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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那句话一直观察着顾宗祠的脸色,我再次开口说:“这场婚姻从最开始就是以利益为主,我嫁给你,你帮我摆脱沈世林的纠缠,而你娶了我牵制沈世林,一开始是出于利益,本不该最后变成这样复杂的问题,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变了,以至于成了现在令人烦恼的模样。”
顾宗祠说:“也就是你还是没有忘记沈世林。”
我看向他,说:“宗祠,我不知道你是否爱过一个人,有时候爱与绝望可以糅杂一起的,对,我很诚实告诉你,我忘不掉他,不仅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我非常清晰明白,我们之间没有未来,所以我从来不去奢求有什么,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给嘉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自己有能力去照顾他,保护他,这些就已经足够,我不会奢望太多。”
顾宗祠转过身坐在我面前,他低垂着脸,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他勉强笑着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忘掉沈世林,可是我一直骗自己,有能力让你忘记一切,和我在一起。”
他抬起脸看向我说:“算了,其实一开始是我将问题复杂化了,反而利益开头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情,你没办法爱上我,我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个感情上的问题,那我只能接受。”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他微笑说:“谢谢。”
他脸上也闪过一丝轻松,对我说:“不用谢,至少你很坦诚来和我聊这个问题,我很开心。”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只是很不解,既然沈世林有吞掉顾氏的野心,只要你愿意等他,他自然会给你一个家,你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而让自己在我们两人之间两难?”
我说:“其实就在半个月前,我问过沈世林是否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其实那时候我心里还没有完全绝望,甚至还带着一丝希望与幻想,打算放弃自己所有一切,和他一起离开,甚至什么都不要,将自己所有退路全部斩断,我问他走不走,可他还是和当初我问他是否会和顾莹灯结婚一样拒绝了我,在他拒绝我时,我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绝望了,你或许很搞不懂为什么我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愿意做小三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假设他以后吞掉了顾家,或者沈家和顾家真的正面交锋了,顾莹灯该怎么办?他会和她离婚吗?就算顾家被他一手给吞掉了,他会抛弃顾莹灯吗?这是一个让人伤透脑筋的人,我做了两种设想,第一,如果我真的等到他吞掉顾家,和他真正在一起了,他得到一切后,和顾莹灯离婚了,我不会高兴,因为顾莹灯没有做实际上伤害我的事情,我没那么自私将自己的婚姻建立在别人的家破人亡上,我要的婚姻其实很单纯,不用牺牲任何人。第二种假设,那就是他得到顾家后,对顾莹灯存在内疚,而一直不愿意离婚,而我和嘉嘉始终藏在他身后不能见人,我可以忍受这样的待遇,因为我爱他,可嘉嘉不能,相比于爱他我更爱嘉嘉,我要给嘉嘉最好的一切,并且,我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对另一个女人存在内疚,我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所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而心存愧疚,就算我是理亏的一方,我也不愿意。
所以,为了不给自己今后的生活陷入这两种假设中,我需要你名分的保护,这是我最需要的,当然你有权利选择这段婚姻是否该继续下去。”
顾宗祠我听了的话,他说:“你想的很长久,似乎你心里一直认为最后沈世林会吞掉顾家对吗?”
我说:“我只是假设。”
顾宗祠说:“那你有没有假设过,沈世林在吞掉顾家失败后,你们两人的结果会怎样?”
