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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见状眼珠一转,周氏圆场道:“是啊,雪儿你就弹奏一曲当是赔罪,听说《高山流水》乃是仙曲,我倒是早就想听一听了。”
见母亲开口说了,宋清霜看了眼苏染,随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表姐的琴艺不是很好吗,来人,把琴端上了。”
而此时,借口去茅厕的玉筝也站到了苏染的身后,对着苏染微微点头。而这之后,便见丫鬟端着一方古琴走了上来,将古琴放在桌案上,这才退了下去。
苏染勾起唇角,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之前见苏雪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苏染便觉有蹊跷,于是让玉筝去查看一番,结果,果不其然,玉筝发现她们在古琴上做了手脚,只要用手轻轻一拨,琴弦便会断开,到时候,弹琴之人的手,必定流血不止。
看样子,苏雪是想报那日在百花宴之仇了,只是,苏染冤枉啊,明明是她自己弹奏不出《高山流水》所以故意勾断琴弦让手臂受伤的呀,关她什么事啊。
“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琴换了。”玉筝在苏染耳边轻声说道。
苏染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坐在小桌前一脸慌乱的苏雪。
苏雪咬着唇,看向不远的桌案以及桌案上古琴,随即一脸恶毒的看向苏染。
“表姐,你还在等什么呢,快些弹啊。”宋清霜催促道。
虽然宋清霜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她也看出来了,是苏雪有意为难苏染,现在反而被苏染给摆了一道,她可是最喜欢看热闹的,她一直就看这个惺惺作态又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的苏雪不顺眼。
今日能找到机会来摆她一道,她可是乐此不疲。
苏雪在自己的位置上,局促不已,要知道她哪里会弹什么《高山流水》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表姐,快去弹奏啊。”宋清霜催促道。
随后,众多小姐们也开始催促起来,苏雪额头上布满汗珠,回头看向青竹,却见青竹点了点头,随即一咬牙。
这古琴的琴弦是做过手脚的,一拨便会断开,然后伤了手指,苏雪看了看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指,看样子,今日又得流血了。
苏染在众人的催促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老太君都点头了,她还能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弹琴的事情了。
苏雪起身,走上正中间的桌案前,抬眸看了眼脸色不甚好看的老太君,低着头,眼里一片阴鸷。
难怪母亲都不愿意回娘家,这个老太婆还真是脾气大的很,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给自己甩脸子,她说的又不是她,是苏染!她生什么气,真是不可理喻的老东西。
可虽然心中这样想着,苏雪的面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只盈盈福了福身子,径自跪坐在蒲团之上。
缓缓伸出如玉般洁白的手指,微微垂下眼眸,随即微微颤抖的着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的放在琴弦上,随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像是要赴死一般,下了莫大的决心,这才轻轻扣动琴弦。
“噔”一声清脆的琴音响起,苏雪的额前布满了汗珠,随即紧闭眼眸,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其实,她是可以迅速将手拿开的,只是,若是自己的手不受伤,难保苏染不会给自己又端上一台古琴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让手受伤。
只是,弹出一个音阶后,手上却迟迟没有传来疼痛,苏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慌乱,随即睁开眼眸,看着完好无损的琴,一脸的错愕。
苏染勾起唇角,她早就命玉筝将琴给偷偷掉包了,这架古琴不仅不会断,而且异常的牢固,怕是苏雪想将她挑断,都要费些功夫才行。
苏雪顿时意识到什么,随即转眸恶毒的看向苏染,只气的脸色发青,却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不弹了?”有人问道,那日在皇宫举办的百花宴诸位小姐大多都是去参加过的,所以对于能再次听到那首曲子,她们可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方才苏雪只弹了一个音阶,却迟迟不动手弹了,着实吊人胃口。
“苏小姐,快些弹啊。”又有人催促道。
苏雪脸色苍白的看向手下的古琴,眼眸里一片慌乱,只转眸看向同样错愕不已的青竹,眼里带着熊熊怒火,只吓得青竹连忙低着头,别开苏雪的目光。
苏雪咬着唇,心下一片慌乱,不能让她们知道她琴艺不如苏染,若不然,之前的那些话都会被人拆穿,自己现在样貌不如苏染,不能连琴艺都输给她,对,不可以!
只能挑断琴弦,没错,只有这个办法,苏雪将手覆在琴弦上,随后眼眸一凛,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朝着微微望弯曲,勾着琴弦,随后用力一勾。
“噔。”一声刺耳的琴音响起,苏雪脸色苍白,却见琴弦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却没有断开。
转眸却见众人都捂住耳朵,一脸的厌恶,苏雪只急的满头大汗。
“好刺耳,表姐,你到底会不会弹琴啊。”宋清霜揉了揉耳朵,皱着眉头不满的道。
苏染挑眉看向慌乱不已的苏雪,随即笑道:
“清霜你有所不知,方才三姐只是在试琴音罢了,大家等着,等试完了琴音,三姐便开始演奏了。”
众人听闻点了点头,却有懂琴的小姐不满的讥讽道:“苏小姐试琴音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苏雪现在骑虎难下,只硬着头皮,又勾起一根琴弦,随后用尽全力的勾起,只弄的满头大汗脸色发青,这一幕看得诸位小姐满头黑线。
只暗道,这苏小姐是和这琴有仇?这般试琴,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苏染面纱的的脸已经笑抽筋了,只是好在带了面纱别人看不到罢了。
只听砰地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便将琴弦应声而断,随后,只听一身尖锐的惨叫响起,便见苏雪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惨叫不断。
苏染挑眉看向苏雪的手臂,只暗自摇了摇头。
啧啧啧,自作孽不可活啊,她这只手臂怕是废了,要知道,力与反射力是成正比的,她这般用力的强行勾断琴弦,便会导致琴弦更加有力的反弹。
看这血量,怕是断了手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