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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态度,让苏绯色不得不回答刚刚的问题:“皇上从小在宫中长大,大家族的尔虞我诈自然不会陌生,但皇上可曾试过肚子饿的时候连个馒头都没有?可曾试过被自己所谓的姐妹打得遍体鳞伤,却连看大夫的资格都没有?可曾试过逢年过节的时候所有人都穿着新衣服,你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如果皇上也和绯色一样,经历过这些,那皇上就会明白绯色要的是什么了。”
“这......”宋凌俢第一次听苏绯色说这段不堪的往事,不禁愣了愣。
苏绯色的经历他很清楚,但在他心里,苏绯色一直是一个独立自主,坚强张狂,绝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和怜悯的人。
所以如今听她说这番话,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女孩,顿时让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见宋凌俢没有开口,苏绯色干脆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要的,只是吃得饱,穿得暖,不再被人欺负而已。”
“这么简单?”宋凌俢挑了挑眉。
“不然皇上以为呢?女子不得为官,更不可能称帝,我除了求个安稳,还能求什么?”苏绯色言辞犀利,直接把最关键的两点说了出来。
对于宋凌俢而言,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威胁到他的江山。
可她只是一个女子,连当官都不可能,更别说是称帝了。
所以不管她有多厉害,都不可能是宋凌俢的障碍。
果然,这话出口,宋凌俢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不少:“如今你已经是兰陵郡主了,丞相府也变成了兰陵郡主府,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你踩在脚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还不消停?”
“消停?如何消停?皇上真觉得绯色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苏绯色轻叹了口气,模样惹人怜惜。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会对你不利?”宋凌俢眯了眯眼。
苏绯色摇头:“我知道皇上并不相信我,但有一件事情,相信皇上还不知情。”
“恩?”宋凌俢惊讶的挑眉,这京城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苏绯色却知道的?
“苏德言与齐国勾结,是齐国派来宋国的细作,这件事情,相信皇上还不知道吧?”苏绯色的口气肯定。
以她对宋凌俢的了解,宋凌俢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让苏德言好过那么多年。
果然,听见这话,宋凌俢的双眼立刻瞪大了:“这话当真?苏......苏德言可是你爹,你这么做,就不怕朕连你一起怀疑?”
宋凌俢本来想喊苏丞相,可偏偏苏绯色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让他硬是改口喊了苏德言。
“我爹又如何,这件事情,我也是在他死前不久发现的,本想找到证据就向您揭发此事,可没想到......不等我找到证据,丞相府已经......”苏绯色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哀色。
“那你为何之后不说,时隔这么久,却又要说出来?”宋凌俢并不完全相信苏绯色的话,但也并非完全不相信。
“事后没说是因为绯色觉得他人都已经死了,而他做得事情也该和他的死亡一起埋入土里,更何况,他毕竟是我爹,我又怎么忍心在他死后还让他背上叛国的罪名,至于现在为什么又说出来,是因为......”苏绯色故意顿了顿,想吊宋凌俢的胃口。
“因为什么?”宋凌俢着急的问道。
“因为绯色怀疑,李家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当然,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证据,只是怀疑,皇上若是相信,绯色随时愿意为皇上效力,皇上若是不相信,只当今晚没听绯色说过这番话即可。”苏绯色淡定的说道。
她有一种感觉,今晚虽然危险,却也是一个机会。
只要她能成功让宋凌俢相信自己,那她今后对付李家就又多了一股力量。
而且宋凌俢这股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宋凌俢的眼珠转了转,故作轻松一笑:“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弹劾的可是宋国两任丞相,丞相是什么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宋国一等一的高官。”
“我知道,但我必须赌这一把,大娘是因我而死的,李家又是大娘的娘家,皇上觉得李家会真心待我吗?恐怕他们正躲在暗处,找着机会置我于死地,为大娘报仇呢,所以,我必须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住这条小命,其实,绯色一直以来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活下去,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还望皇上可以成全。”苏绯色的口气极其诚恳。
不由让宋凌俢多了几分动容,可他还是按着习惯,保持理智:“不是朕不愿意相信你,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你又拿不出证据,朕不可能听信你的片面之词。”
“那如果我可以拿出证据呢?”苏绯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朕一定保你今后吃饱穿暖,不再被人欺负。”宋凌俢几乎不假思索便说了出来。
可苏绯色对这话似乎还不太满意:“仅此而已?那皇上也太小气了,我替皇上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皇上竟然连赏赐都没有。”
“那你还想要什么赏赐?”宋凌俢反问,对苏绯色这讨价还价的态度不仅不觉得反感,甚至觉得有些俏皮。
“我想要权利,或者说,是一个身份,一个有权利可以保护自己的身份。”苏绯色心中早有想法,所以宋凌俢一问,她立刻答了出来。
权利这两个字对宋凌俢而言非常敏感,他皱了皱眉,没有直接答应。
沉默了片刻,终是缓缓开口:“可以,只要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你要的东西,朕自然会赏赐给你。”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绯色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苏绯色咧开嘴,笑得六畜无害。
可宋凌俢的心底却越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答应苏绯色这件事情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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