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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需订阅, 请支持正版!支持作者!谢谢 皇族少年提出要守夜, 作为小跟班,自然马首是瞻。
穿着能御寒的仙衣,除了夜风吹着脸有点凉, 身上都暖和和的。旁边的皇族少年穿的是贵族的丝绸, 并不御寒, 他盘腿而坐,手成定印放于脐下,双眼微闭, 神色淡然。
覃明不时地偷瞄他, 只觉得在火光的映照下,少年的脸越发精致。一丝不拘的墨发束在脑后, 一路垂直到腰下,绛紫长袍铺展开来,华贵无比, 他气定神凝,不动如山,隐约之间, 覃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尊不会呼吸的古装娃娃。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覃明低下头,心里头有点愧疚。
正所谓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他是现代来的覃明, 不可能装一辈子的“狗儿”。不知道凤琰小皇子对这个“狗儿”为什么这么好?两人不过是在飞船上相识, 狗儿认他主,出事时,凤琰居然没有丢下小仆人,一路护着,可惜狗儿命薄,终究魂归西天,被他这个冒牌货给借尸还魂了。
短时间他能装装小孩子,时间长了,恐怕本性全露,无法装下去了,到时候凤琰怀疑起来,他该怎么解释?或者他现在直接坦白,免得日后生隙?
覃明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唉声叹气。更怕坦白后,人家不信,把他当鬼怪给处理了。
“可有心事?”
身边的人突然发问,覃明惊了下,发现凤琰不知什么时候收功了。
“呃……那个……”他扯扯衣服,神情闪烁。
“嗯?”
“我问个事哈……”覃明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凤琰盯着他看,漂亮的眼睛在火光下映得发红,覃明心虚地撇过头,暗骂自己竟然这么弱势不敢跟一个少年对视。
见覃明都快缩成一团了,凤琰转过头,盯着火,淡粉的唇开启。
“吾曾有一弟。”
覃明竖起耳朵,却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有一个弟弟?
所以说,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弟弟,才对他这么好?这是把他当弟弟了?
“他死于宫斗。”凤琰轻声道。
覃明微微一震。
原来不管哪个皇家,都有残酷的宫斗。一个皇子能平安长大,非常不容易。难怪凤琰小小年纪宁可来修仙,也不愿继续呆在皇宫争皇位。
“……请节哀。”覃明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与他并不像。”凤琰看向自己的手臂。
覃明动作一僵,讪讪地收回手。
自作多情了不是?
长得不像,那提弟弟干嘛?
“在宝船时,狗儿的眼神像他。”凤琰又道。
覃明抹了把脸,无语地瞪着火堆。兄弟,能一口气说完吗?
“懦弱、胆小、如惊弓之鸟。”
覃明脊背一寒,猛地抬头,两眼怔怔地瞪着皇族少年。
凤琰忽地挑起他小巧的下巴,审视。“吾弟,亦或是狗儿,从未如此大胆无礼地直视他人。”
慌言如一个气泡,轻轻一戳就破了。
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凤琰的神情淡漠,眼神深如黑潭,覃明心中腾起了被揭穿后的惶恐,呼吸不畅,下巴被捏得有些发疼,他咬了咬下,恼羞成怒了。
他一个成年人,竟被一个少年耍得团团转?
啪地打凤琰的手,他跪坐而起,一把揪住凤琰的衣领,嘴巴贴在他耳边,挑衅地低语:“小屁孩,逗我玩儿呢?没错!我没有失忆,更不可能是那个卑怯的狗儿,这倒霉孩子死了,本大爷借尸还魂,怕不怕?”
凤琰微微偏头,一直淡定的脸上有些错愕,尊贵的身份令所有人都不敢对他如此无礼,今日被一个孩子揪住衣襟,骑到身上,恶言相向。
覃明身量小,为了显示凶猛地气势,整个人压向凤琰,迫使他不得不向后倾斜身体。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还有一些狰狞。他性格直率,偶尔有些粗线条,很少与人争执,但在危及自身利益时,绝不退缩。
狗儿死了,他活了,这就跟买彩票一样,他走了狗屎运,中了五千万的大奖,连老天都帮了他一把,所以这具身体,他接收了。
本来他以为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彼此之间关系一般,以他鳖脚的演技必能蒙混过关。可惜他忘了,这里不是他原来所在的地球,有仙人的异世界,十三岁已可谈婚论嫁了,三岁看小,七岁看大,这里的孩子早熟得很。
狗儿与凤琰走得最近,他什么性子,凤琰必定一清二楚,所以覃明魂穿过来在狗儿的身体里复活重生,凤琰几次交谈下来,便看透了。
覃明愤怒的不是因为自己拙劣的演技露馅了,而是凤琰竟不在一开始就揭穿他。当他以为自己能继续以狗儿的身份融入大伙儿中时,凤琰却不痛不痒地一针见血,让他闹了个大笑话。
覃明的诸多想法仅是一闪而逝,还未发泄愤怒,突然天旋地转,背部猛地摔在草垫上,四肢被压,身上一股强力袭来,他挣扎着想翻身,却为时已晚,凤琰整个人覆在他身上,将他完全压制住,动弹不得。
“我靠!”覃明暗骂。他的手腕被扣住压在头两侧,两小细腿被凤琰有力的腿一压,抽都抽不出来。
发育完好的十四岁对上发育不良的十岁,完胜!
