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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瑾年正在勤政殿里坐立不安,一回头就瞧见了颜辰曦压着和郡王来了,他顿时松了口气,皇帝的威武也长了不少:“来人,把叛国贼子带上来!”
勤政殿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公公在一旁伺候着,瞧见了颜辰曦带着人上来了,各个都是躬身行礼,颜辰曦看了看他们,后者识趣的关上了殿门。
殿里没有旁人了,司马瑾年说话也就放开了些:“十三弟,好久不见了,朕没想到,跟你的再次相见,竟然是这种样子。”
和郡王唇角一扬:“皇兄,你是坐在这位置上太久了吗?难道你忘了,本王可是年年都看得见你!”
司马瑾年一愣,当即明白过来:“说!你到底在朕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和郡王用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颜辰曦:“皇上肯定不知道,平南侯也是本王的人吧?”
皇上吓的往后退了退,看颜辰曦一脸坦然的表情,他马上摇了摇头:“你以为朕会信你的鬼话吗?”
颜辰曦在一旁拱手:“皇上英明,臣绝不会同这等人有任何的瓜葛!”
“哈哈!”和郡王突然大笑起来:“皇上肯定不知道,平南侯已经找到了秋沉心,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在京师里过了不知道多少个逍遥的小日子了!皇上以为他那夫人是何人?是视皇兄为仇敌的秋沉心啊!”
司马瑾年皱了眉:“辰曦,此话当真?”
颜辰曦没怎么惊慌失措,依旧淡着一张脸:“回皇上……是的,臣已经把沉心找了回来。”
“你!”司马瑾年手指他道:“辰曦,你怎么这么糊涂!”
颜辰曦坦言:“皇上,您一直是知道臣的,臣一生也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不论山高水远,臣都是要将她找回来的!”
没人注意到,勤政殿门外一众公公的身影里,有一个身影听到这句话微微的抖了抖。
司马瑾年现在也顾不上跟颜辰曦纠结在秋家的问题上:“罢了罢了,这件事朕跟你稍后再议,现在先把和郡王带到地牢!将他的十万大军扣在京师,没朕的手谕不可乱动!”
颜辰曦拱手:“皇上,王爷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议,现在臣觉得应该先说清楚秋家的事情,毕竟……沉心就在这大殿之中。”
“你说什么?!”
司马瑾年和和郡王同时一愣,后者反应还快些,已经开始满宫殿的四处找人了。
突然,殿门轻轻的被推开,一个‘公公’打扮的人小跑着进来,司马瑾年看了一眼,皱着眉道:“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允许进来!”
可‘公公’听了这话却不为所动,甚至还行礼,直到她开了口:“在下秋沉心,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瑾年听见这声音,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倒在了大殿的台阶上:“你……你是人是鬼!”
乔诺一冷哼一声:“皇上骗人骗成习惯了吧?当初把我的牌位都立在了那里,难道就真的骗自己我已经死了?皇上还真是异想天开的很!”
司马瑾年喘息了一声,马上惊呼:“来人!快来人护驾!”
乔诺一摇了摇头:“皇上,现在的勤政殿,都是在下的人,您叫破喉咙也没用了。”
颜辰曦、和郡王:“……”
“你想要怎样?”司马瑾年问:“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当初秋家的满门不是朕打算的,是先帝要除掉秋家,要怪只能怪秋家投错了靠山,若是投在朕的手下,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你和辰曦……”
‘啪’!乔诺一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皇上还真是会说笑,若不是你当初要除掉秋家,若不是你在南巡的时候让太子被俘,现在坐上皇位的也不一定是谁呢!”
司马瑾年摇头:“成王败寇自古就是注定的,现在太子没了,朕也没必要死死的抓住秋家不放手,你哥哥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你若是能放下仇恨,朕也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放下仇恨?”乔诺一冷笑着出声来:“我若是杀了皇上的全家然后说对皇上您既往不咎,您会不会同意!”
正说着,勤政殿的门突然被打开,秋凉山一身戎装的站在门口:“别跟他废话!让我亲手宰了他!”