我没有犹豫的说出自己的话:“他失败了,一无所有,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这是不用说的。”
顾宗祠再次问:“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失败后,顾莹灯也始终坚定不移站在他身边呢?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你一个坚贞不移的女人。”
我说:“那我就带着嘉嘉好好生活,不会打扰,我相信顾莹灯也很爱沈世林,有她在身边,他也会过得很好,而我有嘉嘉,这样我很满足了。”
顾宗祠笑着说:“果然刚才假设的三种,好像你和沈世林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贸然和他在一起,赌局太大,输了,一无所有。”
他从我怀中抱过嘉嘉后,说:“十年后,我们会自动解除婚姻,到时候你带着嘉嘉出国生活,我会帮你,可沈世林吞掉顾家是否会成功,我希望你今后公私分明,这是我唯一要求的,别的,没什么了。”
我说:“好,我会的。”
顾宗祠抱着嘉嘉从沙发上起来,将他举得高高的,笑着说:“嘉嘉,我们举高高。”
我看到嘉嘉在他肩头开心大笑着,坐在那松了一口气。
我和顾宗祠摊开来聊这个问题后,两人生活恢复正常,再也不会觉得尴尬,他下班回来晚,我会尽我的职责无论多晚回来都会为他准备夜宵,当然他也尽了一切父亲该有的职责,每天陪着嘉嘉玩一会。
至于他和阮陵遇的妹妹怎样,我也没有管,外面的绯闻在传了几天后,便被别的新热门的事件给顶了上去,而关于他出轨的传闻也都销声匿迹,至于他和阮陵遇的妹妹是否真发生了关系,我也不会去问,只是很多次,在茶楼或者饭店都看到过他身边跟着阮陵遇的妹妹,每到那时候,我都会很识趣躲得远远的,主动避开,而阮陵遇的妹妹也没有再来找过我麻烦。
生活恢复了平静,我非常满意,便打算好好静下心来处理盛东的事情,可正要去分厂出差时,乔娜给了我一个电话,她在电话内语气有些沉重和我说,想见我一面,并且有点事情问我。
我当时只能让秘书将我的班机取消,我赶去约定好的地方见乔娜,她正坐在卡座上,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热咖啡而沉思着,我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乔娜问我是要茶还是咖啡,直接说了一句:“咖啡,谢谢。”
乔娜对服务员点了一杯摩卡,服务员离开后,她没有和我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沈夜阑到现在没有踪迹,我一直怀疑他是否是躲了起来,可找人去查看他出入境的资料,可并没有,就在昨天我听沈和志先生以前的助理曾经说过,他说沈夜阑还在国内,并且消失和沈世林有关,精微,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当乔娜问我这句话时,我正从包内拿出护手霜,涂着干燥的手,随即,我说:“我并不知道,你应该清楚,自从我嫁给顾宗祠后,很少和沈世林联系过,甚至没有见过沈夜阑。”
乔娜说:“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可精微,沈夜阑现在消失不见,我敢肯定和沈世林脱不了干系,我打算找人去找沈夜阑。”
我将护手霜按下盖子,放于桌上说:“这件事情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找沈夜阑?”
乔娜说:“实不相瞒,沈董事长离世前曾将沈夜阑继承遗产的事情交给了我,我必须找沈夜阑,才能完成他对我的委托。”
我说:“有律师处理,你没必要去管。”
乔娜说:“这是我的工作。”
我说:“我明白是你的工作,可你明白吗?你现在已经转到沈世林手下工作,一心不能二主,如果沈世林知道你私下里找沈夜阑继承家产,也就是让沈夜阑有重新翻身的机会,如果让沈世林知道你帮沈夜阑,你会有什么下场你知道吗?这件事情我建议你别管。”
乔娜说:“我不能不管,这是我的职责。”
乔娜非常固执,我也不好在劝下去,双方都静默了一会儿后,乔娜说:“我想问你南风巷你知道吗?”
当她念出这个名字时,我非常快速说:“没听过。”
乔娜喝了一口咖啡,她没再说什么。
我们两人在咖啡馆内聊了一会儿,她大约是还有工作,我们两人正要从咖啡馆内出去,可刚走两步,我看到站在门口带着大墨镜四处观望的唐琳琳,我立即拽住乔娜往一旁走,可刚走两步,唐琳琳摘掉墨镜一眼就看到了我,乔娜似乎也认出了那女人是谁,对我说:“那不是顾宗祠的绯闻女友吗?”
我低下头拉着她往另一旁的出口处走说:“嗯,你别管她。”
乔娜将我手一甩,说:“什么不管?那女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躲什么躲,你是正室,就该拿出一点正室的样子,免得以后不三不四的女人,往你脑袋上蹦跶。”乔娜说完,忽然又说:“纪精微,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没出息的,怎么看见个嚣张跋扈的主就这么害怕了?”
她说完这一系列的话,便拽着我往真能门口过,完全没有看站在门口的唐琳琳,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是顾宗祠的女人,我和他只是协议婚姻,对于他的女人不惹则不惹,不然就是违反了协议里的规定,而且这个唐琳琳还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泼辣做事情从来不用大脑以上部位来思考,越是这样的人,越麻烦。
可似乎被乔娜认定是怕事,我感觉到很那解释,果然正要从唐琳琳身边经过时,她手一把将我们拦住,扬起下巴高傲的说:“招呼都不打,想走?”