“你想怎样?”挣出一身汗,力气都用光了,覃明自暴自弃地一瘫,气喘吁吁地低问。
技不如人,要杀要刮请便。
运气好的话,也许这头一挂,那头就在自己的身体里活回来。
凤琰的眼睛幽暗,紧紧盯着身下的人,俊美的脸上却有着不符年龄的表情,他压低声音,附在覃明的耳边说道:“别动。”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
覃明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扭了扭身子,真的动弹不得。
好在,嘴巴还能动。
“你想怎样?”他小声地问,受制于人,还不能大声呼喊,生怕吵醒了其他人,麻烦就更大了。
凤琰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碰上了。
覃明瞪大眼睛,摸不清这位尊贵的皇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不害怕?”凤琰的声音低低的,像情人间的呢喃。
“——你想杀我?毕竟借尸还……”
覃明话还未说完,凤琰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他瞬间噤声了,不敢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孩。
十四岁只能算男孩吧?
这家伙……这家伙……不但夺走了狗儿小屁孩的初吻,还间接夺走了覃明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
覃明欲哭无泪,一朝穿越,初吻不保,何其悲哀?
然而,他完全忽略了,这个夺走他初吻的人,是同性,是与他一样带把的男性,不是软萌的妹子。
凤琰轻轻地贴一下,离开了他的唇,黑如夜般幽深的眼睛,闪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芒。
覃明不知该骂还是该哭,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意外来得太突然,他得消化消化。
但,他还未消化完,凤琰再次有了动作,他一把将覃明的衣服解开,在覃明震惊地注视下,露出了他皙白的小胸膛。
“……干……嘛?”他哑然。
覃明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直直地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少年,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凤琰表情冰冷,眼神淡漠,如视一件物器般看着身下的男孩,右手成结印一点覃明的心脏处,口中念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一道淡淡的金光在覃明的胸前泛起。
覃明上一秒还在懵逼,下一秒只感胸口刺痛,好像有无数的针扎进他的心脏,他痛得哀嚎一声,然而,凤琰的手更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
覃明痛得满头大汗,整个人挣扎得厉害,但被压制,喊不出,挣不开,他受不住地眼睛一湿,泪水如泉涌般,夺眶而出,他惊恐地瞪向压在他身上的皇族少年,俊美无俦,眼寒如冰。
到底……为什么……
渐渐地,他无力挣扎,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湿透了,心脏的刺痛一点点隐去,大约半刻钟后,胸口不再疼痛了。
捂在嘴上的手,慢慢地移开,覃明微张着嘴,像上了岸的鱼,吃力地吸着气。身体已经被松开了,然而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琰将他的衣服拉回去,理了理他零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地擦拭他脸上的汗。
覃明无动于衷,恨恨地瞪他。
凤琰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火光下,他的脸阴暗不明。
“吾已为汝魂烙上奴印,此后,汝乃吾之物,永生永世。”
覃明听到他的话,脸色刷地苍白。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个所谓的皇子刚刚那一番行为,是给他的灵魂烙上了奴隶的印记,也就是说,他被下了咒,成了他人的奴隶,还是永生永世的那种?
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不经人同意,蛮横无理地强行给他烙上奴隶的印记?
凭什么?
狗儿为了救他,魂飞魄散,他覃明穿越重生,与他无怨无仇,仅仅只是一点善意的谎言,与他无害,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对等待他?抛去人间的身份地位,他们都是有灵根的苗子,未拜入仙门前,并无卑贱之分,凭什么给他下奴印?
覃明气得全身颤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凤琰不躲不闪,深黑如潭的眼睛与他对视,覃明的所有怒气,在他看来皆轻淡如浮云。
“凤契印,乃吾皇族自上古血脉传承的咒印。每个皇族只能为一人下印记。日后,我会护你,保你,直至生命终焉。”
听到少年贴在他耳边的轻语,覃明全身的怒气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了。他也不懂为什么突然不恨了,只感到一股古怪的触感从心脏扩散传遍全身,最后全身都暖洋洋的。
实在是太累了,他贴在少年的怀里,上下眼皮不住打架,受不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皇族少年抱着他的姿式未变,丹凤眼微垂,定定地望着怀里泪痕斑斑的小小孩。
他们二人这边动静不小,却未惊动其他人,即使醒着,亦不会掺杂半分,主仆之事,外人岂会插手?
沉入梦乡的覃明,被一团暖气包围,冷夜的寒气不曾入体,他睡得香甜。
只是,耳边似有若无地有个声音,如蚊子“嗡嗡”般,断断续续地回响。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能量不足……”
金小池和黄子葵年纪小,帮不上忙,在茅草屋里找到铲子,蹲在地上,清理草屋门前的野草。
覃明作为独居数载的单身狗,煮过鸡蛋,泡过泡面,蒸过冰冻包子,拍拍胸脯,自告奋勇,负责做饭。
只要食材一齐,他就可以开工干活。不过首先要去看看茅草屋的厨房。
茅草屋从外面看着小,进去后,里面挺宽敞,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干干净净,屋角没有一丝蜘蛛网,覃明满意地点头。
总算九天逍遥没有太坑人。
厨房里有灶台和大铁锅,有放碗筷的厨柜,蓄水的大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即使没有天然气和煤气炉,覃明觉得自己应该能煮出一锅杂碎汤。
拍拍手,覃明在厨房的角落里提了两个水桶,出了茅草屋,看到坐在石头上念念有词的容聂封和正对着木桩使用江湖技能的凤琰,挑了挑眉。
“忱慕,聂封,你们二人去池塘那打几桶水,我要用。”覃明喊道。
正在对木桩使用【回风扫叶】的凤琰忽地收了招式,轻盈地落地,一甩袖袍,优雅地转身,袍摆翻飞,长发飘逸。
覃明愣了下,尴尬地轻咳一声。
夭寿哦,这人呐,长得好看,使起粗俗的江湖技能都这么养眼。
“什么?让我去打水?”容公子听到覃明的话,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覃明笑道:“是啊,你没听错。”
容聂封瞧瞧水桶,瞅瞅覃明,难以置信。让他堂堂容家公子去干粗活,命令起来竟然如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