叶府方向行去,系统在纪南风的手里被撸着毛,深深的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撸秃的兔子。
刚刚那精于设计的一面之缘,已经在元彻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映像,短短片刻元彻对这位主的好感已经到了三十。
系统仰头看着重新戴上面纱的纪南风,呵,这个女人嘴角的笑意压根儿就遮不住了。
还好随从并不敢细打量她,怕一不小心对上那双美目梢子又乱了心神。
回了叶府西边的小院儿,纪南风随手将手中的兔子一放就往软床上躺去,今日一天走的路,比她以往在宫中一年走的路还要多。
好在褥子她前日叫夏荷重新换了,比起之前稍微好上一点。
“夏荷,沏杯茶来吧”
纪南风取了面纱,找来个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今日出门她用了玉兰花的胭脂,衬得肌肤润泽白嫩不少,如凝脂美玉。
系统看着沉醉不已纪南风,心里默默腹诽着这个自恋的女人,不过腹诽的同时,也折服于这个女人的美貌与演技。
夏荷进来的时候走得比平时慢上不少,她将热茶换上,斟好一杯,才往纪南风那里递去。
今日叶二小姐才一出门,她就被夫人的人叫去了,然后就是秦嬷嬷的一阵责骂,还让她去领了鞭子,现在腿还疼得紧呢。
她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原先在厨房里犯了错将烂菜挑给了大厨也没见罚得这样狠过。
纪南风盯着她的步子,放下手中的小镜子,似乎若有所思。
“小姐,请用茶”
夏荷依旧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
纪南风忽然拉过她,将她的一只手的袖子往上撩起半寸,新鲜的鞭子印有些刺目。
“谁干的?”纪南风的声音有些阴冷。
“秦嬷嬷?”未等夏荷回话,纪南风已经自问自答了。
夏荷呆愣楞的看着她,连袖子都忘了放下来,她家小姐怎么这般聪明,光是看这鞭痕就知道出自谁的手?
夏荷的反应告诉纪南风,她猜的一点都不错。
她笑,很好,逮着她的人出气,想打的多半是她吧。自打她记事起就没受过这样的欺负,便是进了宫,她昭阳宫里面的人,什么时候不是在外昂首挺胸做人的!
很久没有亲自打过人了,纪南风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不甚满意的摆弄着,希望发挥不要太失常才好。
纪南风出门出得风风火火,饶是夏荷这样迟钝的人也察觉了她有些可怕的怒火。
秦嬷嬷今日心情十分松快,上次在纪南风院子里了受了气,今日总算拿夏荷那个傻丫头出了气,打人的时候她是亲自动的手,用了十足十的力,总归够她疼上好几天的。
夫人在厨房炖了补品,算起来时辰差不多了,秦嬷嬷抬步往小厨房走去,没注意到头上悄悄聚起了乌云。
小厨房的门被一脚踹开,纪南风扶着柳腰,咂舌这叶二小姐脚劲还不错。
秦嬷嬷手里拿着炖盅的盖子,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个笑盈盈的二小姐,上一次,她也是这样笑的。
直觉告诉她,她又惹上大事了。
小厨房的门轻轻关上了,里面噼里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粗糙的叫喊,惹得周围人好一阵心惊,不知道的还以为厨房里面出了什么大案呢。
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占了先手和上风的纪南风故作柔弱的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半掩着面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夫人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秦嬷嬷半边脸高肿着披头散发的样子看得叶夫人摸不着头脑,这婆子一向强悍,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二小姐今日发了疯,冲进小厨房一顿打砸,还将老奴打成了这幅样子。主仆之别我是知道的,但也不能这样肆意妄为啊”秦嬷嬷如同杀猪般的哭嚎听得叶夫人心肝儿都颤了。
简直反了天了,这个二小姐好像一夜之间就发了疯,上次不服管她也没追究,这次竟然还闯进她的庭院打起人来!
