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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露露自从电光火石地找到关于南柯师兄的这条线索后,除了继续分析《浮生若梦》这篇故事,余下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不停的翻同学录,然后不断骚扰同学、校友打听南柯的下落上面。
她像着了魔,但没有人愿意陪她一块疯。
毕业后的学子忙忙碌碌投入广阔的社会海洋,有人出国深造,有人忙着赚钱。一个中途辍学的同学,在他们的记忆中像沧海一粟那么渺小。
程露露把所有的人都找遍了,晚上还和几个大洋彼岸的同学聊过视频,都是一无所获。
凌晨两点,刚躺下去咪了一会眼睛,迷迷糊糊听见门锁转动,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睁了睁眼睛,还没来得及翻身起来,一双大手就适时地从她的裙底滑了上去。
“莫缙云!”程露露不客气地伸腿踢掉他的手,“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又来找我干嘛!识相的给我赶紧滚,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她可一直没忘记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他差点把她掐死。
“分开?露露,我们的关系不一直是锅里的两颗绿豆?在床上就在一起,在床下自动分开。”
他仰面躺在她的身侧,表情是不要脸的贱。
“滚、滚!”
程露露气坏了,拿白净的脚丫子狠狠踢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到床底下去。
他一动不动,疲倦地用手在脸上盖着,任她脚踢手推。
“我们的裸照是你给陆西法的吧?”
程露露一愣,怔怔的。白脚丫子还搁在他的肩膀上。
她强辩道:“是,是我拍的!怎么就你对我那态度,我就不能报复你一下?”
莫缙云把脸埋在掌心中,苦涩地说道:“可以,当然可以——”
今晚的他真是有点莫名其妙,知道她的陷害也没有大发雷霆!整个人和过去的他也大不相同,很软弱、很颓丧的样子。
程露露把身体躺平了,和他并肩躺在一起,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说吧,这么晚的深夜,你找我什么事?”
故意把“这么晚的深夜”强调出来,其目的便是有些昭昭。其实他们在深夜见面的目的,大部分都是用身体做,而不是用嘴说。
他靠在身边,她就有些蠢蠢。没有男人滋润,心里总有些落落的空虚。
“露露,我病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常常集中不了注意力。科主任批评我好几次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我就要被调到乡下去扶贫。”
“扶贫好啊。你是该去做做善事。”她挖苦道。
“你来做我的心理医生吧。”
“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程露露眼睛一闭,不高兴地说:“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你看不上。”
“我是说真的。”
他黑眸一闪,突然翻身过来,压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因为他的撩拨,开始微微颤抖。脸颊和身体开始一片一片的发红。
他太晓得怎么把她弄得舒服,就像她永远知道如何让他满足。
她的眼神迷离起来,狂乱地配合他的进攻。
性是男女之间最好的调和剂,性和谐的夫妻不一定能白头到老,但是不和谐的夫妻绝对走不到最后。
他需要的安慰是床第间的杀伐对抗,是男女之间的旗鼓相当。
他的要的东西,唯有她能给予。
酣畅淋漓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清晨醒来,空气中甜腻的肉欲味道还没有消失。程露露的小脸埋在棉被之中,犹带着三分倦意,她的身体和大脑还残留着愉悦的感觉。
莫缙云合眼睡了一会,短暂的休息已经让他重新恢复精神。和昨晚的颓丧比起来,现在的他才更像他。
说的没错,程露露是他的医生,最好的医生,用身体就能把心灵抚慰。
早上两人在床上醒来,没有普通情侣的相拥,尴尬气氛慢慢酝酿。渐渐的心里的隔阂又渐次升了起来。
程露露裹了条浴巾,跳到洗手间冲凉。
莫缙云在依靠在床头点燃一根女士香烟,烟是程露露的,他会抽,但是一般不抽。
烟能缓解忧闷,但会损害健康,得不偿失。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洗手间的玻璃门上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问:“程露露,你是不是在找南柯?”
“你说什么?”程露露怕是自己没有听清楚,立即关了莲蓬头冲出来。
“莫缙云!”
房间里空荡荡的,他已经走了,唯有床头留着半支未抽完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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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
“你说什么?要带着微雨和源源去美国!我绝不同意!”
