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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薛冲离开之后很久,凌清风才恨恨的说道:“小子,这一次,我姑且帮你,不过,你想动林青青姑娘,那就是在找死!”
他的神情狰狞无比。
哗啦。
薛冲的身子,忽然自炉鼎之中跃出,脸色血红:“谢姑娘,外面是什么事儿?”
谢亭亭正在冥想之中,被他的话惊醒,说道:“没什么事儿啊?”
“不对。”薛冲说话之间,身上热气蒸腾,喝道:“吴星,你去把大门打开!”
“是!”戛然声中,大厅的大门打开。
无数的弟子望了进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薛冲怒道:“我屠狗峰什么时候变成了观光旅游之地啦,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回禀主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儿一大早,这里就是人山人海,赶也赶不走。”
薛冲大怒:“那我养你们这些弟子干什么,还不如养狗,我在炉鼎之中修炼都被打扰到了,这不是存心要我的命吗?你们知道吗,我在运功全力逼毒,这个时候有人打扰,会要我命的?”
谢亭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薛冲,冷笑:“薛冲,你说这话,不是充着我吗,是,我本该驱逐他们的!”
她的心中冷笑:还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就和这厮再没有任何的瓜葛。
轰隆,轰隆。
不断的爆炸产生。
薛冲看得清清楚楚,谢亭亭纤手连扬,一枚枚的百步神符雷就在半空之中爆炸。
“妈也,快走!”“这是谢亭亭发怒啦!”“这女人不是一向都清高吗,怎么现在?”……
无数的弟子立即做鸟兽散。
薛冲的脸色欢喜,高声道:“多谢谢姑娘。”
随即。薛冲命令周不疑关上了客厅大门。
谢亭亭似乎觉得不妥,但是薛冲已经说道:“谢姑娘,让这些外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关着门,是不太好,不过爆炸的烟雾太大了。等一下就打开,我继续逼毒,还有一点点就好。”
谢亭亭的眼神之中满是怀疑:“你真的中了毒?”
“这是当然。多谢多谢,我进去啦。”薛冲立即跃入了炉鼎之中,心中欢喜无限:哈哈,谢亭亭,你这孤芳自赏的婆娘,我看你以后怎么能够撇清你我的关系。哈哈,你的女弟子恐怕会出去解释。但是有谁会相信呢?
两个时辰之后,薛冲按照和谢亭亭的约定,跃出了炉鼎之中,千恩万谢:“谢姑娘,若非是你护法,我的这条命肯定是没有啦,多谢多谢!”
谢亭亭已经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因为她就算是再笨。也已经看出薛冲中了绝毒恐怕不是真的,自己是被薛冲耍啦。琼鼻之中冷哼一声,径直走出,哪怕是在薛冲屋中多待一刻,也是玷污啦。
薛冲带领手下十名弟子将谢亭亭送出山门,敲打锣鼓,分撒赏赐。
金币。这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的昂贵,但是有,毕竟也算是喜庆。
在无数弟子抢夺金币的过程之中,薛冲的目的成功达到,整个门派都知道。谢亭亭和薛冲关系密切,因为这女子整整在薛冲的房中待了八个时辰,而且是关着客厅的门。
……
薛冲到达西山的时候,阳光虽然耀眼,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无边的阴霾。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按照门派的规矩,每一个成为候补种子弟子的人,都必须完成一件门派交代的任务,这才能真正算是种子弟子。
他的这件任务可是掌教真人亲自给他下的,既荣耀,但是又郑重。
平常的情况,只需要到功德院子去领一件任务,就算是过关。
当然,功德院的任务也不是轻松,只是相比于伺候屠城这样的人,却是好过了十倍。
其实,到地底打妖魔,也不是轻松的活,稍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魔神的手中。
“你就是薛冲?”接受薛冲的长老看着薛冲的腰牌。
“是,就是我。”薛冲的态度算中肯。
“你早到了半个时辰。可是几乎所有来这里面壁的人,都是准时到达,甚至会缩后受罚,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么早吗?”
“呵呵,看来我是不懂规矩。若是早知道的话,我就再过半个时辰再来。”薛冲笑。
“薛充,那你还办手续吗?”
薛充一笑:“办,既然来了,即使再去玩一会,迟早是要来的,不如现在就登记,”
当下,这长老替薛充办理了如西山面壁登记。
“现在,你已经算是西山的一员,必须得按照门派任务的要求,更不得私自偷出西山之境,否则会有更加严厉的惩罚。你明白吗?”
