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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围成篱笆,这一座不算是很小的庭院便是玉衡宫弟子平时吃饭的地方了。
少寒与灵嫣面对面而坐,还别说,沐浴后换了新衣衫的少寒确实很吸人眼球,面孔俊朗,有几分棱线分明的感觉。
“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取。”少寒在此时充分发扬了绅士的气度与精神,他有些苦笑的看着刚刚摘下面纱便惹来无数目光的灵嫣。
这些目光不光是投向灵嫣的,也有一部分是分给他的,不光少寒明显感觉到那些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冷意,平生第一次少寒感觉到了嫉妒这种情绪,不过他却很是享受。
“清淡一点就好,你看着挑。”灵嫣双臂拄在下巴两侧,头微扬笑吟吟的看着少寒。
少寒点点头,起身离桌。
灵嫣独自坐在桌边,尽管都看到了少寒刚刚离开,还是有一些人带着自认为最俊朗的笑容,自信的走到灵嫣身边。
“这位师妹你好,你是新加入我们玉衡宫的吧,能认识一下吗?”灵嫣身边,一个满脸礼貌微笑的男子驻足,和善的开口,说完好像自认为觉得是有些突兀,“哦,师妹,我只是想同在玉衡宫中学习,日后必然会有交集,现在认识一下也好,我叫贾鹤。”
等这男子絮絮叨叨的说完一大串,灵嫣微转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者精神一震,心头无端升起一抹恐惧,本在口中酝酿好的话也烟消云散,悻悻离开。
贾鹤走到远处,瞬间便被围了起来,相熟之人问东问西。
灵嫣这边发生的事情,少寒全部都看在眼中。等他端着食物笑吟吟的回来,却是受到了灵嫣一个没好气的白眼。
人漂亮了,连翻白眼也有独有一番风姿。
少寒看的呆了呆,灵嫣俏脸微红,“喂,发什么呆。”
“啊!”少寒傻傻的笑笑,把食物放在桌上,讪讪开口,“没什么,吃吧。”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平静,刚刚落座没有一炷香时间,便有一道自已身影径直奔向少寒和灵嫣这边。
“你们也在这啊。”紫瑶像是自来熟,在旁人眼中看来他们如本就相识一般。
紫瑶熟络的坐在灵嫣一侧,后者眉头微皱随即舒展,俏颜绽放几分笑容,点点头道,“是啊。”
少寒微疑惑,此时这么近距离面对紫瑶,他心中那种熟悉感更是剧烈,“你们认识?”
灵嫣点点头,“嗯,她叫紫瑶,是我好朋友。”
“你好。”紫瑶大大落落的伸出手,少寒伸手与她轻轻一握,想要收回却明显被紫瑶抓紧了,只不过一瞬又松开,她收回手掌。
“你好,我叫林少寒。”
“我也没吃东西呢,介意我在这里吗?”紫瑶很不解风情,明明人家二人相对而坐俨然情侣一般,她却非要硬生生的留下。
少寒笑笑,“当然可以。”
紫瑶姿色不比灵嫣差,只是气质没有那么出尘罢了;饶是如此,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也是平分秋色。
灵嫣不知是为何,突然道,“少寒,你去帮紫瑶那些吃的吧,和我的一样就行。”
紫瑶目光闪烁一下,带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明显,这句话是灵嫣故意说给紫瑶听的,她说自己吃的东西是林少寒给取的。
“不用了,我也不是太饿,就是你这些吧,不介意吧。”紫瑶阻止一句,却是更加大胆的拉过少寒面前的食盘,眨眨眼睛哪有在意少寒介不介意的意思。
周围,玉衡宫的其他弟子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紫瑶、灵嫣,哪一个不是倾城绝丽的女子,而此时竟都在一个食桌上陪少寒吃饭,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目光如剑如刀、如冰如火,少寒感觉身上很不舒坦,不过在心里却是很爽。
这一顿饭绝对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吃完的,灵嫣和紫瑶吃的很少,少寒虽吃的也不多,却落在最后。
“你们吃这么少啊。”少寒吃完最后一块桂花糕,擦擦手。
灵嫣点点头,“嗯,吃多了发胖。”
听这话少寒顿感无奈,武修之人会发胖……
当然,他也不会去较真的反驳。
“送我们回去吗?”紫瑶眨眨眼睛,根本就不像是和少寒刚认识一般,只不过对这股几乎反常的熟络少寒却并不反感。
