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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目送对方离开,但也不再关注药田,而是亭亭玉立,望着虚空某处浅笑吟吟。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秦长风在她目光的注视下走出,道:“你准备怎么让这些荣辱性命全都系于你一声的人安心?”
“当然是阳谋阴计无算不用其极,来夺回我夫君的心了。”周芷若似笑非笑,语气是真是假,目光也深沉如海,让人猜不出她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看到这一幕,秦长风突然想起这位周姑娘可是有黑化潜质,一念及此不由心肝一颤!
“怎么,怕了,妾身记得当初还是您让我们宫斗啊?”
玉宫主幽笑,尽管秦长风的演技很高,但在她面前,全都没用!
“我怕你干嘛?”
秦长风走过去环住她的柳腰,道:“只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眼了,这可不是我的芷若该有的胸怀。”
“你的芷若原本温柔贤惠,有海一样宽旷的心胸,但自从学会妒忌后,那也和普通的妒妇没什么区别了。”
周芷若脸上始终呈现迷人笑容,顺着秦长风的手臂依偎入怀中,身体还是那么温婉可人,只是说的话却总让秦长风有种心中发毛的感觉……难不成真要后院起火?
还好他有备而来!
“芷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秦长风岔开话题,手心之中玄光一闪,浮现一物,正是轮回法珠。
随后,他以神念引动,就要带着周芷若的精神意念进入法珠内的轮回世界。
周芷若当然能反抗,要知道精神意念进入陌生之地向来都凶险无比,但要带她进入的人是秦长风,她自然不会担心。
很快,随着眼前一花,两人便向秦长风和小莫曾经历的轮回一样,以纯粹的精神意志进入到轮回法珠内。
此时,法珠内共有佛国和换世门生两个纯粹的精神世界,后者由于秦长风将之与虚幻魔界融合的缘故,至今仍然在进行激烈而恐怖的动荡,整个世界魔障横行,俨然人间地狱。
空灵慧和小曼沙有秦长风留下的精神印记,故而在那个世界拥有绝对的权威和力量,只是想要统御一个世界却并非一两个人的蛮力就能做到,秩序的建立,伦常的恢复,都需要时间。
所以,秦长风带周芷如进入的,便只可能是佛国世界了。
这个世界本就非常完整,佛门统御一切,几乎是天生的佛道轮回世界,秦长风只需要为其选择一个主人就行,不需要再额外做任何事。
而他这个时候带周芷若进入,意思便已不言自明!
“拜见佛主!”
二人直接降临在净土之内,附近的净土老僧及弟子们见到他的身影微微一怔后,便齐齐合十行礼。
“仙僧王飞升之前已嘱咐我等长风圣佛子将代替他成为佛国僧王,净地佛主!”
一尊老僧上前解释道,显然仙僧王以飞升之名离开,并交代好了一切,让秦长风取代他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他的话没有人敢违背,因此即便秦长风这个孽僧在这里声名狼藉,众僧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倒是给秦长风省了许多麻烦。
“无需多礼。”
秦长风面带微笑,搂着周芷若的腰呈现在众人面前,郑重道:“本尊不日将随仙僧王飞升而去,这位仙子姓周名芷若,在我离去后,便是新一任的佛主!”
话音落下,整个净地瞬间哗然。
无论是那些老僧还是仙僧王曾经收下的其它圣佛子无不惊骇,神情激愤,难以接受。
仙僧王拥有无上威信,秦长风自己虽声名狼藉,但好歹也曾威势煊赫,击败过诸多强者,因此由他来成为新一任的佛主众人还勉强可以接受,而周芷若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算什么,何德何能成为第三任佛主?
“敢问长风佛主,这位女……施主有何佛缘与功德?”一个骑着白虎的女菩萨毫不客气地问道,她是观潮圣佛子,在净地颇有贤名。
秦长风淡然回道:“她是我最爱的妻子,这便是至深佛缘,便是无量功德!谁还有疑问?”
不只是谁还有疑问,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谁还敢有疑问!
