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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遗忘的就要遗忘。”他淡淡道。
两人在海卓轩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甚至去了林家。林菱的情绪很低,闻言也只是红着眼眶摇头。
黄昏时,车子停靠在水坝前,微波粼粼的水面映衬着消失在地平线的那抹黄。
“怎么办?”丁依依沮丧看着水面,叶念墨靠着车窗,眼神投向不远处的大坝上,一对父子正在钓鱼,儿子似乎耐心不够,一直跑动这,被身边的男人训斥了声,这才乖乖的坐好。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了。”叶念墨重新启动车子,车子如箭般离弦而出。
墓园里,寒风更冷了,树枝更枯了,在可以真切的体会到一个生命的消亡,是最没有机会和希望的地方。
空旷的草地上竖着一个又一个墓碑,他们集体而眠,不论春夏秋冬,一只夜猫从一个墓碑上懒洋洋的跳到另一个墓碑上,蓝色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叶初晴打了一个喷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阳光最后一丝温暖从她身上抽离。
一直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的海卓轩回头,脸上尽是淡漠,“你回去吧。”
“我不!”叶初晴急忙站在他身边宣誓着自己的意志。海卓轩微不可闻的皱眉,转身继续看着墓碑。
照片上的人还是一派儒雅,只有站在这里,他的心才能暂时得到舒缓,才会不那么生不如死。
这时电话突兀的响起,叶初晴手忙脚乱的接起,“逸轩!”
电话那头似乎说着什么,叶初晴小声道:“抱歉我暂时不回法国了,抱歉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挂完电话,叶初晴歉意的看着墓碑,刚才在这里接电话说不定打扰了海叔叔。
“又是一个可怜虫。”海卓轩对着墓碑,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叶初晴没有听清,疑惑道:“卓轩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他突然转身,一字一句道:“李逸轩一直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他一直鼓励我追你。”叶初晴说完才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于露骨,急忙撇开眼神。
海卓轩刚想说话,眼神落到不远处疾驰而过的车子,他直起身子看着下车逐渐走近的两人。
叶初晴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声,“哥!”
叶念墨上前扫了一眼叶初晴,一拳揍向他的下巴,恶狠狠道:“这是为林阿姨打的,你知不知道她哭了多久。”
海卓轩直起身子直视他,很快肚子又被揍了一拳,“这是为我妈妈打的,你知不知道她担心你担心得快要疯掉,她有多自责!”
话音刚落海卓轩下腹又挨了一拳,“这是为初晴打的,就因为那个破理由,你让她伤心了几十年!”
“最后!这是为丁依依打的,让她哭让她伤心了那么久!”叶念墨伸出拳头,却死命朝自己胸膛揍了一拳。
“哥!卓轩哥哥!”叶初晴哭着想要上前,丁依依拉住她沉默的摇头,这是他们独特的,挽回友谊的方式。
现场的两个男人都喘着粗气,海卓轩狼狈的用手扶着墓碑,突然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冲向叶念墨。
叶念墨没有躲开,脸颊处狠狠的挨了一拳,他抹了抹撕裂的嘴唇,冷冷道:“再来。”
海卓轩闷声挥舞着拳头,肌肉和肌肉相撞传出的闷响声足以证明两个人都使出了绝大部分力气。
黑夜来袭,星空明亮,带着露水的草地上,两个男人各站在一旁,叶初晴哭着给用袖子给海卓轩擦着嘴角的血。
叶念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海卓轩道:“国际购物中心没有恢复动工。”
海卓轩低着头,刘海盖住眼眸,看不清神色。叶念墨身形一晃,丁依依急忙上前扶住他。
他顺势环过她的腰,走了几步,忽而转身,撕裂的嘴角依旧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意,“喂!最后一句,我不想把丁依依让给你了,她是我的。”
叶念墨走了,带着满身的伤口。夜晚酒店里,叶初晴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嘴里似乎一直在呢喃着什么。
海卓轩坐在窗边的地上,他的脸隐藏在床头灯照不到的地方。叶初晴又翻了一个身,眉头皱着。
他伸出手,无名指轻轻的触碰着她的,指间和指间相触带来似曾相似的记忆。
叶初晴无名指微动,脸上焦躁的神情安稳下来,微微动了动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他松开手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房间。凌晨,街上只剩下夜夜笙歌的年轻人。
