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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后来，我将她弄死了
<span>“经常能够在课堂上，领先回答先生的问题，做的题目，也总被评优秀。”</span>
<span>“可是那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很是惧怕我。”</span>
<span>“在我一次课外骑马，做了手脚，让我从马上摔了下来。”</span>
<span>说着这些不堪的往事。</span>
<span>他的神情，就好比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span>
<span>没有一丝的波澜波动。</span>
<span>只是静如止水。</span>
<span>就好像在叙说一件，与他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span>
<span>“我当时，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好……知道你嫁过来之前，我才能拄着拐杖走路。”</span>
<span>他略一停顿，补充道：“再过不久，必然就能痊愈了。”</span>
<span>菁菁听的出。</span>
<span>他是在故做镇定说这些话。</span>
<span>说这些话的时候。</span>
<span>他的声音虽然尽量的平静了。</span>
<span>但是菁菁真的听的出。</span>
<span>他在颤抖。</span>
<span>心不由的一软。</span>
<span>菁菁伸出手，不忍的环住了他的肩膀。</span>
<span>忍不住低声说道：“不管如何……都过来了。”</span>
<span>是啊，都过来了。</span>
<span>可是那个时候。</span>
<span>离玥只有九岁。</span>
<span>而且还是一个失去母亲。</span>
<span>父亲又不疼爱的小孩子。</span>
<span>那个时候……他躺在床上。</span>
<span>心中，会是什么感觉呢？</span>
<span>菁菁忽然好想知道。</span>
<span>假如他是穿越到那个时空。</span>
<span>认识那个时候脆弱的离玥多好啊？</span>
<span>当然这不过是想想而已。</span>
<span>菁菁知道这不过是幻想而已。</span>
<span>历史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去的。</span>
<span>“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是那个宠姬做的，又有没有像王父告发她呢？”</span>
<span>菁菁看了离玥一眼，一脸认真的</span><span>问道。</span>
<span>菁菁沉吟下来。</span>
<span>过了片刻之后，才看着菁菁，说道：“我确定是她，却没拿到证据，也没向王父告发她。”</span>
<span>“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办的？”</span>
<span>以菁菁对离玥的了解他知道。</span>
<span>离玥绝对不会这么轻易作罢的。</span>
<span>果然……</span>
<span>离玥一阵沉默过后。</span>
<span>看向菁菁。</span>
<span>低声说道：“后来，我将她弄死了。”</span>
<span>他说完这句话之后。</span>
<span>似是松了一口气。</span>
<span>那语气平淡的有些超然。</span>
<span>就仿佛一个小孩在说。</span>
<span>他终于抢到总是欺负他的大胖子手上的糖果。</span>
<span>菁菁的心颤了一下。</span>
<span>却没有因为而看不起。</span>
<span>或者责怪离玥。</span>
<span>她知道。</span>
<span>像离玥这样的人。</span>
<span>他不是好心的。</span>
<span>他不会那样盲目的放过那些伤害过他的人。</span>
<span>但是。</span>
<span>他同时又是重感情的。</span>
<span>他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家人。</span>
<span>当然，他已经把菁菁当成了他的家人……</span>
<span>菁菁思索了片刻之后。</span>
<span>看向离玥。</span>
<span>神情里，充满了严肃的感觉。</span>
<span>他一字字问菁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很恶毒？那时，我才九岁而已。”</span>
<span>他说到此处。</span>
<span>倒吸了一口冷气。</span>
<span>看向菁菁。</span>
<span>认真说道：“我当时就知道她做事滴水不漏，拿证据，是拿不到的。若是想要弄死她……更是没有那么简单。”</span>
<span>离玥陷入了回忆。</span>
<span>沉默了片刻之后。</span>
<span>继续一字字说道：“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愚蠢的去找证据，希望能够得到王父的公道。”</span>