“哐当”一声,季老爷子把手里的紫砂壶砸得粉碎。
客厅里谈笑的三姐妹面面相觑。
今晚,微雨特意把姐姐妹妹都召回家来吃饭。吃完饭之后,玄墨便和爷爷去温室……
微尘连忙起身,微雨紧跟着也站起来,“微雨,玄墨是不是在和爷爷摊牌?”
微雨点点头。
“我不是说让你们等等吗?”
“等?姐姐,你说等到什么时候合适?玄墨用十年青春赌在我身上,我怎能忍心让他输?”
“可是,可是——爷爷血压高!你们懂不懂事?”微尘急了,一时只能把爷爷的身体搬出来。“有些事情总要分轻重缓急。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也要给爷爷一点时间。”
微澜耸耸肩膀,无所谓地嚷道:“我看,这件事情对爷爷而言什么时候都不合适知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挺好,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爷爷比我们想象的都坚强——”
“哐啷”温室里又是一声巨响。
听声音像是花盆!
“坏了。爷爷把兰花都砸了,可见气得不轻!”
微尘赶紧跑到温室,拉开门一看,果然是砸了一盆蕙兰。温室中满地狼藉,泥土满地。爷爷没有把最喜爱的鬼面兰砸掉,证明尚有一丝理智。
“你、你就是白眼狼!亏我把你抚育成人,把微雨嫁给你,还准备把这一切一切的家产都留给你!你居然、居然——”
老爷子捂着自己的胸口,气得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金钱、财富,玄墨都不屑一顾。说走就要走,还要去遥远的美国。
“爷爷,您待我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用十年时间经营好了季家的生意。现在,我只要一点点的时间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是我没给你的!”
“我想去念书!”
“你都多大了,还念什么鬼书!”
“爷爷,你别急!有话好好说!”微尘跑过去扶着老爷子,不停用手顺老爷子的气,忙指挥微澜,“微澜,去拿爷爷的救心丸。玄墨,你就少说两句。你和微雨——”
老爷子越想越气,一把推开微尘。指着进来的微雨,怒喝道:“玄墨,你想走可以!马上和微雨离婚,把源源留下。”
微尘被老爷子摔到地上的泥土中,一身狼狈。
微雨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她哆哆嗦嗦站在玄墨身后,坚决地说道:“我不离婚,我永远都不会和玄墨离婚!”
“你——”老爷子挥舞着拳头朝两个人冲过去,玄墨一个箭步,如门神一样把微雨护在身后。
“玄墨!”
“哇……哇……”源源站在温室门口大哭,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下,“曾爷爷……你不要打……我爸爸……妈妈……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婚……”
“源源!”微雨奔过去,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老爷子看着哭泣的两人,捏紧的拳头缓缓垂下。
微尘从地上爬起来,推着玄墨把微雨和源源先带走。
微澜拿着救心丸姗姗来迟,微尘拉住她,责备地骂道:“是不是你把源源带来的?”
小妮子把嘴一撅,小声说:“姐,不把源源带来,爷爷会善罢甘休?你就等着出人命吧!”
“你啊!”微尘戳了戳妹妹的额头,拿过她手里的救心丸去安抚老爷子。
一晚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老爷子态度强硬,微尘口水讲干就是不松口。颠来倒去一句话,源源姓季,谁也不能带走。玄墨要走,净身出户,季家的一毛钱都不想带走!
这样的要求真是无理,微尘敢怒不敢言。
她觉得像回到小时候,爷爷依然是这个家的霸权,说一不二,至高无上。她深深觉得挫败,一边是要尽责保护的妹妹,一边是需尽孝的爷爷。
“微尘,微尘!”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手拍着藤椅的扶手,“明天你去公司,把一切事务都接手过来!我现在就撤了玄墨总经理的职务!他以为没有他我们就不行?别忘了,还有小法!他也是我的孙女婿!一样能帮我!”
微尘一个头两个大,“爷爷,我们的家事……就不要把陆西法扯进来吧?”
“混账!你是什么话!”老爷子把拳头又举了起来。
微尘闭紧眼睛,缩在椅子上。
掌风袭来,老爷子的拳头擦着她的额头飞过,“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