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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分身,又动了几次意念尝试着操控他,却是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见他没有丝毫的情绪与动作,墨灏也就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就在离墨灏还有五米远距离的时候,分身脚步突然一顿,止住了前行的脚步,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嗯?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没能量了?需要补充能量?或者需要什么咒语之类的重启?
就在墨灏开发脑洞想象的时候,分身双眼蓦地睁开,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剑身上黑与白两种颜色泾渭分明,不时溢出黑白两道光芒互相交替。
就在墨灏不明所以之时,分身动了,只见他一边舞剑一边唱道:
路漫漫,天兮远兮何为道?
不问命,不问运,欲知何处是尽头?
生后死,死后生,无处不在轮回道。
脱轮回,神无命,一饮一啄归劫数。
莫说道无情,谁能真情度天下?
凡尘炼凡心,轮回堪天命。
虽然分身时而变化的招式看得墨灏眼花缭乱,不过却没有眨一下眼睛,因为这时如果有其他人在这儿的话,并不会看到墨灏这主意识,只看得到分身舞剑的场景,却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就更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一曲唱罢,分身收剑而立,而墨灏却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虽然这词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对他来说倒是蛮好听的。
就在墨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分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解消散,他缓缓抬起头开口说道:
“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不分彼此,轮回剑法已交予你,我这缕神识也该继续沉睡了,期待能与你在道的尽头再相逢......”
道的尽头?
墨灏心中突然一片茫然,他哪儿知道道的尽头在什么地方?
而且墨灏也没看到哪个旮旯有劳什子轮回剑法的影子,他心中大骂分身无德,却想起分身临走时说的话,心中立马直说‘骂不得,骂不得’
墨灏此时心想:“这人到底是是我?我啥时候这么会忽悠人了?”
不过他想起分身那霸气侧漏的样子,心中又补充了一句:“长得这么帅,绝逼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
意识外的世界,两只猫早已四肢瘫软在地上,如同狗一样伸着舌头眯着眼睛喘着粗气。
而焦纯大仙则是一脸凝重地盯着被黑白之气包裹住的墨灏,丝毫不敢放松神经,不时还朝着他打出几道手印,以维持墨灏的生机。
已经百年了,怎么这小子还不醒来?不好,生机又在流逝了!
他正想着,突然看到墨灏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白,脸上也出现了老人斑,且印堂已经黑得发青,已是将死之相。
不敢多想,焦纯大仙双手快速翻动着,一道道手印打在了墨灏身上。
看着他印堂逐渐褪去的黑青色,焦纯大仙长长出了一口气,却是皱眉想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不醒转过来,都没办法给他换肉身。”
如此在意墨灏,不是因为他孤寂,修真漫漫亿万年,早已习惯了孤独,他只是想不明白,三千万年以前他做的那件事情是对,还是错?
战火焚魂,血海滔天,神魔道起,当年之事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还历历在目!
在脑海之中的墨灏已不知外界已经过了百年,准确来说,他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没有饥饿,没有困乏,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孤寂。
他很想说话,很想动一动自己哪怕一根手指,很想……总之,他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可是,他连自杀也办不到啊!
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待在黑暗中,周围没有丝毫的声音,会崩溃,会疯狂。
墨灏已经忘了这是谁说的了,他现在除了孤独,倒没有感觉到其它不适应。
嗯?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或者说,是有什么凶兽想把自己吞噬进肚。
墨灏没反抗,其实他也不想反抗,虽然他很不甘,可是以他如今这状态该做何反抗?
而且他很开心,这么长时间了,他能动了,终于能动了!虽然这是凭借外界的力量,他也满足了……
“呃……”
焦纯大仙正束手无策之时,一道呻吟声传入了他耳朵里,他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看着一脸还有些懵的墨灏,他急切地问道:
“小黑,你感觉如何?”
墨灏没有回答,他转动着头,打量着周围,五彩晶石,闪动紫色光芒悬浮着的石床,还有那趴在石床上休息的那一黑一白的两只猫。
墨灏此刻的心情无比激动,他想以欢呼来发泄长时间以来待在黑暗里的那种憋闷的情绪。
“我回来了!我……”
苍老的声音在这不大的洞府里不断地回荡着,突然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这……这是我的声音吗?”
他刚才太过于兴奋激动,完全没发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而此时,当他捧着眼前白花花的长须,看着自己这双形如枯槁的手,再摸了摸自己满是褶皱的脸庞。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想站起身子,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他使劲地拍打着这双不争气的腿,他依旧不肯接受事实。
“我没老!我没,咳咳……老!”
“来,给!”
就在他老泪纵横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根拐杖,墨灏抬头一看眼前依然容貌不变的人,愤怒地一巴掌将眼前的拐杖拍到了一旁,怒吼道: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神仙就能不老,不死,不灭?为什么我们凡人就要接受死亡?!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喘着粗气继续吼道: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这个虚伪肮脏的神!”
焦纯大仙没有发怒,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他背负双手缓缓开口道:
“凭什么?这问题问得好,我马上就回答你,因为……”
顿了顿,他突然伸出一只手对着一旁的石壁随意屈指一弹,一道刺眼的金光过后,只听“轰隆”一声,待尘烟尽去后,映入墨灏眼里的是石壁上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大洞!
两只猫被这动静惊得猛地抬起脑袋,见没发生什么事情,又继续打起了盹儿。
“因为你只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而已。”
收回手指,焦纯大仙看也不看自己的杰作,笑了笑,淡淡地回应着。
突然,他眼神一凝,盯着墨灏反问道:
“倒是你,凭什么质问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