“明白。”
薛充问明屠城面壁的所在,径直前往。
丑媳妇怕见公婆,可是这毕竟总是要见的。
该来的,总是躲不了,索性让他来得早一点。
“大师兄。”薛充抱拳。
此时的屠城,正在打坐,全身一圈一圈的烟雾升起。
他所在之处是一处简陋的茅屋,面临悬崖绝壁,强劲的西风一阵一阵的吹来,使人感觉到十分寒冷。
半晌他睁开眼睛:“小子,你总算是来啦,好,你给我听着,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大师兄,掌教师尊临行之前可是给我说了,你是大师兄,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但是有一条不行啊。”
“哪一条?”
“不得违背门规!”
“我呸!”屠城哈哈狂笑:“这里是我的天下,掌教师尊是我的师傅,又不是你的师傅,我杀了你,等于是杀一只蚂蚁。”
“错啦!掌教师尊临行之前正是考虑到你不能容我,想取我性命。于是才让我随时发符信告诉他,一旦有事,我死,你也会死。毕竟,无辜杀戮同门,死罪。”
屠城的额头上青筋暴露:“你如此阴险?”
薛冲哈哈一笑:“为性命着想。不得不如此耳。”
屠城随即冷笑一声:“好,我不取你性命,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先给我盖三间房子,好在今晚子时之前,听到了吗?”
薛冲爽快的点头:“好。”
心想,只要是正当的要求,就不要违背。但是。薛冲忽然就惊出一身冷汗,不好,这家伙的宝贝定魂珠还在我的手中,一见面却不要我还,看来他是不会改变杀我的策略的。
是,他在迷惑我。
越是暴躁的人,越是卤莽的人,很多人都以为他们直率。但是想不到的是,这种人一旦骗起人来。却更令人害怕。
还好,若不是我先想到这一层,怕就会上他的大当。
伐木。
柴刀伐木。
薛冲实在想不到,身上有宝剑的自己,还要用到柴刀。
屠城又开始打坐,身上冒出氤氲的烟雾。似乎是在修炼什么功夫。
薛冲一边砍伐树木,一边开始观察周围,忽然看到满地的陷坑,还有无数鸟兽的尸体,顿时心中一惊。
看来。这些都是屠城练功时候留下的陷坑。
这也罢了,屠城在这里,自然要加紧练功,可是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生吃鸟兽。
看这一地的死尸,屠城饿的时候,就吃这些东西,而且是生吃。
在神兽宫中的树木高大,而野兽也是十分的强大,往往随便一只小兽,都已经修成内丹,在这样的时候,生吃了这些鸟兽,的确可以增强功力,甚至比一直服用血印丹得到的好处还大。
血印丹虽说是物质的精华,但是其中存储的灵气,毕竟是有限,灵气充足的鸟兽身上的新鲜血肉,对修炼者有很大的帮助。
这当然费事儿一些,用在屙和拉上的时间要多出不少,而且身上的杂质,用不了多长时间又要排泄一次。
但是,总体而言,这还是十分值得的事。其实,即使是日日服用血印丹,身上照样有杂质,照样还得排泄。
而且,看屠城练功时候,身上烟雾缭绕,恐怕是在修炼极阳刚的功夫。
此时,薛冲的心灵力辐射出去,将四周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三千步。
薛冲心中一阵欢呼,因为他随即感觉到三千步之内一切事物的变化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在三千步距离之外,一只犀牛正和另一只母犀在交配。
滑翔。
薛冲的身子滑翔入半空,将一根一根的木材用绳索捆绑,搭屋。
用不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薛冲已经将三间屋子的毛坯弄好,随即直扑山谷,柴刀挥处,将一大丛一大丛的茅草割下,随即装进腰牌之中。
薛冲现在是候补种子弟子,已经得到灵气腰牌,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储物空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去!”薛冲轻喝一声,腰牌之中的无数茅草就像是生了眼睛一般,准确的铺在房屋上,一层,两层,……十层。
薛冲的身子随即飞了起来,飞快的在三间房屋上奔跑了一圈,随即,三间茅屋算是建成。
屠城虽然是在练功,但是眼光却时时的在注意着薛冲,见他半个时辰不到,居然就将三间房屋建成,心中也叫一声好,这小子,做这些细活,还是非常厉害的。
“大师兄,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三间茅屋建成。”薛充脸不红,气不喘,抱拳复命。
“恩,还不错。去,给我打十只野兔,十只老虎,十只豹子,我今天练功累啦,想要饱餐一顿。”屠城说完这话,就在等着薛冲拒绝,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罚他。