<span>他神色沉冷了下去。</span>
<span>环抱着菁菁的手。</span>
<span>明显能让菁菁</span><span>感觉到。</span>
<span>他的身子绷直了。</span>
<span>只听他话锋一转。</span>
<span>说道：“当时，我下了决心，不找证据，只要报仇。”</span>
<span>他沉吸了一口气：“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在我十二岁时……终于杀了她。”</span>
<span>“让她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死了都不甘心的那种。”</span>
<span>他没有说过程。</span>
<span>也没有说如何杀死那个宠姬的。</span>
<span>他只是想说明一点。</span>
<span>那就是。</span>
<span>他杀了那个人。</span>
<span>他九岁的时候。</span>
<span>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span>
<span>那就是。</span>
<span>一定要将人弄死的觉悟。</span>
<span>而不是做那种没结果。</span>
<span>无谓的事情。</span>
<span>比如找出害他落马的证据。</span>
<span>如果当时他真这样做了。</span>
<span>也许不但不能找到。</span>
<span>反而会遭到更毒的对付。</span>
<span>但是他那样做了之后。</span>
<span>也许是韬光养晦的淡定。</span>
<span>所以。</span>
<span>那宠姬，必然就不会注意他了。</span>
<span>纵然如此，他却还是杀了陷害自己的人。</span>
<span>可是不管如何……</span>
<span>他成功了，不是吗？</span>
<span>想到此处。</span>
<span>菁菁一声声的叹息。</span>
<span>无论如何。</span>
<span>那时的他，已经冷静和镇定的让人害怕了。</span>
<span>也就是说。</span>
<span>他的目的，一定会达到。</span>
<span>不管用什么法子。</span>
<span>用什么手段。</span>
<span>他都一定要做到？</span>
<span>想到此处，菁菁颤抖了一下。</span>
<span>这个人……怎么说呢？</span>
<span>“怎么？你也怕我吗？看不起我吗？”</span>
<span>菁菁脸色一齐。</span>
<span>看了一眼离玥。</span>
<span>浅浅的说道：“不是怕你，亦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很佩服你。”</span>
<span>“哦？”离玥反问。</span>
<span>菁菁点点头，只是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span>
<span>想她九</span><span>岁的时候。</span>
<span>还在苦苦训练。</span>
<span>每天受了一点伤或者一点挫折。</span>
<span>就抱着长不了自己多少的师姐哭泣。</span>
<span>而离玥那个时候。</span>
<span>没有任何人疼爱。</span>
<span>还要对付想杀害自己的毒妇。</span>
<span>菁菁纵然没有父母。</span>
<span>可是，她至少有师兄师姐的疼爱。</span>
<span>被师父收养的孩子。</span>
<span>都是孤儿。</span>
<span>所以。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span>
<span>但是，他们惺惺相惜，会互相关心。</span>
<span>可是离玥呢？</span>
<span>身在王室里面。</span>
<span>有的是争权夺利、尔虞我诈！</span>
<span>他那个时候那么小。</span>
<span>却就没有体会过亲情。</span>
<span>有的只是害怕和孤独，以及寂寞。</span>
<span>菁菁也总算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情。</span>
<span>终于知道为何离玥的性格这般的冷淡冷漠了。</span>
<span>他这般性格。</span>
<span>严格算起来。</span>
<span>其实以及算好的了。</span>
<span>菁菁一声叹息。</span>
<span>看了一眼离玥。</span>
<span>淡淡的说道：“你没有做错，你也不恶毒。”</span>
<span>她看的出。</span>
<span>离玥虽然杀害了那个人。</span>
<span>但是他的心里。</span>
<span>大约是有阴影的。</span>
<span>可能觉得自己过于恶毒。</span>
<span>又可能觉得自己……太过狠心了。</span>
<span>但是，其实这一切都不是的。</span>
<span>菁菁转过身子。</span>
<span>在离玥的胸前，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可知道，草原里的狼吗？”</span>
<span>离玥脸色一阵古怪：“知道。”</span>
<span>“你觉得……他们是凶残，还是善良的？”</span>