他们飚着五光十色的车子呼啸这从他面前而过,他缓缓走着,感受着可以刺骨的凉风。
巨大的建筑物此时就像被抛弃的孩子,隐约可以看得见建筑的雏形,他静静的看着,这就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弄垮叶家的第一步。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不开工了,赶快走吧。”巡逻的工人拿着手电筒朝他身上扫射着,嚷嚷道。
他仿佛石雕一样矗立着不动,工人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回自己同伴身边,叹了口气,“叶家这单做不了,春节怎么有钱给孩子上学。”
“是啊,就指望这单子给孩子攒学费啊,这下还子想想到哪个地方再挣一阵子。”
风吹得他脚下的水泥袋霍霍作响,他似乎被惊动般低头看了看,良久,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带着来时的萧瑟。
他走着,感受着街道的空档,心中朝着一个目的地而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家门口。
旁边就是叶家,爸爸去世后妈妈选择继续住在这里,而他在大学后就慌不折路的离开,这对他来说是个牢笼,是块伤疤。
他站在门口,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半。屋内房间却有一盏灯光亮着,他知道那是爸爸的书房。
门帘后突然走近一个人影,随后伸出了一双手把窗户关上,他注视着窗帘后略显消瘦的身体,心中压抑得不行。
“卓轩哥哥。”身旁传来小小的声音,似乎怕打扰他似得,音调降了又降。
叶初晴从墙角里走出来,鼻子已经冻得通红,嘴唇龟裂着,她有些困难的舔舔嘴唇。
她只穿了一件羊毛衫,羊毛衫的扣子上下扣错,显得有些滑稽,她顺着视线低头,赶紧手忙脚乱的重新解开扣子,“我刚才出来得急,所以扣错了。”
一双手伸到她眼帘之下,海卓轩淡淡的扫开她的手,一个一个的帮她把扣子解开,然后再对应的扣好。
她不敢抬头,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他手指神经质般的微微一颤,继续扣着扣子。
屋内的光亮最终暗淡下去,两人站在路灯之下,稀稀疏疏的飞蛾绕着鹅黄色的温柔不肯离去。
叶初晴低头等着他转身离开,她找了他一晚上,最后只能蹲守在这里等他出现,庆幸的是她再一次找到他了,不幸的是,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觉得自己很烦吧。
她低头胡思乱想着,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牵起,牵着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能够把她的手整个包裹着,似乎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那双牵着她的手越握越紧。
她傻傻的跟着海卓轩走着,她的身高只能看得到他宽阔的背部,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隐约感觉他嘴角的笑意。
风很大,路很长,路灯把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很长,让漫长的路显得很短。
病房里,丁依依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问叶博,“他真的没有关系吗?看医生了吗?”
叶博站在一旁微笑道:“少爷总归是男人,总是希望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留下最好形象,依依小姐就不用担心了。”
丁依依只好点头,门被敲响,秋白走了进来,看到叶博时两人眸色均是一亮,只不过谁都没有点破。
“依依,伯父怎么样?”秋白把果篮放到桌子上问道,丁依依无奈的摇摇头,“医生说爸爸的脑里还有淤血,现在先通过物理治疗,看能不能清楚。”
秋白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帮你推掉很多工作了,不过这一次有一个综艺节目我想你应该上。”
“综艺节目?我从来没有上过综艺节目?”丁依依诧异看她。
球白点点头,“上次你放了巴黎设计师的鸽子,影响很不好,公司给你安排的,你必须要去,一个星期后录制。”
丁依依有些无奈的点头,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叶初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依依姐姐,卓轩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等到丁依依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叶初晴已经哭成了泪人,周围站着一圈叶家的保镖。
“他一定是不要我了,所以才打电话给爸爸,自己走掉。”叶初晴哭得直打嗝。
###1531摔下天桥
丁依依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念墨知道吗?”
