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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了戴维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杨橙的盟友,他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了两个诈骗犯在银行的合伙人,并追讨回部分赃款。
走完流程之后,这笔款就回到了受害人的手中,人人有份,按照你当初投资的比例,算是雨露均沾了。
当钱到账的第一时间,唐人街那股浮躁的气息总算削弱了下去。
杨家人提着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去。
当然,事情还没有完,但至少没有火烧眉毛了。
这天,杨远山和刘慕谦在客厅说话,他们前几天就到了,但因为杨橙把事情安排的很好,没用两位老将出马,他们干脆就当起了太上皇,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好好的过了几天休闲的日子,天知道这两位在自己家的时候有多忙。
“我说老杨,你这棋真是越下越臭了~”刘慕谦满脸的嫌弃,好歹他也是杀遍半山无敌手的业余围棋大师,跟杨远山这种臭棋篓子下棋,绝对能活活气死。
如果只是下的臭也就罢了,最让刘慕谦接受不了的是悔棋,没三步一悔棋,还让不让人玩了?
但杨远山却丝毫不在意,“你懂个屁,我这叫谨慎,再说下棋不悔棋能叫下棋吗?你也可以悔啊,我又没说不同意。”
“不玩了~跟你下棋最没劲了~”
“我说玩象棋吧?你非要下围棋,还是象棋痛快~”
杨森这时端着两杯茶过来,“两位老爷子,别下了,喝杯茶歇会儿?”
刘慕谦顺势把棋子一推,他早就不想下了。
接过茶杯,吹着茶叶末,笑着道,“小橙现在越来越稳妥了,以后把公司交给他我放心~”
“还可以,但经验方面还是有所欠缺~”华人家长的弊病,习惯性‘谦虚’,得亏杨橙不是小孩子了,否则自信心非得被打磨光不可。
“实事求是,用不着谦虚,对了,我孙媳妇呢?”
“罗玥在洛杉矶,她现在自己弄了摊建筑设计公司,接了小橙他们公司的单子,后来又陆续扩充团队,接了几个大单,发展的不错,尤其是她给小橙公司设计的西海岸总部,据说有可能拿奖。”
“不错不错,真不错~”刘慕谦欣慰的点着头。
不过杨远山突然道,“小橙哪都好,你们说他怎么想的,好好的公司不做,跑去倒卖军火,这是正经生意人玩的项目吗?”
从杨远山的言辞中,不难听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嗐~这事儿也是巧了,去年他公司的现金流被抽空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就进去试了一把,没想到还干成了,那利润率看的我都眼红,换我我也会插一手~”
在杨森看来,倒卖军火不算什么,这也是他跟老一辈人的理念冲突。
杨森受到华尔街的影响比较深,在他看来这天底下就没什么钱是不能赚的,当然,比如黄赌毒老三样,赚这种钱是要遭受良心谴责的,显然他不愿意突破做人的底线,所以他没去做,但不代表这不是一种赚钱的方式,这是两个概念不能混淆。
而杨橙呢,在某种程度上遗传了杨森的思维,但又有重生这种奇迹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两者相叠加,导致他的魄力无限大,就没他不敢干的事情,在他看来,卖军火没什么错,各个国家都在卖呢,至于军火卖出去以后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抱歉他管不着,毕竟这本书主角的人设不是救世主。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杨远山和杨森父子俩争论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
这回有刘慕谦在,杨森反而取得了上风,因为刘慕谦就是老一辈的资本家,玩资本游戏的人,会在乎这个?
别看老头儿名字叫慕谦,气质也儒雅,可骨子里跟这俩字没半毛钱关系。
在他看来,无论是杨森还是杨橙,做的都没错,他们又没直接端着枪杀人,只不过一买一卖赚个中间商的差价而已,有什么值得说的?
再说他跟杨远山是同龄人,辈分、地位都不差,没什么不敢说的,直接怼了过去,“我说老杨,你可是土匪,土匪还怕玩枪?”
“滚犊子,老子这儿说正事呢~”
“谁也没扯闲篇~”
就冲这两段对话,谁能猜到他们老家是哪的?
“哎~我说两位爹,咱自己人就别争了,要不先去吃口饭?”