面对这无声但却真实存在的威胁,有人选择沉默,有人选择屈服,终究还是有人无法再忍受,那位秦长风曾有一面之缘,心情耿直的阿旁圣佛子昂首走出,瓮声道:“你打败过莫神圣佛子,又是仙僧王钦点,当佛祖阿旁服气,但这个女人阿旁不服!”
他瞪着一双牛眼,憨厚耿直的样子怎么都让人有种想发笑的冲动。
秦长风不由咧开嘴,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阿旁圣佛子伸出萝卜粗的手指指向周芷若,说:“让她和我打一场,赢了我就服气。”
秦长风瞥头朝爱妻笑道:“那芷若你就去指点一下阿旁兄弟。”
芷若感受着阿旁身上传来的君王级磅礴气息,朝秦长风眨了眨眼,什么话都没说,但意思却已不言自明……我拿什么指教他?
秦长风握住她的手掌,在手心轻轻画动,而后也眨了眨眼,同样什么都没说。
周芷若张开手掌一看,只见手心一个佛印光辉熠熠。
“准备好了!”
阿旁圣佛子耐心和体积成反比,早已等不了了,迈动强健的大腿轰隆隆如一头蛮兽碾压而来。
周芷若此时是精神印记状态,根本就没什么有修为和力量,无奈之下,只等扬起手心的佛印,然后……
轰!
阿旁像是被五指山拍中,整个人呈大字趴在地上。
那道佛印乃是秦长风烙印的此界大道意志,任何修为的人来了都没用,除非强到能打破这个世界的禁锢,否则一定会被镇压。
“阿旁服气了吗?”
秦长风蹲在地上,把憨厚的圣佛子从地上抠出来。
“阿旁不服,但阿旁拜见佛主!”
这话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思,尽管心中仍旧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接受新一任佛主出现的事实。
九宫主与九界长存……从此这佛界的宫主,便已属于周芷若!
她自然不可能一直将精神意志留在这个世界,但却可以留下一道分神,代她执掌此界。
净土圣地再次恢复平静,最高的山峰上清风流云,仙雾飘绕,秦长风平躺,头枕在周芷若的大腿上,不是处子,但却更加好闻的幽香时时刻刻缠绕在鼻息之间。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其她人,尤其是飘絮。”
周姑娘道:“在来我这之前,你不会也和飘絮这么说过?”
“哪能啊!”秦长风登时激动起来:“你们都会有,但这是第一个!”
周姑娘低头,与他四目相对:“你的意思是我是最不重要的所以放在最前面?”
秦长风双手捧着近在迟尺的玉靥:“错了,是把最好的先给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最美。”
周姑娘浮现笑容:“还有呢?”
秦长风毫不犹豫:“因为你最温柔。”
周姑娘脸上笑容更明媚:“还有呢?”
秦长风言之凿凿:“因为你最贤惠。”
周姑娘手指轻轻在他脸上抚摸:“还有呢?”
秦长风有些为难了:“还有吗?”
周姑娘美眸睁大:“没有了吗?”
秦长风脸上浮现前所未有温柔:“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挚爱……”
话音未落,周姑娘的手指捂住了秦长风的嘴,她的脸上亦有前所未有的温柔。
唯一不可得,最爱不可求,但有这第一,便也足够了。
至少……曾有一段岁月,他只属于她一个人,而这是其她人所永远无法拥有。
在他们身后,阿旁圣佛子耸了耸鼻子,心中暗骂伤风败俗。
还有一个女子痴痴凝望,正是那位城被秦长风抛弃过的瑶容仙子,在秦长风和周芷若离开后,她将成为代理者,执掌这佛国净地。
将她接来,除了想安慰一下自己那宝贵的良心外,更多的是想解开因果诅咒,让白发重新变黑。
甚至,秦长风还想借此来领悟因果一道的深沉奥秘……这因果诅咒虽只是白头,但却让他都束手无策,可见其中蕴藏的大道之理相当玄奥,若能勘透,必定能领悟他所没掌握的因果奥义,继而将因果大道的境界一举突破到八成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人生际遇处处机缘,但从来都无法一蹴而就,一切都需要时间的磨砺与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