乔娜说:“好狗不挡道,这是常识你不懂吗?”
唐琳琳忽然怒目看向乔娜,说:“你谁啊?”
乔娜将她挡在我们面前的手,用力拿开说:“你姑奶奶。”
拉着我就要往前走,唐琳琳忽然一把走上来从后面揪住乔娜的头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乔娜感觉疼痛,她仰着头回不过身来,也动不了,我松开乔娜的手,冷眼看向唐琳琳说:“放手。”
唐琳琳挑衅说:“我就不放,有本事你给我道歉。”
她说:“你不放是吗?”
她摇晃了几下身子,很得意洋洋说:“不放,你能够拿我怎样?”
我冷笑了一声,看向正端着托盘从我们这边经过的侍者面前借了一杯五颜六色带着冰块的果汁,来到她面前问:“真不放?”
唐琳琳一下就炸了,她说:“你敢!”她这句话刚出口,我拿着手上拿杯果汁从她脑袋上开始浇起,浇完后,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彻底毁于一旦,她很有骨气,拽住乔娜的手还是没松,我一点也不急。
从口袋内掏出手机,在一旁悠闲的翻着号码,有些为难说:“我该打哪一家报社的电话呢?如果通知报社来,你最近不是想借着你姐姐的名头,打入娱乐圈吗?正好今天这场精彩的戏,别让报社错过了,只是他们赶到后,会怎样写,我就不清楚了,至少对于你人气应该也是有点效果的。”
唐琳琳松开乔娜的的头发,就想冲过来抢我手机,乔娜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手从后面一把抓住她头发,往地下狠狠一推,正好撞上推着清洁车的大妈经过,车上一桶拖地水乌拉拉朝着唐琳琳倒了下去。
唐琳琳如同落汤鸡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当她反应过来时,便吐掉嘴里的污水,狠狠呕吐了起来,乔娜站在那拍拍手说:“小婊子,想在你姑奶奶面前称霸,你还需回去修炼几年,当年姑奶奶收拾你这样的小绿茶婊,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天真无邪活着呢,我警告你,当小三也要点料,别以为胸大无脑就能够当小三,你这样的女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乔娜说完,便拉着我转身走,在她拉着我走的时候,我轻轻将乔娜的手挣扎开,从包内拿出一张纸巾递到坐在那一直没说话的唐琳琳面前,说:“省着点用,擦干净脸,从这里离开,回去好好学学怎么说人话,明白吗?”
唐琳琳满脸麻木的看向我手上的纸巾,她有些僵硬的移开,看了我身后一眼,她什么都没说,忽然将埋在腿间瑟瑟发抖,哭着说:“是,我不该破坏你的家庭,可是,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如此羞辱我。”
她说完这句话,我脑海内灵光一闪,这一幕很熟悉,将纸巾收回,站起来转过身去看,便发现顾宗祠带着丁耐站在我身后,他正静静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紧接着隔壁包厢房间内传来一声笑声,里面再次走出来一些人,是为首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些部下的沈世林,他看向我和我蹲在地下的唐琳琳,将视线移向顾宗祠,手在顾宗祠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笑得非常幸灾乐祸说:“宗祠后院似乎着火了。”
唐琳琳蹲在地下,浑身脏兮兮的抬起脸看向顾宗祠,声音非常小的喊了一句:“宗祠……”
乔娜看到这一幕,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觉得有些荒唐的笑了两声,又看向我,我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这几十年代的老把戏,竟然被唐琳琳玩得炉火纯青,我和乔娜都有些无语。
顾宗祠看了一眼丁耐,丁耐立马走过来朝我轻声唤了一句:“夫人。”然后便脱下外套包住了浑身湿透的唐琳琳,将她从地下扶了起来,便从我们身边经过,将她扶到顾宗祠身边,顾宗祠看了我许久,他说了一句:“早点回去。”
便带着唐琳琳离开了,顾宗祠离开后,沈世林还没有走,他站在不远处对我笑了笑,便带着付博和一些部下转身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后,乔娜走上来问:“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我说:“没事,小把戏而已。”
乔娜咬牙切齿说:“不过唐琳琳这女人还真贱。”
我有些无奈说:“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惹她,躲她了吧?这种下三滥手段有时候要防真的很难,还不如躲她远远地,让她无计可施,无空可钻,天下自然太平。”
我和乔娜从茶馆离开后,我到达家里,顾宗祠已经在那里等我,我脱掉外套,来到他面前说:“你希望我解释吗?”