杨远山气鼓鼓的道,“不吃了,气饱了~”
刘慕谦嗤笑了一声,“吓唬谁呢,不吃就不吃,饿死你~”
杨橙也是没赶上好时候,火烧的正旺的时候,他回来了,本来还挺高兴,特意去买了只烧鹅回来,虽然俩老头儿岁数大了,吃不了几口,但就是个心意,估计这一只饿,最后全得进他的肚子。
结果刚一进门,他就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味道,再一看老爸疯狂冲自己使眼色,顿时了然,扭头就要走。
杨远山嗷的一嗓子,“回来~”
杨橙讪笑,讨好的叫了声爷爷。
“你小子耍鸡贼,刚回来就跑,能跑哪去?”
杨橙被喷的一头雾水,但没办法,人家岁数大就是爷,甭管说什么都得忍着,陪着笑脸道,“是是是,您说得对,我就是回去看看鞋摆没摆好~”
“噗~哈哈哈~”刘慕谦毫无顾忌的大笑,显然杨橙这借口戳中他笑点了。
杨远山老脸一黑,“就知道耍贫嘴,我问你,军火生意你是怎么想的?”
杨橙心中一松,原来是为了这事,还以为素素怀孕的事情曝光了呢。
“嗐~我这不是帮朋友忙,顺便赚点辛苦钱嘛,而且我的军火都是卖给正规组织和群体,绝没有卖给恐怖分子,不会对普通民众造成杀伤,您放心吧~”
他也算是摸准了老爷子的脉,一句话让老爷子气儿消了大半,“这终归不是正道,无论是咱们自己家的公司,还是你的公司,不够你折腾的?非得去捞偏门儿?”
杨橙挠挠头,“爷爷,这话我可不赞同,什么叫捞偏门?照您这么说现在炒期货也是捞偏门,而且这玩意更阴损,大庄家一动手,多少散户跟着跳楼?”
杨远山刚消得火,腾的一下又蹿了起来,“好小子,你倒说说炒期货跟捞偏门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天这关你过不去了。”
杨橙苦笑了两声,后悔多这个嘴干嘛!
杨远山给了自求多福的眼神,倒是刘慕谦饶有兴趣的看着没吭声,看来也是想看看外孙怎么过了这关,再说不还有他呢吗?有他在还怕杨远山吃了自己亲孙子?
算了,话赶话都说到这了,不妨拉开架势好好掰扯掰扯,否则以后这军火生意还真不一定能做的下去。
清了清嗓子,做足了架势说道,“先问您件事儿,过去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的那些大盐商,他们属不属于捞偏门儿?”
杨远山犹豫了一下,“算吧~”
“当然算,毕竟过去可不让私人制盐,所以盐商绝对不是从正路上赚钱!而在我看来,古代盐商们炒的盐,跟现在的期货没什么区别。”
杨远山摆了摆手,“姑且算是捞偏门,可跟期货有什么关系?”
“咱们华人常念叨的一句话: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从几千年前开始,盐就已经开始融入到我们的社会活动中了,比如说,考古学家曾经在仰韶文化遗迹当中,就发现过盐的存在,又比如,当年春秋五霸的齐桓公,正是因为采用了管仲的建议,国家实行盐铁专卖,让国家迅速强大起来。
现在我们都知道——盐,不但是我们身体保持正常的必须之物,更是对我们的社会发展起到了极大的影响。
但是在明代中后期,以盐为中心的一套交易制度,就是早期的期货交易体系,而且这套体系极其完整,甚至比起欧洲的期货制度,还要早诞生了上百年的时间!
而这种交易制度的核心就是——盐引!”
讲到这,杨橙突然笑了一声,“您应该知道盐引是什么吧?”
杨远山白了他一眼,“废话,我能不知道吗?”
杨橙就是故意的,其实他清楚,杨远山所谓的知道,仅限于知道这个名字,但让他详细说,绝对说不出所以然来。
于是他主动解释了一下,“所谓盐引,就是当时官府发给盐商的一种食盐运销许可凭证,最早出现于宋代。
说起来,这事还要追溯到齐桓公那个时代,齐桓公采用盐铁专卖,让齐国很快强大起来,其他诸侯国看到以后,自然纷纷效仿。
打那以后,食盐的贩卖,就成了国家的专利,尤其是在大一统王朝的时候,对食盐的贩卖运输,更是管制的极为严格。
但是,国家负责盐铁专卖的话,很快就遇到了另一个问题,国家可以制盐,但是却不能直接卖盐,因为如果直接卖盐的话,这里面成本太大,非但不会给国家增加收入,反倒会给国家增加负担。
所以,很快就就有人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国家只负责制造食盐,而贩卖的工作,则交由商人们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