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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为什么顽固而专一
天下太大总有人比你更合适
其实我觉得这样不值
可没选择方式
你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
——《不将就》
***
五年后。
南方,栾城,山水之乡。
市中心唯一一家星级餐厅内。
一男一女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个安静的喝着面前的橙汁,一个在皱眉听着电话,喋喋不休。
良久,男人终于挂断了电话,对着面前女人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忙了!”
女人摇头,礼貌微笑,只是细细查看,会发现女人的笑肌有些抽筋。
“没办法,公司那边太忙了,尤其是那些不中用的手下,什么都要问我,虽然我比较百达通,但总不能事无巨细都完成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手机,一脸无诚意的抱歉。
女人继续摇头。
“过几天马上就要评选本市最先进企业了,我作为代表,市领导那边也要去活络活络不是?还有之前的那个几个大招标会,房地产项目,还真是……”
男人似乎有越说越多的倾向。
女人迟疑片刻,伸手指了指男人的手机:“王先生,刚刚……您接电话的时候,手机拿反了……”
“……”一片死寂。
男人默默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意:“我就说……刚买的水果手机,怎么声音这么小……”
“……”
“好了,不谈公事了!”男人终于察觉到此刻气氛的僵硬,“还是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我们之间?”女人疑惑。
“对啊,说实话,叶……是叶小姐对吧?”
“是的。”女人继续微笑,礼貌!
“叶小姐,其实,我是个受……”
“王先生喜欢男人的话,就不要出来相亲了好吗?”女人眼睛一亮,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下来。
“……过伤的男人。”男人接下来的话,吞吞吐吐,却还是说了出来。
“……”
一片死寂。
“王先生,看,有飞碟。”女人手一指窗外,人已经拿起一旁的手包。
男人转身,女人起身,分外熟练。
等到男人回眸,却只看见女人消失在餐厅转角处的身影。
“叶小姐……这顿饭AA……”剩下的话,最终消失在嘴边,因为他发现,女人面前的餐桌,放着两张百元大钞,足够这两菜一汤了……
而方才从九点逃脱的女人,一遍狠狠在心中诅咒着,一遍大步前行。
“嗡——”手包中嗡鸣声响起。
“喂!”
“哇,你吃火药了!”对面声音夸张的过分,紧接着声音如崩豆般飞快跑出来,“怎么样?展眉同志,这个是不是很健谈?和上次那个几年没和女人说话一见你就晕倒的形成强大的反差吧?”
女人,是叶展眉。
叶展眉狠狠克制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翻白眼的冲动:“的确健谈,健谈的我差点错过接二喜的时间!”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二喜?”对方很激动,“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忍痛让出来给你的……”
“啪——”叶展眉重重挂断手机。
那个只会吹牛的男人,凭什么和二喜比。
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叶展眉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良辰幼儿园,本市唯一的贵族幼儿园。
叶展眉到的时候,正看见一个精致的小男孩安静在幼儿园门口坐着看书,左边放着小巧的蓝色书包,右边放着……不,蹲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托着下巴一脸痴迷的看着他。
小男孩真的很漂亮啊。
叶展眉脚步慢了慢,眯了眯眼睛。
阳光下,小男孩的头发偏于亚麻,眼睛水晶一般晶亮,脸庞光洁,却又带着孩童的稚气。
哪怕未长成,都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华丽。
小妖孽!
叶展眉紧了紧双拳,而后大声叫着:“二喜!”
前方,拿着书本的小男孩手似乎抖了抖。
小女孩拍拍手:“叶玺,你妈妈来了!”那样子,比小妖孽还高兴。
“二喜,妈妈来晚了,抱歉啊!”叶展眉走到二人面前,“苏苏小朋友,你妈妈来接你了吗?”
“嗯,来了!”苏苏重重点头,对着二人挥挥小手,“阿姨,叶玺,我去找麻麻了……”
“好,好……”叶展眉眯着眼睛,笑容满面。
“以后在外面,不要叫我二喜吧。”男孩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明明年纪不大,偏偏眼神沉静疏离,该死的像极了印象中的某个男人。
叶展眉清醒思绪,二喜这个名字,是叶展眉生产的时候,产房里一个长辈说的,俗名好养活。
起初她不以为意,可是却难产了,熬了两天两夜,生产完一周,叶玺却又发起了高烧,险些成肺炎。
叶展眉真的害怕了,迷信科学全都用上,这才有了二喜的由来。
“怎么?怕在你小女朋友面前丢人啊?”
“……她不是我小女朋友。”叶玺声音轻描淡写,“我不喜欢她。”
而后,伸手将面前书籍一合:“你今天迟到了四十二分钟。”
叶展眉:“……妈妈只是遇到一些事情。”为什么她会莫名感到心虚。
“兰兰阿姨又给你介绍男朋友了?”叶玺默默背起小书包,问的格外平静。
“额……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叶玺说完,已经乖乖走在前面。
叶展眉:“……”
最终,她默默上前,牵起叶玺的小手:“二……小玺,妈妈只是难以拒绝你兰兰阿姨的好意。”
“我知道。”叶玺默默应着,“所以我才会乖乖在幼儿园门口等着。”
叶展眉默,最终缓缓转移话题:“今晚做你爱吃的鲈鱼汤好不好?”
孩子就是孩子,叶玺最终安静点头,露出奢侈的笑容。
当天,他们去了菜市场,买了鲈鱼,回到不怎么大但胜在温馨的小家里,母子二人狠狠的饱餐一顿。
晚上,叶玺小朋友安静坐在书桌前,依旧在看书,他总是爱看书,这一点,倒是和曾经那个人很像。
叶展眉默默看着叶玺,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给他的周身镶嵌一到柔和的光晕。
她笑了笑,抹了一把眼角矫情的泪水。最起码,这个孩子可比那个男人要爱她,她也一样!
“叶玺小朋友,你在看什么?”雀跃了一下语气,叶展眉起身走到叶玺身边,而后……睁大眼睛,“你看得懂这书?”
文言版《史记》。
“还好。”叶玺点点头,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叶展眉,大大眼睛里不复方才的平静,带着一丝担忧。
“妈妈,你又伤心了?”
“不是,妈妈是开心。”“不要伤心了,”叶玺可爱的蹙眉,“爸爸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