叶初晴哽咽这点点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叶博身上,想从他身上套出一点消息,叶博沉着的脸在秋白的注视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他叹了口气,“卓轩先生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
“她在哪里?”叶初晴红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秋白虽然不认识叶初晴,但是也被她的伤心感染,开口道:“你就赶快说吧,她都快哭死了。”
叶博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或者说下意识的想在她面前保持一个好形象,他叹了口气,打开电视,“卓轩先生今天一声不吭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少爷也是刚才才知道。”
叶初晴怔怔的看着电视里西装革履的人,他脸色憔悴,眼窝深深凹陷,眼球还隐约能看到红血丝,他沉着脸说些什么,探照灯不断打在他的脸上。
“我要去找她。”叶初晴一股脑往外冲,保镖一把拦住,“小姐,老爷吩咐您不能出去。”
“你别拦我!”叶初晴刺红的双眼大喝,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陪在海卓轩的身边。
保镖拦着她无声的沉默,秋白看向叶博,他摇头,老爷的命令他不能违抗,也违抗不了。
现场陷入一片僵持,叶博拉过丁依依,压低声音,“现在只有少爷能够帮助小姐,少爷那么心疼你,你向他请求吧。”
丁依依摇摇头,“不,他把叶家人放在最重的位置,为了保护初晴,他也不会答应的。”
叶博沉默,他知道她说得没有错,秋白在一旁突然说道:“要不撒娇?”
“撒娇?”丁依依和叶博同时看她,她点点头,“你一定没有和他撒娇过,男生最受不了女生撒娇,你可以试一试。”
“怎么撒?”丁依依拍了拍自己面部僵硬的脸,秋白也急了,对着叶博,眼神看向她道:“就比如他是叶少,你就说很想他,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他之类的话。”
她说完才发现叶博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脸色一红,心里七上八下,仿佛那些情话是对他说的般!
秋白掩饰般的拿过手机塞到丁依依的手里,催促道:“赶快打吧。”
丁依依迟疑的拨打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听,叶念墨所在的地方似乎有些嘈杂。
“叶念墨。”她吞了吞口水。
“恩。”电话那头似乎换了一个地方,四周清净起来,她反而更紧张。
丁依依在秋白的鼓励的眼神里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电话那头静静的,没有催促,隐约的呼吸声暗示着对方还在。
“能不能放初晴去找卓轩?”丁依依歉意的看着叶初晴,让她说情话实在是太难了。
“不行。”预料之中的答案,她急得在房间里绕圈圈,叶初晴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她猛地停住脚步,眼睛一闭,大声而嘹亮道:“叶念墨,我真的很想现在见到你,你能不能让初晴初去嘛!”
秋白头疼的扶住额头,低头呢喃道:“天啊,我重来没有看到过女生撒娇撒出演讲的效果。”
丁依依猛地住口,呼吸都带上了急促,电话里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没有变。
她尴尬极了,匆匆道:“对不起刚才你听错了,我挂了。”
啪嗒一下,她挂下电话,看到周遭人古怪的神色后脸色更红,一名保镖的电话突兀的响起。
保镖接起电话,“是!少爷!”几秒后他挂下电话,开门站在侧边。
这是成功了?现场几个人面面相觑,叶初晴如风一般奔跑出去,一行人赶到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丁依依和叶初晴开车冲了出去,秋白正在停车,看到叶博还坐在车上,奇怪道:“你怎么还不下去?”
叶博脸色如常,耳根却有一丝红晕,“等你。”
她一愣,她已经32岁了,此时心中却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匆匆下车朝丁依依跑去。
丁依依和叶初晴刚跑到门口,海卓轩就走了出来,旁边两个人神情肃穆的箍住他的手臂。
“卓轩哥哥!”叶初晴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正好有一个记者冲到面前想要拍摄镜头特写,她被狠狠的撞到地上。
“初晴!”海卓轩焦急大喊,狠狠拜托抓着自己的两人,两人正想上前,车上下来一个人朝他们挥挥手示意退开。
丁依依记得他的脸,礼貌的朝他笑着点头,轻声问,“请问他会不会有事?”
