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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颜搂着我,一面给黄丽打电话。
我没敢出声,躲在他怀里,听他们说话。
“我已经往机场了,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回去!我明天回来!”傅颜很果断。
“你明天回来?”黄丽的声音随即透着惊喜。
“明天回,你赶紧回去休息。”
“……那你……现在和她在一起?”
傅颜把通话断了,把手机丢在一旁。
“阿颜,你还没确定她回不回去呢。”我看着他。
“你放心,她会回去,我也不会被她挟制,真的对她以身相许,倒是你这边,会比较麻烦。”他搂着我,微皱眉头。
我烦恼地说:“当初黄丽逼得急,加上小唯闹得厉害,我才会和钟江蓠假结婚,现在回去和钟江蓠解除婚姻,我估计钟江蓠好说话,我妈那里,还有小唯那里,会很难解释清楚。”
傅颜点头:“是的,我明白,因为我的身份不便明说,你妈妈和小唯对我的成见太大。”
“小唯受的伤害太大了。”我难过地看着他。
傅颜满眼心疼,陷入沉思。
“当时……我也恨你啊……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我回想那天情景,心脏至今还痛。
“我明白,你以为我那么冷血吗,你以为我心里不痛吗?我虽然会去救你,但是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让你脱险,你领着小唯,还怀着夏夏,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急如焚。”他喑哑地说。
“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明白了。”
他手指擦掉我眼角的泪,叹了口气说:“好在你和夏夏命大,你们若是都……”
他都说不下去了,别开目光,我分明看到他眼睛红了。
“不说了,我现在都明白了,都明白了。”我扑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可是小唯不明白,你回去后,还是不能太着急,委婉一点来。”傅颜柔声说。
我把小唯最近和我怎样闹腾的事情和他说了,告诉他,小唯甚至曾经闹过要跳楼。
傅颜的眉心紧锁,沉默不语。
“孩子的心结不解开,我担心他会越来越叛逆,再大一些,我越发管不住他了。”我着急说。
傅颜看着我,低沉说:“我这次若是真的死了,小唯这个心结,倒是能解开了。”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巴,恨恨嗔怪:“你说什么呢!小唯的心结,等他长大一些,我终究能和他解释清楚,你若死了,就永远没了,我该怎么办?”
他凝视我,随后把我抱紧。
“我曾问过你,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悲伤。”他喑哑笑了笑。
“我会悲伤,哪怕是最恨你的时候,我都会悲伤。”我难得有机会,和他这样拥抱一起,表白心迹,所以只想尽情表达。
“傻女人。”他心疼地吻我。
他抱着我回房,我们躺下来,他让我休息,而我却觉得还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衷肠。
“阿颜,你说我可不可以先告诉小唯,让他不再误解你?”我问他。
“不可以!这事一定要慎重,”傅颜面容严肃,马上阻止,“小唯还小,不一定藏的住话,他若是把这个机密说出去,很可能造成极大的危险。”
我看傅颜说的这么严厉,打消了这个念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看看夏夏的照片。”傅颜微笑,柔声问我。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把女儿的照片点出来。
傅颜拿过手机,一张张查看,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宠溺的笑容。
“真可爱,我还记得她那天刚出生的样子,一晃几个月了,看来真是女大十八变。”
我笑了笑,点开几个小视频给他看。
夏夏特别爱笑,小视频都是她笑得特别欢的时候拍的,傅颜看着,受到她的感染,跟着笑起来。
“这丫头像谁呢?”他问我。
“像你。”我噙着笑睇着他。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和我亲,”傅颜笑笑,眼里充满遗憾,“两个孩子,我都错过了他们的成长期,想想他们每一天的变化,都充满着乐趣和惊喜吧?”
我点点头,两个孩子都是我一手带大,孩子们的点滴成长,确实每天都有乐趣和惊喜。
看完傅夏的照片,他翻到小唯的相册,从小唯婴儿时期,一张张看下来,眼里充满心疼。
“这孩子的身体,现在都好了吗?”
“都好了,而且长个了,”我翻到小唯最近的几张照片,点出来给他看,“你看他,越来越像你了。”
傅颜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抚着小唯的脸颊,嗓音沙哑:“那天,我打他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打在他身上,痛的真的是我……”
他的眼眶又红了,我抓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的心痛。
我柔声安慰他:“将来总是能解释清楚,小唯也一定会释怀。”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死了,我的勋章终究有一天会放在小唯的手里,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会再恨我吧。”
我赶紧掩住他的嘴,我不想听他说到“死”这个字眼。
他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说:“从前我和你说话,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所以我对你冷漠,不想让你对我有太深的感情,以免失去的时候,太过于痛苦,但现在什么都藏不住了,我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个现实,淡然看待我的生死。”
他笑得云淡风轻,我却瞬间哭成傻子,我摇着头,抱着他哭:“不行,我淡然不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回来!”
他心疼地抱着我,用唇吻我的泪。
已经凌晨三点了,我们的话却根本说不完,我一会哭,一会笑,而他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也几度落泪。
我和他说孩子,说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和我说他的战友,说那些离开的故人,说我的父亲。
“我很想回一趟海城,很久没去看望你父亲了。”他说到我父亲,眼里满是悲伤。
“我去看望了,代替你问候了,如果不方便回去,还是先别回去吧。”我柔声说。
“海城那边,白家和薛家对我的身份还不甚明了,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恐怕对你们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