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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泪来到红儿家中之后,老人已无需再外出寻找野菜度日,隔一段时间,苏无泪就会外出一趟,带回大量魔核。
使得他们,尽量过上好的日子。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就在这一天夜里,苏无泪在茅屋中打坐,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塤声,低沉呜咽如泣如诉。
苏无泪浑身一震,强行从入定中清醒过来,蓦然睁开眼眸。
她身影一闪,已然出现在门外,那塤声似乎从这塤逸部某处传了过来。
她闭上眼,细细倾听,那塤声婉转凄凉,带着某种哀怨与思念,岂不正是夜葬平日里所奏?
身影再次一闪,她已经出现在一处小院中。
如果没有记错,此地是这塤逸部落酋长所住之地。
夜风里,苏无泪身子有些发抖,这塤声是夜葬平日里所奏,她绝对没有听错。
“夜葬,你给我滚出来!”苏无泪几乎是嘶吼,带着无尽委屈,一瞬间将那茅屋的屋顶都掀飞起来。
房门缓缓打来,屋里却坐着一位老人,他闭着眼,手里正拿着一只破损的塤,在嘴边轻轻吹奏。
看到屋里的老人,苏无泪心底的怒火与委屈缓缓消散,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脑海一片空白。
这位老人,绝对不是夜葬,更不会是他的化身,这些,苏无泪还是能判断。
老人缓缓放下手中的塤,浑浊的老眼,望了望被掀飞屋顶后露出的夜空,他嘴角出现苦笑。
“姑娘,若是不弃,进来饮杯水酒如何?”老人声音带着祥和。
“你是谁,为何会吹奏夜葬的曲子?”苏无泪走进屋里,感觉不到老人身上的一丝灵力。
一切,都太过诡异!
“你是为了这首曲子而来?”老人诧异问道。
“创造这首曲子之人,是我的……一位故人。”苏无泪坐了下来,没有放松一丝警惕,但也没有逃避,她要弄清楚,他为何会吹奏夜葬的曲子。
“你也认识他?”老人自顾自端起面前的酒杯,毫不在意的饮下一口。
见眼前的老人至始至终,都一副淡然模样,苏无泪越发觉得诡异,更是不敢放松。
“阁下是何人?”她苍白的脸色,在灯火下,冰冷的可怕。
“呵呵……老夫一介山野村夫,这首曲子,也是一位故人所受。”老人放下酒杯,轻抚长须,温和望向眼前少女。
“他……可叫夜葬?”苏无泪话语一颤。
老人目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他是叫夜葬,也是老夫的一位师弟。”
“你是清风门下?”苏无泪升起疑惑,除了清风山,夜葬并未提过任何其他师门,眼前之人怎会是他的师兄?
老人似明白了什么,继续道:“老夫如今闲人之身,算是清风门下,也不算是清风门下。”
苏无泪心思电转,突然想起,当年刚入山门之时,师尊说过的话语,那些话语,犹如昨日,至今回荡耳中。“老夫一生,曾有十二位弟子,在你之前,他们有的早已归墟,有的走出了自己的路,也有几人还在尘世之中!有些人,如今已经不能算是老夫的弟子,老夫身边,还剩四位,而你就是第五位,我会称呼你
为小五!”
苏无泪沉默,师尊一生,有太多事她不知晓,甚至清风一门的秘密也太多,再望向对面坐着的老人,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你,可是叫做苏无泪。”老人问道。
苏无泪脑海雷霆闪过,他怎会知晓自己的名字?
按理说,就算他曾为清风一门弟子,也离开清风一门多年,怎会知晓师尊收了自己为徒?
“道友不必多虑,老夫荀道子,曾为清风门下,也是师尊最早的一位弟子,因为某些原因……才不得已离开清风山!”
“道友为何离开清风山。”
苏无泪问道,她唯有问清楚,才能分辨此人是敌是友,此人出现在此地,显然是存在某种目的,是为了自己而来,让她不能不忌惮。
“老夫万年前,走出了自己的路,修为超出了师尊,却陷入了道心的瓶颈,不得不从新入世,所以才会离开清风山。”
苏无泪听懂了,不是师尊驱逐与他,也不是他背叛师门,而是因为不能留在清风山,所以才会离开清风山。
更让苏无泪震惊的是,万年前他就修为超出了师尊,可师尊万年前已然是九阶强者,那他的修为……
“荀道子道友,既然你已不是清风山之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苏无泪凝眸,眼前之人深不可测,她带着戒备问道。
“老夫前来,只为厚颜向道友论道,老夫所走道路,同样是轮回大道……!”
“老夫入世万余载,自斩道身轮回数百次,却始终不能有所突破,前些年,在寻找师尊的路上,遇到了夜葬道友,他告知道友你,同样修得轮回大道,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荀道子缓缓站起身来,向着苏无泪深深一拜。
苏无泪正要追问夜葬下落,突然一股不同的轮回之意,带着霸道,猛然将她包裹其中。
“哼!”苏无泪一声冷哼。
同样的一股柔和轮回之力,从其身上扩散而出,与那霸道不同的轮回之意撞击到了一起。
两种轮回相交之后,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也没有刀光剑影的厮杀。
茅屋中,立刻出现庞大的生机,与灭绝一切的死气,不断交替中,那木桌木椅,急速抽出嫩芽,又急速枯萎,就连那屋顶的干草,都死而复生,开花结果,又化为飞灰……
半响之后,那霸道神圣的轮回之意,快速收缩入荀道子体内,他缓缓闭上了眼。
苏无泪这才明白,原来刚刚荀道子突然出手,是为了试探她的轮回大道。
她同样闭上眼,细细感悟荀道子刚刚释放的轮回之意,与自己的又有何不同。
半响,荀道子睁开眼眸,脸上带着苦涩之意。
“原来,我的路,一直都走错了……”苏无泪也睁开眼眸,刚刚从荀道子身上的轮回之意中,她感觉到与自己所悟轮回,存在极大的差别,似乎让她看见了轮回的另外一种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