贝克叹了口气,“他主动说明国际购物中心的事情是他一手操作的,现在他涉嫌欺诈,要回去调查。”
“那怎么办!他不是故意的!”丁依依急得团团转,贝克看得有趣,叶家男人喜欢的女人总是那么单纯,海卓轩是什么人,他背后可是叶家,叶家再怎么着也会保他,现在他进去也就是走个过场。
他朝她摆摆手走到海卓轩面前,蹲下道:“该走了。”
叶初晴抓着他的手不放,“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她心里很害怕,虽然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
海卓轩叹了口气,伸出手碰了碰她垂放在身体另一侧的手,手指微微弯曲,似轻似重的勾住她娇小的食指。
“你啊,总是那么爱哭鼻子,小时候我这么做你就立刻笑了,那时候夏姨一见你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他宠溺的朝他笑笑,继续说道:“这一次不要哭鼻子了好不好?”
她哽咽的看着他,手指与手指带来的温度还没有融合,就被抽离。海卓轩吻了吻她的发旋,站了起来。
他朝旁边的警C点头,转身后又是一愣,“妈。”
林菱依旧是一套职业装,脸上破天荒的没有化妆,憔悴的神情看起来和平常精英判若两人。
她走到海卓轩面前,眼眶微红,语气却很严厉,“你知道错了吗?”
海卓轩突然笑了,笑容很快收敛起来,带着对她的愧疚和心疼,“妈,对不起。”
车子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里,叶初晴靠着丁依依的肩膀微微哽咽这。
叶念墨最后出来,他的嘴角依旧青紫着一块,神色如常。“哥!”叶初晴红肿着双眼看他。
他摸摸她的头,朝叶博道:“送小姐回家。”
秋白下意识看叶博,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急忙撇过头走到丁依依身边。
送走林菱还有叶初晴,叶念墨定定的看着丁依依,她先是疑惑,然后突然尴尬起来,在酒店里说的那些话猛的涌上了脑子。
“我先走了,不要忘记明天下午的节目。”秋白和她打过招呼后就直径朝车库走去,今天她发现自己对叶博的情感越来越浓烈,她需要一定的时间好好想一想。
现场突然静谧下来,一阵大风吹过,风沙进了她的眼睛,她难受得直揉。
一只大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委屈,“难受。”
她眯着眼睛,眼泪让视线模糊,隐约看到一个身影靠近。叶念墨俯身靠近她,一股凉风送进她的眼睛里。
“好点了吗?”他带着笑问她,她虽然看不真切,却真实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她点点头,主动扯住他的袖口,他低低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朝车上走去。
车子朝医院驶去,狭窄的空间里静谧着,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伯父怎么样了?”
“卓轩不会出事吧?”
叶念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没事,有叶家在他不会有事的。”
丁依依点点头,“爸爸还是老样子,医生说脑中淤血还没有清干净。”
说完话,空间又是一阵静默,但是两人都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自有一番舒服自在。
这时电话突兀响起,丁依依一看是看护爸爸的义工,急忙接起,几秒钟后挂下电话,她脸上带着难掩盖的喜意,“我爸醒了!”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医院驶去,医院病房里,丁大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沉沉的。
“爸!”丁依依扑了过去,丁大成的视线透过她看向站在门口的叶念墨。
“叶先生,这间房间是你定的吧。”丁大成的姐姐就是护士,他也很清楚能住医院贵宾房需要的钱绝对不会少。
“依依和我们旗下的分公司有过合作,这算是总公司的福利之一。”叶念墨说得不动声色。
丁大成点点头,他的手被挫伤了一大片,但还是艰难的抬起来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眼睛看着叶念墨。
叶念墨知道他有话想和丁依依说,对他微微点头,主动出门给他们空间。
“爸爸,下次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可不能再摔了。”丁依依眼眶泛红的看着他。
丁大成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又恢复淡淡的口气道:“孩子,你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对吧。”
丁依依一愣,然后沉默的点头,一只干燥的大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丁大成一动,头上的伤口传来疼痛感,他强忍着不适,温声说:“明天让他来见见我吧,我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委屈他在医院了。”
###1532收购手机
丁依依很诧异问道:“爸爸,你为什么要?”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完,神色却满是担忧。
丁大成勉强换了一个舒适点的姿势,继续道:“人的生命太过于脆弱,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我必须要知道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对你是否友善。”
丁依依知道她不能哭,但是心里却很害怕,她知道爸爸总有一天会老去,然后成为放在房间的骨灰,她不愿意想,任何有关的念头都会让她浑身发颤。
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只是机械的回答了句,“恩。”
丁大成欣慰的看她,“如果你还有兄弟姐妹的话能不能让我一起见见?”
