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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套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像在着急等着什么。
叶展眉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抱歉南先生,您要的东西……”手中的红色盒子,也跟着送了上去。
转瞬,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并没有她想象的欲罢不能的画面,也没有火热的为爱鼓掌,只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房间内,晕黄色的灯光照耀着男人的半边脸,半明半暗,衬托的南瑾目光更加幽深。
“李秘书呢?”叶展眉环视四周,着重看了一眼浴室,却黑漆漆的没有人。
“这是什么?”南瑾不答反问,目光在接触到叶展眉手中的东西时,瞬间凝结。
“……王助理说……你需要的东西。”叶展眉莫名觉得有些忐忑。
“我需要的?”南瑾嘲讽一笑,伸手从红色盒子中拿出一袋,“安全套?”
“……”
“叶展眉,你说,小爷需要这个?”南瑾再次问着,声音很阴沉。
不然呢?叶展眉很想这么说,刚刚看王助理的样子,这个男人这么做,分明不是一次两次了。
“回答我。”
“我觉得……还是这个……安全一些。”叶展眉垂眸,“而且,李秘书很漂亮,也喜欢你……”
“叶展眉,用不着你送上来!你当我是什么?随便谁都可以?”南瑾死死盯着眼前女人,“还是说,你想试试?”
叶展眉一怔,最终默默将那些袖珍袋装产品藏在口袋中,红色包装扔到垃圾桶。
“叶展眉,我不像你。”南瑾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随便抱住别人就可以说喜欢,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就喜欢别人的。”
不像她……
叶展眉猛地想起,曾经在言止面前,抱着说喜欢别人的样子。
她真的,卑鄙的恶心呢……
可是……
“不随随便便喜欢,南瑾,又为什么,随便对别人那么好……”
车上,对李秘书的嘘寒问暖,打情骂俏,车下,对李秘书的千依百顺,体贴关心。
不喜欢,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
这一点,言止都比他强呢,不喜欢,干脆拒绝的彻底,可以厌恶的说上一句“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也可以看着她“叶展眉,我的生日愿望,与你再无牵扯”。
南瑾没有回话,彻底沉默下来。
一片死寂。
叶展眉缓缓抬头,却只看见,南瑾的目光,隐藏在一片幽暗中,死死的盯着自己,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最终被生生压下。
那一瞬,她心底的恐慌似乎就这样到达了顶点,她飞快转身:“抱歉打扰你了,我先离开了!”
不等男人回应,她已经快步转身离开,这里……真的,再待不下去了。
“叶展眉。”男人的声音,认真又叹息,“我对人好,从来不是随随便便的。”
陪女人喝酒也好,甘愿当媒体靶子也好,送包子也好。
他,都是第一次。
所以从来不是随便的。
可惜,那个女人,听不见了,因为她开门,走了出去。
秋了,天色渐寒,尤其是晚上。
叶展眉安静抱手走在酒店门口,神情怔忡。
良久,她缓缓伸手,拿出手机,第一次,再次登录了曾经的那个邮箱。
“叮——”有邮件声音。
很多广告邮件中,夹杂着一条庆生宴邀请函。
很显眼。
叶展眉眯了眯眼睛,今夜月色凉如水。
曾经,她总是早早预定好了蛋糕,盼着这一天,哪怕得到的,只是那个男人的冷淡。
第一年,他们结婚后不过两个月,她将蛋糕捧到他的面前,他说,“叶展眉,生日愿望,从未认识过你。”
第二年,“叶展眉,生日愿望,与你再无牵扯。”
第三年,言止喝醉了,他看着她端着蛋糕的笑容,声音粗暴:“叶展眉,愿望,你不准再对我笑!”
没想到……竟然这么长时间了……
他总是,叶展眉,叶展眉的叫她,一点都不温暖呢。
“叶展眉,你混蛋!”
就连,现在也是,近在咫尺一般,不像回忆。
不像回忆?
叶展眉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她怔忡抬眸。
一个男人安静站在她的面前,气喘吁吁,却无损风华,只那样站着,满眼焦躁难安。
表情像是……责备与恐慌。
叶展眉就知道,碰见了秦助理,怎么会瞒的过言止。
飞快转身,想要逃离这里,却终究慢了半步,衣服被人抓住,口袋中的东西,全数落了出来。
“叶展眉,你混蛋!”这一次,言止的声音,都跟着变了调,目光,紧盯着地上那些套套。
叶展眉表情一顿。
“叶展眉,这些东西,原本为谁准备的?”言止此刻的神情,像是被抛弃的人般,质问。
“……”
“叶展眉,不要回去。”他手上的力道更紧。
女人却依旧挣脱着,挣脱到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
“叶展眉,今天,我生日的……”声音,几近哀求。
宴会上,等了好久,没有三年如一日的蛋糕,没有熟悉的人,甚至连一通短信都没有。
干巴巴的生日,只有那些人恭维的笑,却少点什么。
填充不上,空落落的。
“叶展眉,陪我。”抓着女人的衣服,用力到挤出一抹笑容。
明明绝色的笑,却偏偏让人觉得可怜。
叶展眉突然觉得满心惶恐,心跳几乎要冲破自己的喉咙,她终于听见自己粗凛的声音:“言止,闭嘴!”
话音落下,自己却猛地顿住。
曾经,言止也经常说这句话的。
叶展眉,闭嘴。
语气都这般相似。
只是这一次,换成了她说。
兜兜转转,竟然,一模一样。
言止,竟然真的安静下来。
“庆生宴,还没有结束吧?”她开口,“很多人给你过生日吧。”
“可我不喜欢。”
“秦助理告诉你我在这儿的吧?”叶展眉再次说着,用脚趾头也能猜到的事情。
“叶展眉,其实,我也会怕。”
怕秦助理不自然的告诉她,言太太,在买安全套。
怕她,真的彻底离开。
“哦。”叶展眉轻轻应了一声,这一次,轻而易举将衣服从男人手中抽出。
“你……还是要走?”在她抽出衣服的瞬间,言止声音立刻响起。
“叶展眉,只是,一个生日,都不行吗?”
只是一个生日。
叶展眉缓缓朝前走着,脚步却越发沉重起来。
去年,喝醉的言止,其实……还说了一句话,他捧着她的脸说:“叶展眉,我似乎……很少对人这么坏的,对不起。”
今年,言止说,只是一个生日,都不行吗?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后面的,附近有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