顾宗祠合住手上的杂志说:“其实没必要,她是怎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
我笑着说:“你清楚就好,当然,今天我也理亏,和她一般见识了,下次不会了。”
顾宗祠说:“没事,毕竟是我没有处理好。”
我有些奇怪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唐琳琳这样的女人?”他没有回答,我自然也猜到了结果,问:“是因为阮陵遇才会待她这么好?”
顾宗祠说:“她姐姐的死,有很大部分的责任是在我身上,我欠她的。”
我说:“我了解。”
男人对女人的愧疚,真是最不好的一种东西。
我以为自从那一次后,唐琳琳应该识趣,我也没有当一回事,和顾宗祠解释清楚后,第二天,便飞往分厂去出差,向恒在那边盯着分厂很久,我到达后,我们两人又去市场专门采购一些分场内该用到的设备设施,两人特别忙,经常忙完事情后,就是夜晚十一二点,我往常和保姆问完嘉嘉的近况后,便关掉电脑准备睡觉。
第二天后,我和正在场内和向恒盯着工人门扩厂房,就在此时顾宗祠发来一条简讯给我,说是他来了H市,想约我见个面。
我记得顾宗祠这边好像没什么工作要处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真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我商量呢?我也没有多想,便将之后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向恒,拦了一辆车到达顾宗祠发过来的地址赶去,到达一间五星级的酒店时,我愣住了,以为是顾宗祠的住处,也没有多想,便按照门牌号从前台取下房卡,将门卡刷了一下后,便走了进去。
可进去后,房间内空空的,只听见浴室内有水声,我以为是顾宗祠在洗澡,便用手机回复着邮件,坐着等了一会儿,等了十几分钟,浴室内的水声终于断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从手机上收回视线,抬头笑着喊了一句宗……
宗祠还没喊完,当我看到浴室门口穿着浴袍的沈世林时,我愣了,第一反应是,自己被他耍了,提着包就要离开,沈世林缓步走到桌旁,用透明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我身后悠闲说:“你确定你能够出去?”
他这句话刚落音,门外便隐约有声响,他望着窗户外喝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水杯,来到我面前,轻轻牵住我手,将我带到门口处,他将猫眼打开,让我看。
他脸在我颈脖处摩擦了一下,笑着说:“你中计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我便看到门外站了很多手拿摄像机的人,正鬼鬼祟祟站在门口说着什么,我侧过脸去看他,才发现他脸就挨在我身后,我唇擦过他脸,他脸颊上有水珠没有擦干净,我唇上正好沾上他肌肤上一滴水珠,他目光在我唇上停留了一会儿,食指在我唇上轻轻擦掉,他说:“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我说:“我收到了顾宗祠的短信,为什么房间内会是你?”
他将我松开,坐在床上“你觉得顾宗祠的手机,谁有机会拿到,并且谁与你这么有仇,引你来我房间,刚进来,外面就蹲了一地的记者,如果你现在出去。”他笑看了我一眼说:“明天早上的头版头条一定是,叔侄和婶婶共处一室,你猜是不是很精彩?”
我感觉到头皮发麻,唐琳琳,唐琳琳,这个女人,我真是败给她了。
沈世林似乎一点也不急,非常悠闲,我有些坐立难安,外面那蹲守一地的记者肯定暂时是不会离开的,可现在我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出去,我来到沈世林面前说:“你能不能找人处理一下记者。”
他说:“付博没再这,我也找不到人来处理。”
我警惕看向他,掏出手机给向恒电话,可电话打过去向恒一直没有接,等我不断拨打完向恒的电话后,去看之前坐在床上的世林,他已经躺下了,很安详躺在床上,气息平稳。
我在房间内不断走着,不断来到房门口看外面的动静,发现那些记者依旧埋伏在外面,我正要拿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时,躺在床上的沈世林闭着眼睛说:“把窗帘拉掉。”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将窗户给拉掉,转过身后,发现沈世林正好抬手将灯给关掉,房间内漆黑一片,他声音带来一点疲惫从黑暗中传来说:“好了,安心坐下吧,暂时记者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
我来到他床边问:“你是不是故意不让人来处理?”