丁依依看着他疲倦的面容还有包裹在头上厚厚的纱布,重重的点头。
清晨护工的轻声细语足够吵醒睡得不踏实的丁依依,她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爸爸。
看着他依旧沉沉睡着,鼻腔里呼出重重的气息,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
昨晚她梦到爸爸在睡梦中走了,毫无留恋,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她悲伤得无法言说,醒来后第一次感恩上帝让这一切只是梦。
她收拾好自己,给爸爸留了纸条,这才走出医院,医院门前很吵杂,护士急匆匆推着担架从她身边跑过,她看了一眼,那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和面目全非的脸。
吵杂声逐渐远去,她跨步,手机短信响,“睡得好吗?”
她笑着任由指间在键盘上飞舞,她敲下,“恩,初晴情况怎么样?”她准备发送,又犹豫般的看了几眼,手指再次按向短信编辑,“恩,初晴情况好吗?我很想你。”
她站在原地,心情有些忐忑,电话铃声猛然响起,她慌忙接起,电话里的声音像九月的风,温煦而诱人,“我也想你。”
好半响,她才回了句,“恩。”匆匆挂下电话,她的心里就像像吃了蜜糖一样,仰望天空,她急匆匆的奔往那个她并不想去的地方。
两层别墅楼安安静静的矗立在修建良好的草坪中,偶尔有几个人跑过,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似乎在沉思的女孩。
丁依依深呼吸了两口才上前去按门铃,门铃响了很多声后突然打开。
傲雪穿着性感的睡衣,头发随意披散在肩膀,慵懒得让每一个男人心动。
“你来做什么?”傲雪堵在门口,不满问道。
丁依依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外侧逼自己开口,“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为什么需要我帮忙?你可以去找念墨。”她翻翻白眼就想把门关起来,这些天她根本不敢去找念墨。
丁依依急忙把手伸进门口,被狠狠的夹住,她忍住痛,急促道:“就几分钟,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傲雪打量着她,皱着眉头松开门,汲着拖鞋走回客厅,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丁依依刚想坐下就被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我说让你坐了吗!”
“你!”丁依依气她欺人太甚,心中的怒火被狠狠压下来,她忍着火气道:“能不能请你去医院见我爸爸一次。”
傲雪一愣,“你爸爸?”她想到在叶氏见到的那个男人,心中冷冷一笑,“行啊,你给我磕个响头。”
“傲雪你不要太过分!”丁依依怒目而视,她看到她眼睛里的漠然,她根本不是想要答应自己。
傲雪裹上大衣,拿过放在桌边的指甲油,扭开盖子慢悠悠道:“既然你不愿意做,那可以离开,我没有逼你做这种事情。”
房间里陷入一阵又一阵沉默,丁依依最终开口,“如果我做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在我爸面前配合我演场戏。”
傲雪扬眉看她,先跪了再说,话音刚落红木地板响起重重的声音,她心中微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丁依依。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她不相信所谓的亲情,更不能理解丁依依可以为一次见面做到这个份子上,她有些迷茫,叶念墨和丁依依最看重的亲情到底是什么样子,能够让他们趋之若鹜。
“他对我很重要,重要得可以让我丢掉尊严。”丁依依倔强的看着他,身侧的双手紧紧缩紧成拳。
傲雪心中嗤笑,站起来正想说什么,眼神瞄到窗外停下的车,她眼神微变,嘴角不经意扬起笑容,“起来吧。”
丁依依见她答应,心中一松,扶着沙发站了起来,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傲雪在自己面前跪下。
“依依念墨已经很久都没有来我这里了,难道你还想赶尽杀绝吗?”傲雪仰头看她,哭得泪眼婆娑。
“你在说什么?”丁依依奇怪的看她。
“念墨喜欢的是你,我只求能在他身边看着他,请你不要把我唯一的奢求也夺去好不好。”傲雪哭得哀戚。
徐浩生刚打开门,看到这一幕惊讶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傲雪一看到徐浩生身后的夏一涵,心中得意更甚,眼神却是慌乱不已,她匆忙站起来,低着头道:“没什么。”
徐浩生走到两人面前,皱眉看着丁依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毕竟是姐妹,这像什么样子。”
夏一涵赶忙走过来,傲雪扑进她的怀里,头微微侧在她的颈窝处。
她侧着头看丁依依,嘴角无声的做着口型,丁依依冷冷的看她,她知道她想借去看爸爸这件事要挟自己,可笑的是,她成功了。
“依依!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徐浩生心很痛,刚才那一幕刺痛着他的神经。
丁依依收回视线,看着他语气平淡道:“能和你借步说话吗?”