乔诺一回头看了来的人一眼,轻唤了一声:“哥哥。”
秋凉山身后,是江莫陆带着几个手下,乔诺一看了一眼颜辰曦,后者冲她轻轻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为了让他们兄妹能手刃仇敌。
乔诺一把手里的刀递给秋凉山:“哥哥,你来吧。”
秋凉山摇了摇头:“这一刀,你来,你为了这一天贡献最大,该是你来。”
司马瑾年好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猪一样,看着两个人商量怎么杀他,谁来杀他,内心近乎是崩溃的:“朕是皇帝!你们秋氏兄妹到底要如何!难不成当真弑君让那个人坐上龙椅吗?瞧他现在这样,若是翻了身,你觉得你们几个都有好日子可以过吗?”
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司马瑾年好像根本就不善,他的话让人听起来有些天真,乔诺一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一刀狠狠的刺了下去,正好刺在了他左下腹处。
乔诺一没杀过人,在现在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从来没有动手杀过小动物之类的,可一刀刺下去之后,她感觉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身心上的轻松。
没去管这一刀已经让司马瑾年疼成什么样子,乔诺一冷冷的说:“皇上,在下现在刺穿的是你的肝脏,你的血会一点一点的从刀柄处流出来,不会很快死去的。”
司马瑾年白了一张脸:“你……好狠毒的女人。”
乔诺一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对身旁的秋凉山说:“哥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好。”
乔诺一走到颜辰曦身边,后者轻轻的握住她还有些颤抖的手安慰道:“别怕,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只剩下幸福。”
“恩。”
秋凉山一刀一刀的刺着司马瑾年不重要的地方,不会一刀毙命,只会一剑剑的疼死,没顾上他的叫唤,和郡王轻笑了一声:“既然你想动手杀了他,为何还要绑着本王?这就是平南侯的诚意?”
和郡王看了一眼乔诺一:“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打算如何?”
乔诺一摇了摇头,颜辰曦顺势将人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阻断了两人视线上的交流:“王爷,臣没打算放了你。”
和郡王此刻又黑了脸:“你不打算放了本王,难不成要自己坐上那王位?颜辰曦,你终究不姓司马,弑君的罪名,你担不起!”
颜辰曦摇了摇头:“臣没打算弑君,臣是带了王爷来见皇上的,皇上仁慈,舍不得杀了亲弟,便打算把您放了,然而您却恩将仇报,将皇上失手杀了!而臣则是来的太晚了,将王爷绳之以法,却没能救下皇上。”
“你!”压根就没有料到颜辰曦会来这么一手,和郡王的脸黑到了底,挣扎着要起来:“颜辰曦!好一个一石二鸟!你当真是老奸巨猾的平南侯!你……”
还没等他说完,身旁的小厮便在和郡王的嘴里塞了一团布,颜辰曦看着他怒不可支的模样笑了笑:“多谢王爷夸奖,其实也不能怪臣老奸巨猾,说起老奸巨猾来,没人能敌得过王爷。”
那边司马瑾年已经奄奄一息了,秋凉山回过身来,把那把刀扔在了和郡王脚下,这时候后者才瞧见,他的佩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这样严谨,就算是有人想查皇上真正的死因,也只会查到他的身上!
颜辰曦此时已经出了宫殿,眼前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皇上……驾崩了!”
七日之后,司马瑾年的头七刚过。
正宫的后殿,颜辰曦抱着一身黄袍的小男孩,漫步的来回踱着:“皇上,臣刚才交代的您可都听清楚了?”
只有九岁的皇上点点头:“我都记下了。”
颜辰曦摇摇头:“臣说过了,从今日起,您要自称为朕。”
“平南侯,我……朕真的要当皇上了么?”九岁的皇上问他:“朕不喜欢当皇上。”
颜辰曦笑了笑:“皇上,您是先帝的第十九位皇子,嫡亲的皇子只有您一个人,您不当皇上,谁来当皇上?”
“你啊,”九岁的皇上笑了笑:“朕觉得平南侯当皇上肯定可以威震一方。”
小小孩童的话让颜辰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摇着头把人抱起:“皇上,我们该去上朝了。”
正和元年,新帝登基,设一辅政王,交予世代忠良颜辰曦,坐在皇上龙椅的第一下位,日日辅助皇帝勤政爱民,设一镇远将军,交予靖江侯江莫陆,日后再无倭寇侵犯,设一内应御林军统领,交予已经被平反的秋氏独子秋凉山,阖宫上下便再无动荡。
自此,国运安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