黑暗里的沈世林,笑着说:“把我想得这么不正人君子,倒挺有意思。”
虽然明知道看不见他,可我还是翻了个白眼,打算打电话给我秘书叫她从本市飞过来处理时,我才走两步,人便被一股力量一拽,整个人便摔在床上,我刚想尖叫,沈世林忽然压在我身上,手忽然一把捂住我嘴,在我耳边嘘了一下,示意我安静,许久,他沉沉笑了出来说:“安下心来,好好陪我休息一下,你醒来后,他们就离开了。”
他说完这句话,手从唇上收回,将我揽在怀中,手按住我后脑勺,吻了吻我额头说:“嗯,睡吧。”
我全身僵硬,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见沈世林只是抱着我,真没有别的动作后,我没有动,可也没有松懈警惕,感觉沈世林只是单纯的抱着我,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后,我缓缓放松下来。
他似乎真的很累,将我抱入怀中后,便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我全身僵硬在他怀中许久,我想趁他睡着时,从他怀中出来,刚动了两下,躺在我身边的他忽然开口说:“动一下,就后果自负。”
他这句话一出来,我动作立马一顿,房间内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他将我换了一个方式抱在怀中,我头发缠在他胸口,他轻轻抚摸了长发几下,便没在开口。
我咬牙切齿想,出去后,我一定要把唐琳琳撕碎,可我非常明白沈世林对于名誉这样的东西根本是狗屁,他还恨不得弄出一点什么来,可我不能,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后,对于我来说简直是灾难。
我只能忍气吞声躺在他胸口。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大概是精神太过紧张,外面正下着细细的雪,房间内暖气正好,我枕在他手臂上,靠在他胸口暖暖的,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后,是被一阵食物香给熏醒的,我从床上坐起来,沈世林已经将浴袍换了下来,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衬衫外面是一件V字领的深蓝色线衫,他端着两份做好的晚餐放在餐桌上,对我说:“醒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根本不理会他,从床上起来后,便赤着脚跑到门口,将猫眼打开,发现那些记者还蹲守在哪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我隐隐听见门外有人问了另一个记者一句:“里面是不是没有人?蹲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见动静?”
另一个记者说:“有人通知我们就肯定没错,等着。”
这短短的对话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从猫眼内看向他们表情,大概也猜得出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回过头去看时,沈世林已经坐在餐桌边吃着晚餐,我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他将餐具递到我手中,问:“睡得怎样?”
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唐琳琳设计的?”
他自己没怎么吃,将他碟子内一个煎得外焦里嫩的蛋的蛋白切碎,放到我碗内说:“将计就计,这对我来说,没什么亏损。”
我将那些蛋白全部扔回他碗内说:“小人,你最好是把人给我请走。”我刚说完,像是想到什么,立马将手中的餐具一放,便拿出自己的手机,想个秘书电话,坐在对面的沈世林说:“你秘书两个小时前给了你电话,我接听的,说你在我这里,让她放心。”
我气的正要砸手机,他将一些水果放入我碟子内,眯着眼睛笑着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手机摔下去,外面的记者,可都知道里面有人。”
我望着他那一副满是恶趣味笑着的脸,有一刻真想拿着手机往他脸上砸过去,不过我忍住了,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低头一看碟子内满是食物,他坐在我对面说:“把东西吃了,我会让你安然无恙出去。”
听了他的话,我深吸了一口气,便快速吃着,因为吃得太快,我忽然呛住了,正要咳嗽时,沈世林食指忽然贴在薄唇上,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捂着唇,防止自己咳嗽出来,捂着唇眼泪水都憋出来了,在心里骂了沈世林十几句人渣都不管用。
正当我竭力憋着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他,忽然起身将水杯递到我面前,我正想拿手去接,他忽然一收,将水杯内的水自己喝完,笑意盈盈看向我,我彻底怒了,从椅子上就一冲而起,他正好按住我背,忽然朝我吻了下来,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他便渡了我一口水,我刚想推开他,他松开我唇,望着被呛得通红的模样,将桌旁的水杯递到我嘴边,笑着说:“不逗你了,喝吧。”
千万别问我现在是什么心情,我将他递到我嘴边水杯内的水全部喝完后,才觉得好一点,他拍了拍我后背,对我说:“难道父母没有告诉你,吃饭不可过快吗?”