徐浩生忍着怒气答应她,转头温声对傲雪道:“小雪好好休息,爸爸很快回来。”
不想再看这一幕,丁依依率先转身,花园栽种着绿色植物,一只猫从栅栏处钻了出来,懒懒的看着面前两个人类。
徐浩生率先开口,“依依,你姐姐她性子比较柔,而且之前她受到坏人的欺负,留下很大的精神创伤。”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只想让丁依依稍稍尊敬一下傲雪,丁依依眉头皱成‘川’字,打断他道:“今天我想请你帮个忙。”
徐浩生诧异的看她,在他心里丁依依一直是个礼貌善良的女孩,可是刚才她的表现实在太让他心痛!
丁依依看到他眼里的不敢置信,心中猛地腾升一股烦躁,她今天本来只是想好好的请求他们,谁知道到最后一团糟。
她几乎自暴自弃道:“能不能请你去见见我爸爸。”
“你爸爸?他怎么了吗?”徐浩生看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伤痛,急忙问道。
丁依依一笔带过的说了一遍,再次重复,“能请你去看看我爸爸吗?”
徐浩生重重点头,“这是当然的,我本来就应该去看看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时间你定。”
丁依依点头,这个话题让她窒息不已,匆匆道:“那就今天晚上七点,谢谢。”
“不客气。”徐浩生下意识回了一句,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对话客气得僵硬。
“再见。”丁依依急匆匆转身,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擦干眼泪大步朝前走。
伤痛再痛,总有过去的一天,彩虹再美,也有消失的一刻。她,丁依依才不要被这些事情束缚!
急匆匆赶回医院,丁依依一推开病房门就被地上摆放着的超级大箱子吓了一跳。
“依依,这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搬了一个大箱子过来,也不说是什么?”丁大成正在输液,看到她挣扎着要躺起来,被护士制止。
叶博笑着看她,“依依小姐,赶快打开看一看吧。”
丁依依迟疑的打开箱子,护士在一旁凑过来看,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后惊得一叫,“怎么那么多的手机?”
丁依依先是一愣,内心的惊讶很快被惊喜代替。他记得,记得自己说过这款手机对她的意义很大,原来自己说的话被人珍重是那么奇妙。
叶博在一旁说得意味深长,“现在这款手机成了市面上的绝版手机了。”
丁依依霍的一声站起,结结巴巴往外奔跑,“我打个电话!”
走廊里,她颤抖的拨出电话号码,却在接通后词穷,电话那头的叶念墨先开口,“依依?”
他的声音就像清泉,让她心中安定,“嗯,是我。”
他想说什么,却被她急促的声音打断,“明天,明天能过来一趟吗?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好。”叶念墨干净利落的应答着,只要是她,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想听,一旁的贝克看他温柔的样子啧啧称奇。
他走到咖啡机前按下按钮,咖啡机稀稀拉拉倒出一些咖啡,然后完全不动弹。
“这玩意儿真的该换了。”他伸手拍打着机器,发出砰砰的声音。
一双手按住咖啡机制止他的暴力行为,叶念墨已经打好电话,心情不错道:“叶氏可以赞助一胎咖啡机,不过咖啡机上必须印上叶氏旗下子公司的宣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