一旦可以罚他,自己就可以轻易的杀了他。
而且,杀了他之后,自己还没有丝毫的罪责。
事故。
只是一次小小的事故而已。
以他掌门弟子之尊,谁都不敢追究他的责任,而且,就算是师傅知道是自己杀了薛充,但是自己是他的弟子,他恐怕也最多是责罚。也不会杀他。
“好,我去。”
薛冲的身形消失的时候,屠城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充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十只野兔也就罢了,山林之中到处都是野兔,随手可以猎杀;但是想不到的是,十只老虎和十只豹子。那可是相当艰难的事情。
他知道,即使以自己的能力,要捕杀十只老虎和十只豹子,也需要数日之功。毕竟,老虎乃是山中之王,尤其是这里的老虎,吃的是强大的妖兽,有的已经修成神通,足可以和一般的高手匹敌。有的修为高的,甚至比自己更厉害,一不小心,恐怕反被它杀了。作为野兽,境界就算和人差不多,但是也比人高出一个境界,因为野兽修行难,不像人所在之处。资源要丰富许多。
豹子虽然功夫不如老虎,但是奔跑速度之快。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围猎要简单得多,但是捕杀起来,却是十分的困难。
“不好。”屠城忽然之间感觉出不对,但是已经迟啦,薛冲的身形。已经一点也看不到。
“薛冲,薛冲,你给老子回来!”他高声的吼了起来,声音可谓是惊天动地。
可是哪里能听到薛冲的回答。
“我的妈也。”薛冲在数百里开外的一株大树上停了下来,心中得意无限:“屠城。你想和老子斗,没门。哈哈哈啊,你叫我打猎,那可以,但是你没有规定我什么时候回去啊,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看来,这一年,我要在这些丛林之中度过了。到时候,掌教问我为什么不听屠城大师兄的话,我就拿出这个给他。”
薛冲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面罗盘回旋镜。
刚才屠城的话,薛冲已经完整的记录。
“哈哈哈哈,到时候,我回去随便编一个理由,说我出去打猎碰到了功夫绝高的妖兽,被打成重伤,他们就算是明知道我在说谎,但也没有办法。一年,养一年的伤,也是简单得很的事情。我已经打开了照妖眼第二层的空间,得到这么多宝物,是得好好的利用,争取早日晋升到通玄之境,拥有法力,足可以在门中立足。我现在的境界,和屠城相比,足足相差了四个境界,和他交手,死路一条。还好,我一上来就用掌教的话来压他,说是他杀了我,我就会用符信报告掌教,其实是骗他的。”
……
但是屠城还抱着薛冲回来的希望,心想:我要求他给我弄午餐,他也不能太迟回来啊?
可是,当他等到这日天黑,薛冲都杳无音信的时候,他是彻底的相信,薛冲骗了他。
“我压根儿就不应当相信薛冲的鬼话,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一旦有机会离开我,是肯定不会回来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咆哮。
屠城为此大发雷霆之怒,拳脚之下,将他茅屋背后的山崖都打断了。
不过,当静下心来的时候,他却是心中佩服:薛冲早已经看出我必杀他之心,可笑我还等着诱他上钩,好不声不响的杀了他。
早知道这样,我该一见他的面就不放过他的。
我该怎么办?
……
薛冲看着苍茫的群山,心中感慨。
当初自己统领洪元大陆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高天之上,还有这样巍峨的群峰。
湖泊。
薛冲终于找到湖泊,极目望去,怕不有上百里之遥的一处大水,海鸥飞翔在其中,水面映着日光,犹如一面大的镜子。
四周风景如画。
想不到西山之地,还有这样的好去处。
湖上有百十座小岛,氤氲的紫气升腾在其中,给人以仙境一般的幻觉。
“就去那里搭一座房子,在这里正好清修。”薛冲说干就干,身子犹如一片穿云的燕子,直扑其中最中央的岛屿。
清净。
四周除了了间关的鸟语和流水的淙淙声外,就只剩下微风刮过树木的轻微声响。
四周的景物清脆、葱茏,使人一望之间心中凡俗顿消。
“想不到,越是到了近处,越是好看煞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个声音在薛冲身后忽然响起。
“什么人?”薛冲的全身都在戒备之中。豁然转身,就看到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对着薛冲说话。此人的真实年纪看不出来,但是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两鬓都花白了。
大惊。此人好生厉害,居然能进入我身后三百步之地而不让我知觉,这是什么功夫?