<span>离玥未回答菁菁的话。</span>
<span>只是说道：“这个问题……我未想过。”</span>
<span>菁菁点点头。</span>
<span>他虽然没想过。</span>
<span>总好过那些一心以为。</span>
<span>狼便是坏的人。</span>
<span>“在大家的眼里……狼都是</span><span>坏的，恶毒的，而雪白的羔羊，则是善良的。”</span>
<span>菁菁的眼光里。</span>
<span>闪烁着认真的神色。</span>
<span>不是那种敷衍的安慰。</span>
<span>而是一脸的认真：“可是……狼为什么是恶毒的？却从没人真正的想过。”</span>
<span>“怎么说？”</span>
<span>离玥问道，转了头。</span>
<span>一脸认真的看着菁菁。</span>
<span>似乎极为感兴趣的样子。</span>
<span>菁菁说道：“狼饿了，吃羊，羊饿了，吃草。同样是吃，为何要说狼恶毒？”</span>
<span>“世间万物本都有命……”</span>
<span>菁菁想起任何植物细菌都是有什么。</span>
<span>都是由细胞组成的。</span>
<span>要说起来。</span>
<span>那是解释不清楚了。</span>
<span>便看着离玥。</span>
<span>认真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总之，草也是有生命的，羊也是有生命，为何不怪羊，只说狼？”</span>
<span>“而且……狼在肚子不饿的时候，绝对不会去扑杀狼。他们更不会吃同类的。”</span>
<span>“他们饥饿的时候，也不会吃同类。除非饿的没有办法，生死抉择的时候，他们才会去伤害同类。”</span>
<span>“但是……它们绝对不会猎杀太多，只会猎了老的没用的，或者对自己有威胁的。”</span>
<span>“他们一旦吃饱之后，绝对不会伤害同类。”</span>
<span>“它们也同样孤独，只有觅食的时候，才会群居出没的。”</span>
<span>菁菁说到此处。</span>
<span>在离玥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中。</span>
<span>深吸了一口气。</span>
<span>看向离玥。</span>
<span>认真说道：“它们这些，不过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每一种生物都会做的，羊也会做的。”</span>
<span>“它们孤独，它们也是寂寞的……可是</span><span>，他们是忠心的。”</span>
<span>菁菁越说越激动：“狼的一辈子，都只会有一个配偶。若是另一个死了，剩下那一个，绝对是孤独终老的。”</span>
<span>菁菁一声叹息：“可是人类呢？”</span>
<span>离玥被问住了。</span>
<span>只是说：“人跟狼是不一样的。”</span>
<span>菁菁点头：“是不一样。”</span>
<span>“因为，人类比狼更恶毒！”</span>
<span>菁菁下了个决定。</span>
<span>在离玥惊讶的目光下。</span>
<span>说道：“人会吃人。人就算不‘饿’的时候，也会杀害同类。”</span>
<span>“人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利益，而杀害同类，或者伤害身边的人。”</span>
<span>“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这样的戏码，每天有多少是在上演的？”</span>
<span>“男人又有几个会像狼一样的忠诚？那个不是三妻四妾？”</span>
<span>“女人纵然要好一点。可是有了一个会为丈夫守节的女人，就会立一块贞洁牌坊给她们，殊不知，每一头母狼，都有资格拿贞节牌坊的！”</span>
<span>菁菁越说。</span>
<span>离玥的眼神越亮。</span>
<span>菁菁忍不住再次说道：“人类会伤害自己身边最亲的人，狼一会，人类会背叛自己的另一半，但是狼不会。”</span>
<span>她一声叹息：“所以，如狼一般的人，是好人，不是坏人。”</span>
<span>离玥的眼睛。</span>
<span>忽而亮的吓人。</span>
<span>“只不过世俗的眼光，根本就不能够理解，只会骂狼。”</span>
<span>她反握住离玥的手，认真说道：“所以……你就如一头狼一样，别人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你，因为……我了解狼。”</span>
<span>离玥的眼中。</span>
<span>一阵阵复杂的</span><span>神色闪过。</span>
<span>再次看向菁菁时。</span>
<span>已经不仅仅是敬佩能够形容的了。</span>
<span>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内疚。</span>
<span>以为自己是一个无可救药恶毒邪恶的人。</span>
<span>他一直以为杀害了王父的女人。</span>
<span>太过恶毒。</span>
<span>他一直将自己归根为一个坏人。</span>
<span>可是他到现在才知道。</span>
<span>他并不是一个坏人。</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