“差人去将二小姐叫过来!”这还没出嫁呢,就分不清谁才是这个家当家做主的人了?叶夫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连着这些天的怒气,准备一气发作个干净。
系统虽未跟着纪南风出院子,却已将她在小厨房内的作为看得清清楚楚,怎一个彪悍了得。目瞪口呆间,纪南风已经回了小院,差夏荷在门口守着,自己则细细的在脸上描画起来。
一点红,一点紫,一点青,脸上的色彩越画越精彩,系统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女人要倒打一耙栽赃嫁祸的意图。
叶夫人院子里的人来得极快,纪南风顺手将今日用过的面纱取来戴上,顺势跟着来人过去了。
厅里面正座坐着的叶夫人一脸严肃,旁边的秦嬷嬷愤恨难平,周围还聚着好些还算有些地位的下人,今日她这脸面算是丢尽了。
打纪南风进门,叶夫人就死死的盯着她,眼神若果能伤人,估计纪南风早就被她生吞活剥了。看着这美好的身段,叶夫人的嫉妒早已经积聚到了顶点,再往上看?怎么脸上带了面纱?
“你带着面纱做什么,快将它摘了” 叶夫人有种不受尊重的气愤,她不乐意看这张漂亮的脸是她的事,这个死丫头捂着不让人见就是自视清高惹人厌烦了。
“母亲不要,女儿怕吓着人”纪南风抬起一双含着烟雾的桃花眼,惊慌可怜又动人的神态看得旁边的小厮都有些于心不忍。
叶夫人皱着眉,突然想起来,这丫头的脂粉里,她是差人做过手脚的,难不成?
“快揭开我看看”叶夫人的话语里有些些许喜色。
纪南风扭扭捏捏片刻,最终挨不住叶夫人的威严,颤着手将面纱褪下了。
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二小姐本来花颜月色完美无瑕的脸上,突兀的长起了大大小小的紫青肿痕,像是被抓伤后又受了感染。
原本俏生生的一个美人儿,脸突然变成了这样的惨样,众人心里所受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一时间倒是惋惜感叹的多了些。
“你这是怎么弄的?”叶夫人压下了心中的喜悦,故意皱着眉头盘问道。
“是秦嬷嬷!只有她动过女儿的脂粉,今日女儿觉得脸上不大舒服,就去厨房找她理论,没想到嬷嬷一时气急竟然动起手来,再后来,女儿的脸就成了这番样子,母亲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纪南风的眼泪酝酿了许久,才从眼眶里泫泫掉落,动听的声音里也加了几分哭腔,叫人不得不生出几分怜意。
若是系统在场,只怕要当场跳起来为她鼓掌,要不是他知道这人从没用过秦嬷嬷动过的脂粉,只怕也要被牵着鼻子骗了去。
秦嬷嬷此时已经有些气虚了,二小姐的脂粉她动过手脚不假,但是动手一事纯粹是被陷害了,天知道她在那厨房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二小姐教训了一顿。
此番真真假假掺杂起来,她不知道从何开始辩解,落到众人的眼睛里已经是心虚的体现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叶夫人也不好一味拿叶二丫头发作什么,况且从结果来看,这死丫头毁了容貌,已经是她最想看到的结局了。如今亲事也定了,聘礼也收了,这丫头毁了容,难过的只有她自己的日子,于自己是全无损伤的。
“胡说,秦嬷嬷何时有机会动你的脂粉,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我看你这脸就是寻常过敏,自己好好注意着养上几天就会好。都快嫁人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口无遮拦没规没矩,好生回房歇着去吧”叶夫人开心之余,开始摘干净关系,秦嬷嬷是她的亲信,这事得手也算意外之喜,她一句话定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追究。
“母亲,你”叶玉莹睁着美目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夫人,心中的百般委屈竟一句也说不出口来,嫣红的唇咬紧,她最终无奈的离了大厅。
怎么看都是叶二小姐被欺负了,其它下人纵然同情,也只能心里默默为她叹息。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原本是要好好教育这个不知规矩的小姐的,没成想她一张受了损的脸,活活就将思路带跑偏了,将自己变作了最大的受害者。
至于叶夫人,自然也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的胜利者。
回了房的纪南风三两下就将脸上原本隆起的青紫痕迹消了个干净,镜中的倾城尤物展眉毛一笑,哪里有方才的半分可怜和委屈。
兔子看着她一连串的操作已经呆愣得毛都忘了舔,正好被纪南风顺手捧起来撸毛。
无视掉兔子不安分乱蹬的小短腿,纪南风难得沉静下来思考片刻,算起来,她今日丢在凉亭里面的镯子,也该到了该去的那个人手里。
纪南风拿出压箱底的一方脂粉盒子,将里面的膏体倒出来,沾一点在指尖,鲜红的膏体衬得指尖雪白无暇,她眯起美目,是时候把这东西也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