少寒点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三人并肩走出竹院,少寒在中间,灵嫣紫瑶一左一右。古时便有齐人之福一说,今日少寒这般行径虽不达那种境界,可也羡煞旁人。
……
少寒和灵嫣紫瑶离开竹院,同样也有一些有心人离开了。
天枢宫某处,这一座庭院明显要奢华许多,俨然有几分小府邸之气。
有弟子左右张望,悄悄溜进这座奢华庭院。
庭院内,正堂。
问天君少有闲情逸致的在饮茶,堂外有一奴仆打扮的中年男子快步进来。
“公子,玉衡宫那边有人要见您。”中年男子很是恭敬。
问家本来就属于乾天城,乾天学宫中问家子弟气势也是更盛几分,隐隐为首,特别是这一年问天君入学宫修行之后。
问天君眉角微动,放下茶杯不急不缓,“让他进来。”
院门外有人小跑着进来,“问公子。”
同为乾天学宫弟子,虽不属一宫,可此时这玉衡宫偷跑过来的弟子见问天君却并不是以师兄弟相称呼,可见其地位差距。
“有消息了?”问天君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难得的有了几分波动,他盯着自己面前那躬身的青年弟子。
“是!”这青年把腰躬的很低,为彰显尊敬把自己贬压的着实卑贱,“今日,我在……”
接着,青年弟子把自己今日看到的、听到的一一讲述。
问天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好了,你去领赏吧,日后不用再探听了,你也不用再来这里了。”
问天君的话宛若是命令,青年弟子听了面色微白,却不敢争驳,点点头跟着门口的中年人离开。
正堂内问天君面无表情,端起茶杯之后眉头却是微皱,“这茶虽好,可凉了便不能再喝了。只不过有些人却是连这等凉茶都没有喝过,因为天生就不配。”
最后一句话,语气平缓的问天君凭显几分寒意。他掌心一抹紫炎跳动,杯中茶水瞬间被蒸发成虚无。
“又是他……倒是有趣。”
问天君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话锋一转却又像是在安排事情,“告诉慕容复,尽管放手去做吧,这件事我问天君帮他了。”
“是!”
门口,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躬身应命再度离开。
……
灵嫣极力要求之下,少寒无奈先把紫瑶送回去,灵嫣在一旁全程跟随,之后才把她送回去,又折路而返回自己的庭院。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空中闪烁着几颗明星。月还未出,夕阳也未完全走远。
小院中,莫无言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块巨石上,他把剑拄在身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少寒刚走进院子,他便开口,“吃饱了?”
“嗯?”少寒被问得一愣,随即又点点头,“嗯。”
“切磋一下。”莫无言陡然起身,单手握住剑柄。人持剑飞速接近少寒,剑鞘依然立在原地。
少年面露一丝难看,“你不爽……”
“对。”
“你这是报复……”
少寒手上动作也不慢,长棍飞速凝结挡住几道先发的剑光,便退便道。
“对。”少寒又应道。
少寒心中苦涩,他实力本就若莫无言一丝,如今棍法未明,战力更是不如他。
嘭!嘭!嘭!嘭!
一声声闷响起落,少寒已是退至院门口,身上刚换的衣衫被剑光化成长条,却未伤及血肉。
“我要还手了。”
少寒收起笑容,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切磋都是他被动受虐,今日他刚刚修成大冥山海棍第一式,也正好试试一下威力。
一念至此,少寒诡异后退几步,得喘息之机抓住机会,悍然起棍。
棍起,院中烈风咆哮声起,隐隐有波涛汹涌拍岸之声;棍落,霹雳声起,宛若山崩地裂,震人心神。
莫无言面色微变,剑招陡变,夜色笼罩下剑光在半空中凝而不散,延绵悠长宛若星河。
“落!”
“破!”
星河落,棍势翻江倒海而至。
嘭!
院中巨石炸裂,少寒、莫无言各自倒退五步稳住身形。
“棍法?”莫无言眼中浮现几分喜意。
少寒点点头,“今日刚修习而成的,那你试试威力。”
“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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