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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三个人起了床,灵如穿好衣服,一走出门却是看见灼华正对她笑,脸上就是飘起了红晕,对着灼华骂道:“看什么。”
“没干嘛,走,去吃饭。”灼华就是走上前去拉灵如,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到客厅,吃完了饭,陈师傅带着他们一路赶往乌拉泊古城。
开了几个小时,车停到了一个村庄,到古城还有几公里的路程,一行人都是下了车,坐了那么久的车,刚好可以徒步看看周围的风景。走出村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蔚蓝的湖泊,这就是乌拉泊水库,这个乌拉泊水库是乌鲁木齐市的水源地,为了保证水质,在水库禁止游泳捕鱼,听陈师傅说道附近的村民因为这个水库都是也要迁走,所以这里的湖水清澈纯净未被污染和周围的山峦连成一体,水库旁边还有一些从市区来到的游客,生活在喧嚣都市中的,都是来到这里感受到碧海蓝天。
湖畔连着一条干枯的河床,河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一些自驾车的游客在找寻着什么,是在找玉还是在寻找奇石,一块晶莹的青绿色柚子般大小的卵石引起了灼华的注意,这会不会是一块玉石,灼华捡起来一看,灵如也是走过来看,灼华虽然也是见过了很多的石头,但是看见这个还是不认识问道:“灵如,这是什么石头,该不会是玉石吧。”
灵如笑着说:“什么玉石啊,那你发财了,这是竹叶玛瑙。”
竹叶玛瑙,又叫柴状玛瑙,形状多如如竹叶状或柴杆状,是新疆竹叶玛瑙的一种戈壁石,鸭蛋青色和竹叶纹非常喜人,石最大七八厘米,一般白底黄纹最常见,最好的属于红、黄、绿、白等艳丽纹饰交织或七彩斑斓,看起来如同是灿若锦缎,体量偏大,产量较高,在新疆这样的石头是非常常见的。
“谁愿意发财谁发财吧,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灼华又是放下石头继续前行。去乌拉泊村,所有的路牌均没有透露出古城的信息,连见多识广的司机也知道大概位置却不清楚具体线路,我们是通过导航手机找过去,乌拉泊村的地域很大,进村二三公里后,在一村道的路口,遇到了村里联防队员设立的卡口,这个卡口离古城还有三四公里远,卡口不让一切外地人进村,灼华下车,但不想就此放弃,老刘头和陈师傅向各位队员递上了软中华,说了一堆话,也是让他们进去看看,开车走过来卡口。
已是入夏,收获过的田野一片繁茂,几头奶牛在悠闲地吃草,丝毫不被几个陌生人的到来打扰,田间一头没有人看管的毛驴径直走来,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又到了一个村庄,两条黑狗窜了出来,却没有见了生人的狰狞狂吠,毫无恶意的从他们身边追逐着跑远,让灵如虚惊一场。
路边上有一些农舍的院落里堆满了金黄的玉米,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狗叫,空气中掺杂着草料和牛羊粪的味道,看来这里的人已经是不多了。
穿过村庄便到了乌拉泊古城,整座古城坐落在一块空地上,古城已没有了城的痕迹,象是自然形成的魔鬼城,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里面都是一些荒芜的杂草。看着面前废弃的城池,眼前的古城荒凉的令人不屑一顾,但千年历史尘埃的积淀,已让轮台厚重的如夯筑的城墙,虽然破败沧桑,却给人无数的遐想。
站在残垣断壁的古城下,一行人心情都是肃然凝重,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灼华,你知道这里汉代时候的名字是什么吗。”灵如说道。
“哦,什么。”
“轮台。”
“轮台城。”让灼华感到意外的是乌拉泊古城就是唐朝的轮台城,之前一直以为是南疆的轮台,没想到是会在这里看到。
从地图上面看,这个轮台城南面天山,北临乌鲁木齐,西有乌鲁木齐河河源,是一块风水宝地。绕着轮台城走了一圈,护城河的痕迹依旧是清晰可见,也许在以前这里还有吊桥,有完整的防御设施,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城市堡垒。
广袤的戈壁上,那苍凉而壮阔的古城遗址,静静地屹立在那里,仿佛在向后人们述说着曾经的故事。当你踏上沙漠走向那曾经巍峨的城池,如今的断壁残垣的时候,眼前仿佛看到千军铁马金戈的征战,耳畔仿佛听到万马奔腾的嘶鸣朝代更迭,时光变迁,淹没在历史尘烟中的轮台赫然伫立在人眼前。
“轮台。”灼华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好像有个唐代的诗人在轮台里面住过,好像是----”灼华一时是想不起来,
“岑参,是个边塞诗人。”灵如提醒道。
“对。”这确实是岑参生活了三年的轮台吗,轮台是丝绸古道上的商贸重镇和军事要塞,如今却是残破不堪,让人不禁生出一些怀古思幽的情感。
但是轮台古城的大多数时间是在风雨飘摇中度过的。因为破破烂烂,当地人给乌拉泊古城起了另外一个名字破城子。
不过轮台古城仍然能强烈地感染我们,白雪覆盖的的残垣断壁,很能触动思乡的情怀。站在乌拉泊轮台古城面前,你能深深被那种穿越历史的沧桑感所征服。
不加丝毫的雕饰、甚至破败的古城,却能让你感觉到历史的真实,或许只有那留恋于边塞的过客,才能体会到光阴易逝,而归期,又是遥遥无期的伤逝之感。
听陈师傅讲,这座轮台城自唐朝开始在城中屯田,一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还在耕种,古城里面没有任何保护设施,那时大多数人没有文物的概念,大家就在村边的破土城里打井、挖渠、开垦耕地,许多城墙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挖倒的。
原来十多米高的城墙现在只有四米高了,而且经常有人在古城内随意挖掘,在破土城里打井、挖渠、开垦耕地,许多城墙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挖倒的。
里面的仅有的一些文物几乎无存。后来有村民在古城内打井时压死了人,认为触动了神灵,才停止了破坏,其实在此之前的一千五百多年时间内,古城是一直没人敢去耕种和建房的,当地人一直把他当作是一座活着的死城,后偷偷摸摸的文物盗掘者扛着十字镐在古城内也刨挖过,他们将乌拉泊古城当成了发财致富的目标,连附近干活的村民也拿着钢钎凿城,直到后来的有关部门的阻止才没有继续。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语文课本上就是有他的唐诗,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然后是-------”“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灵如一看灼华接不上去,就是回答道,灼华只能更好尴尬的笑了笑。
陈师傅开车直接来到了古城边的铁丝网外,想下车拍照,但是一想到一下车会被其他人员看到,说不定会被误会,绕着轮台城走了一圈,发现铁丝网在一个隐蔽处有一缺口,几个人偷偷地从缺破口处进入古城,里面是无人区,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很安全,几个人钻过缺破口进入了古城,轮台古城的四角建有角搂,除西墙外均有马面,但只有南墙马面保存较完好。令人惋惜的是,古城内部的建筑目前已基本荡然无存。
曾经这个边塞诗人在这个地方住了数年,可以说轮台成就了岑参,岑参使轮台增色,吟诵着这些经典名句,恍如隔世,仿佛回到了远古的轮台。同一片蓝天,同一片土地,几经岁月的风霜,轮台衰败的如此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