要知道。薛冲现在的心灵力修行,自从肉身进入接天境界之后,可以将距离身体周围三千步距离内的一切事物都查看得清清楚楚。
“老朽青壶尊者,阁下是谁?”
薛冲向他的腰间看去,见他的腰带上果然挂着一个青壶,心思连转:此人如此厉害,多半是圣宫之中一位犯了过错的长老,不知他性情如何,还是避之则吉。
当下抱拳:“在下薛冲。冒昧打扰。这就告辞。”
“好不容易有客人来到这里,你一定要做客的,不然的话,血衣这老朽定会笑话我的。”说着指着竹林之中的几间茅屋。
削冲本想转身就走,但听他随口就提到血衣长老,想必是和血衣长老同辈的高人,不敢怠慢,推辞道:“小子被罚到西山面壁。算什么客人,实在是不敢打扰。”
青壶尊者大笑:“老朽不过是偷了一壶酒喝。想不到就被罚西山面壁,不过也好,这里的日子实在是逍遥快活,小友,既然来了,就一定要陪我喝几杯。才放你离开!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薛冲的手。
薛冲想闪,但是躲不开。
他此时心中无比的惊骇,只得勉强道:“好好,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跟着他进了茅屋。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泉水丁冬声中,青壶尊者从腰间取下青壶,开始在木撙之中倒酒。
酒还未入口,但是一股清凉芬芳之气却已经使薛冲十分迷醉。
“这是什么酒?”
“这酒名叫青螺一壶春,本是道家之中成仙之酒。”
“啊?”薛冲的嘴巴张大,“既然如此,前辈为何给我喝?”
青壶尊者大笑:“这只是传说/。我也是因为误信了传说,这才西山面壁。喝,我们一边喝,老朽一边告诉你我的事情。”
薛冲坐下,心中冷笑的想:你想赚我,叫我先喝了你的酒,我一旦中毒,岂不是任你摆布?
想到这里的时候,薛冲的袖子一展,端起了酒杯就往嘴巴里倒,却已经在喝酒的刹那之间将酒倒入了袖中,却没让对方看见。
青壶尊者喝酒,回味良久,这才说道:“这青壶是我大师兄林慕白之物,据说是游览上古遗迹之时找到的,里面的酒喝下即可成仙,我信以为真,偷了此壶此酒,虽然饮尽,但是却并没有成仙,却被大师兄惩罚,来这西山面壁三十年,真是冤枉。不过这酒虽然不是真正的成仙酒,可是此壶灵异,即使是装的清泉,半日之后,即可成酒,醇香浓烈,使人着迷。”
满上。
青壶尊者又端起酒杯:“小兄弟,你怕什么?你现在的武功低微,我若要杀你,先前就杀了,你是躲不了的,何必让区区衣袖脏了我的好酒,这一次,你可要真的喝下?”
薛冲心中吃惊:这老者好厉害的眼光,居然这也给他看出来了。
当下说道:“还请前辈恕罪,我这次遵命就是。”
和他轻轻一碰杯,随即满饮此杯。
迷茫。
薛冲一喝下此酒的时候,心中忽然产生一种迷茫的感觉,随即觉得头脑十分的沉重。
不好,这酒有问题。
可是此时才明白,似乎有点晚啦!
青壶尊者哈哈大笑:“倒也,倒也。这小子有点心计,可惜不够老练,死在我手中。我正愁我的秋月海棠没有什么营养,这不,上天就掉下花肥啦!”
喝酒。
他开始继续喝青壶之中的酒,喃喃的道:“这酒我可以喝,延年益寿,但是小子,你却不能喝,你的道行太低,怎么能压制这青螺一壶春的后劲?”
薛冲有点迷糊,但是强大的心灵力还是发生了感应,使他在将死的一刹那醒了过来。
剑光,雪亮的剑光。
即使不睁眼,薛冲也知道面前的这把剑,乃是稀有的宝剑,别说自己宿酒未醒,即使是醒的,肉身也一定抵挡不住此剑的切割,必死无疑。
哐啷!地下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青壶尊者再也想不到,自己的长剑会断,而且自己的手臂也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