他擦掉我眼下呛出的眼泪说,低笑说了一句:“活该。”
我缓过神来后,看向盘子内还剩一半的食物,坐下来缓慢的全部吃完,等我抬头看向他时,他正拿着餐巾优雅的拭擦着嘴角,我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他说:“东西已经吃完了,该把人请走了吧。”
我刚说完这句话,他手机便响了,我侧过脸去看,是付博的来电,他按了接听键,对着电话简短说了一句什么,大约二十分钟,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我立即从餐桌上起身,走到猫眼处看着,发现是保安上了,似乎是请门外的记者出去,紧接着是保镖,和那些蹲守在外面许久的记者交涉了许久,记者不肯走,甚至还有人在外面大声喧哗,在那双方僵持了许久,紧接着那些记者陆陆续续接听了电话,有记者在外面大声说:“喂,老大,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大冷天在这里蹲了差不多一天,你们说让我们撤就撤,有没有搞错?”
说话的声音都渐渐大了,那些记者和电话内的领导打完电话后,各自收了家伙,有些兴趣阑珊的收了器材,对那些同样蹲守的人说:“走吧,这次又白蹲了,不让拍。”
他们短暂的对了几句话,便和保镖还有保安们从我们门口离开,我看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沈世林,他已经穿好黑色大衣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说:“嗯,我还有一个会议。”
他说完,便将我公文包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立马穿好自己的鞋子,他将门拉开后,我还有些担心的往门两侧看了看,发现记者终于走了,我到达楼下时,正好看见顾宗祠还有唐琳琳,他们正好从大门口走向服务台,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当我看到他们时,沈世林将我拉怀中,把我脸埋在他胸口,便转身往电梯内回走,和他们躲开了,我们到达地下达停车场后,有一辆车在等着,我从沈世林怀中出来,快速拉开车门让我上车,付博早已经在里面等了,沈世林进来后,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说:“沈总,星河集团的会议我们迟到了二十分钟。”
他说:“嗯,没事,解释一下就好。”
付博说:“需不需要和顾宗祠沟通一下……”
沈世林接过他递过来之后准备开会的文件,翻了几页,并没有抬起脸来说:“不用,让她闹。”
付博没再说什么,我们车子出了地下停车场后,便和拿着器材的狗仔队们擦身而过,车子出了酒店不远处后,我在一处比较安全的地点说:“放我在这里下。”
付博看了沈世林一眼,他合住文件说:“停车。”
车子停下后,正当我要下车时,沈世林递了一把伞给我,抬头看,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我接过,说了一句:“谢谢。”
便从车上下来,将车门狠狠一关,沈世林从车内看了一眼我憋气的模样,非常舒心笑了笑,车子便从我面前离开,消失在车流中。
我撑着伞立马拨通了电话给向恒,他终于接听了,想到刚才,我一肚子火对向恒说:“你电话怎么没人接通?”
向恒在电话内说:“我这边可能没信号。”他刚说完,立马说:“对了,你去哪里了?走了这么久。”
我说:“我马上就回来。”
将电话挂断后,我立马给了顾宗祠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他在电话内说:“在H市。”
我说:“你来H市了?”转念我一想,问:“是不是唐琳琳让你来的?”
他说:“嗯,她说想来H市玩,大概待两天就走。”他见我没说话,又问:“怎么了?”
我说:“宗祠,我并没有对唐琳琳有任何偏见,可今天的事情我不得不和你说一下,唐琳琳是不是动过你手机?”他说:“没有,怎么了。”
我说:“我今天接到你一条短信,是你约我在卡鲁大酒店见面的短信,我到达那里时,房间里面的人是沈世林,紧接着,外面蹲守了一门的记者,而你下午又到了H市,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干的,你应该也不需要我说明。”
顾宗祠沉默半晌说:“好,我会调查清楚。”
他将电话挂断后,我收掉手机,便拦了一辆车回了分厂,刚到达分厂没多久,顾宗祠也来了,他身后跟着丁耐,看到我后,向恒立马将我们引到一间办公室,端了两杯茶进来。
顾宗祠说:“我刚才问了她,唐琳琳说她只是单纯想来这边玩,因为后天是她妈妈的忌日,她家原先是H市的,精微,事情是不是巧合。”
我没有和他废话,将手机内那条短信翻出来,放到他面前说:“你看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电话号码。”
顾宗祠立马翻了翻自己手机内的信息,发现没有这条信息的发送记录。
我说:“你手机只有唐琳琳有机会碰,她对于她姐的死,怀恨在心,会来这一招,我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我希望你别是第二个顾江河。”