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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从馄饨中醒来，强忍着脑海中的眩晕，郑志才睁开眼睛。掀开薄被，从床上爬起来，蹒跚着走进洗手间，迷迷糊糊的洗脸刷牙。
推开门，凉爽的微风扑面，汽车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感受到脚下坚硬的泥土，肚子的哀嚎，他仿佛才从馄饨中回到现实。
“呼……下次不能连续直播二十四小时了。”
长出一口浊气，郑志才轻声嘀咕道。
是的，郑志才是一名主播，而且还是熊猫平台一名主播。六月份进入直播界，经过四个多月打拼，终于将订阅提升到一万。为了庆祝直播间订阅数破万，在观众的忽悠下，连续直播了24小时。
不眠不休连续直播二十四小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身体将要面临一场全方位的考验，意味着如郑志才一般二十二岁的年轻人也需要昏睡十几个小时才能恢复体力。
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身体乏力，思绪无法集中，听觉、触觉像是隔着一层纱，看不清楚，听不明白。喝下一杯豆浆，闲逛几分钟，状况才有所好转。
身体初步摆脱乏力状态，郑志才走进一家早点铺，一边吃早饭一边欣赏战果。
二十四小时直播是挑战，也是机遇。这个过程中，直播间速度比平常快很多，不少被直播间题目吸引的观众特意发弹幕支持，顺手点击订阅。现如今，他的直播间订阅数突破一万两千，巅峰人气接近一万五，接近他半个月成绩。
不只是人气提升，最主要的还是收入提升。
二十四小时中，郑志才一共收获了三个龙虾，二十多条烤鱼，并且，得到人生中第一个佛跳墙。
“嘿嘿，虎子他们一直强调佛跳墙是签约主播的礼物，我现在能收到佛跳墙，说明距离签约已经不远了。”
签约了才有基础工资，才有推荐，收入、名气、地位才能大幅度提升。
如果有人问他，连续直播这么辛苦，以后还要不要进行类似的直播活动？
不用考虑，不会迟疑，郑志才有一个肯定的答案：愿意。
他不是赫赫有名的大主播，身边围绕着一群超级土豪，平台高管，打个喷嚏就会有无数观众嘘寒问暖。也不是粉丝成千上万的知名主播，每天收到的礼物比普通主播一个月还多。连拿到初级合同，跟平台签约的初级主播都不算。
他只是一名进入直播界不过四个多月的新人，人气刚刚破万的不入流主播而已。每一条弹幕，没一点人气，每一份礼物，都需要认真对待，没有选择权利，更没有选择的资格。
为了提升人气，为了增加签约可能，别说二十四小时，哪怕四十八小时，他都不会拒绝。
愉悦的欣赏完成果，计算下个月能拿到多少工资，郑志才心满意足的退出直播后台，打开经常聊天的QQ群。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好不容易收到第一个佛跳墙，当然要跟小伙伴显摆一番。
进入QQ群，还没等他发言，小伙伴的聊天内容让他懵圈。
“你们近距离观看昨天晚上直播界发生的大事了吗？”
“肯定啊，那么大的事情，不过去围观还能算是直播界一员吗？”
“不只围观，我还刷礼物了呢。”
“我去，龙神这么土豪？送墙了？”
“我没钱送墙，咬牙送了一条龙虾。”
“龙虾也很了不起，一百块钱是我一天的伙食费，看来龙神也是水友，大出血了呢。”
“嘿，我还真不是水友。”
“不是水友送什么礼物？”
“你们啊，太年轻。昨天晚上那种场合，一群超级大土豪，大主播，老总汇聚在一起，万一被那位大佬注意到，我不就火了吗？一条龙虾换一个机会，不愧。”
“不愧是龙神，想法跟我等凡人就是不同。”
“不只是我，那些带着主播名送礼物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心思。”
“还是你们熊猫平台的主播爽，像我们这些其他平台主播，只能用小号围观，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主播群不会只有熊猫平台主播，别看几个大平台竞争激烈，主播在私下却一团和气，几个平台主播都能玩到一起。
说实话，郑志才所在的群是主播初级群，群里签约主播的数量屈指可数，自由性大，多少也抱着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心思。熊猫平台混的不好，可以去斗鱼平台，斗鱼不行还能换虎牙，不会局限在同一个平台。
看着群里刷屏般的聊天记录，郑志才满脸疑惑。自己睡觉期间，貌似发生过了不起的大事件。
“咳咳，有没有人跟我说一下你们在聊什么，昨天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郑志才活跃，直播之余就是泡在群里聊天，再加上不错的成绩，勉强算是群里的名人。看到他出现，很快就有人打招呼。
“哎呦，才子上线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呢。”
“才子你真是猛，连续直播二十四小时，我还以为你猝死了呢。”
才子就是郑志才的网名。
“我身体那么棒，怎么可能猝死。”郑志才没好气的说道：“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这么激动？”
“才子你亏大了，错过了直播界一次狂欢。”
“何止是狂欢，分明就是大事件，封神典礼。”
“谁的封神典礼？”眼看着群内成员又要拿自己打趣，郑志才连忙追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老对手了。”
“才子，你的老对手人气过百万了。”
郑志才的老对手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新晋大主播‘凌晨321’。
林晨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老对手吗？当然不知道，他连郑志才是谁都不清楚。
为什么郑志才说‘凌晨321’是他的老对手，还要从当初进入直播界的时间开始。
两人都是六月份进入直播界，都是从零开始，也都是《绝地求生》主播，巧合的是，两人还同时间进入过‘新人主播交流群’。巧合太多，郑志才不注意同为新人的凌晨都不可能。有时候跟朋友开玩笑，就曾经说过凌晨321是他的老对手。
随着林晨的成长，郑志才已经不再说‘老对手’这个自欺欺人的话题。
他是谁？不入流小主播而已，凌晨321已经是即将成为大主播的超级新星，拥有无数粉丝，随便乱说话难免被粉丝骂。
他不说并不意味着身边人不会提，再一次打趣中，凌晨依旧还是郑志才的老对手。
“凌晨人气过百万了？这么快？”郑志才有点惊讶，也有点心酸。
同期进入直播界的新人，对方已经是人气过百万的大主播，而他还在为签约奔波，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叫人绝望。
“人气过百万是大事件，不过距离封神还有点远吧。”压制住心中的酸楚，他继续问道。
直播界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位大主播，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封神是两码事。
“直播界增加一位大主播确实不算大事件，不过如果熊猫平台全网祝贺，校长，龙飞，放放牛，内总，托马斯，JY，风行云，李锦，酒神，李斯，小楼等等一批大人物刷墙恭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