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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搬来了一张原形木凳放在大堂的中央,大堂中央的两侧分别是男席与女席。
苏瑾抱着丫鬟递过来的琵琶缓缓的走上中央,朝着老太君福了福身子,随后,又转眸看向四皇子眼眸微微闪烁。
“小女子献丑了。”说罢,坐在圆凳之上。
此时,苏瑾一身鹅黄的撒花软烟罗裙,点点茉莉花点缀其间,清新可人,再加上苏瑾本就皮肤白皙五官秀美,穿上这身裙子更加显得人比花娇。
苏瑾坐在圆凳上,将琵琶的一端放在大腿上,随后一只手抱住琵琶,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琵琶弦上。
微微侧头,长长的睫毛垂落眼睑,加上本就清丽的五官,整个看起来犹如一幅画。
苏瑾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只是,当看见不远处独自饮酒伤神的李钰,苏瑾只觉,她想弹,她想弹给他听,她想告诉他,她不比苏染差。
素手勾搭琵琶弦,一声声悦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苏瑾那双空灵的眼眸,缓缓的如弹奏着,犹如低声细语的诉说,诉说着委屈,述说着爱慕,述说着心中的期待,一个个音阶恍若变成了一句句的轻语,令人忍不住为琵琶音中的伤感而黯然失神。
可就在大家都惆怅之际,便听琵琶音忽然高亢起来,如呐喊,如挣扎而出的野兽,不可控制的逃出囚笼,紧张的氛围充斥大堂之中,却在片刻后,琵琶音缓缓的平静下来,节奏却在一点一点的变快,却在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的时候,忽然停住,又开始缓缓诉说,像是含羞的女子,对着自己爱慕的情郎诉说心中思念。
苏瑾抱着琵琶,那双满含情的眼眸不住的看向那身着白袍,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
李钰放下酒杯,缓缓抬头看向苏瑾,对上那对含情的眼眸,李钰的脸上淡漠如水。
一曲毕,众人惆怅不已,若是说苏染的高山流水是心灵上的洗礼与享受,宋清霜的舞蹈是视觉上的享受。那么苏瑾的琵琶音便是在虐心。
苏瑾抱起琵琶一一行礼,却见众人皆是眉头紧皱,有的甚至时不时唉声叹气。
苏染同样如此,她知道,苏瑾只是将心中压抑的情绪通过琵琶表达出来,她弹的很好,意境也够,只是太过悲伤压抑。转眸看向一脸淡漠的李钰,苏染皱起眉头。微微叹了口气。只觉要撮合他们两人,简直是太难了。
苏染率先鼓掌,随后一声一声的鼓掌声想起,苏瑾这才松了口气,只抱着琵琶,缓缓的退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座位,苏瑾将琵琶递给身后的丫鬟,随即给了苏染一个感谢的笑容。
一旁的宋清霜不满的皱起眉头。
“染儿,你这个四姐,我很不喜欢。”
苏染一顿,“四姐只是性子太过软弱胆小,并不坏。”苏染解释道。
宋清霜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和苏染解释,见宋清霜这般着急的样子,苏染不由调侃道:“清霜,我看老太君想凑合你和四皇子吧。”
“噗。”一口茶喷了出来,宋清霜险些呛到,只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脸惊恐的道:“染儿,你可别吓我啊。”说罢,拍着胸口,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老太君的脸色。却见老太君在看自己,不由更加怕了。
“清霜,你怕什么?”苏染好笑的问道,难不成还真被自己猜对了?
宋清霜咬着唇,随后低声道:“你看那个四皇子,一天到晚的不是板着脸就是不说话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若是嫁给他,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染转眸看向不远处一席白衣无比孤僻的李钰,听宋清霜这么一说,苏染这才发现。
微微有些失神,苏染轻叹一声,随即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因为看上了我家白夜了。”说罢,宋清霜的脸噌的一下通红一片。
“染儿,白夜是你的侍卫?”说道这里,宋清霜不由一脸好奇的问道。
苏染喝了口酒,点了点头。“可以怎么说,他暂时是我的侍卫。”
宋清霜闻言,眼睛滴溜溜一转,随后凑到苏染耳边轻声问道:“染儿,不如将白夜卖给我吧。”
“噗。”苏染喷了口酒水,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只咳的脸颊通红,这才好受些,随即抬头看向宋清霜便对上宋清霜那双带着恳求的眼眸。
苏染憋着笑摆摆手。“清霜,我很想把白夜卖给你。只是……”
“只是什么?”宋清霜问道。
“只是,我没他的卖身契啊。”宋清霜闻言垂着头,一副沮丧的模样。
而此时躺在屋顶晒台的白夜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随后只觉身子发寒,只揉了揉手臂,暗道这是要变天了,可抬头看向大大太阳又一脸的疑惑,没变天啊,这么大太阳。
而随苏瑾之后,便陆续有小姐自告沸勇的出来表演,或是吟诗作对,或者吹箫弹琴,这一顿宴会也算热闹。
一顿饭结束后,苏染与宋清霜李素婧三人便并肩出了大厅,今日本来就是来赏桃花的,自然要去院子转上一转。
只是,才走没多远,便见一席鹅黄的苏瑾缓步走了过来。低声道:
“六妹,我可否与你们一同走。”苏染一顿,点了点头。
“只要四姐不嫌弃就好。”
苏瑾闻言连连摆手。“怎么会,我只是,怕,怕……”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我们走吧。”说罢,四人朝着桃花苑走去。只是,宋清霜的脸上却不怎么好看,之前她可是看见苏瑾看苏染的眼神了。
“走吧,你还愣着干嘛,这可是你家,不给我们带路?”李素婧见宋清霜不走了,不由顿住脚步提醒道。
“带,怎么不带!”宋清霜插着腰,快步走在了最前头,挽着苏染的手臂,指了指桃花盛开的最盛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八角阁,去上面能看到整个将军府的全貌,我带你们过去。”说罢,领子苏染与苏瑾李苏瑾三人朝着不远处的八角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